之后薄诏当然也没有陪她回蒋家。
蒋意歌自己初二回了趟蒋家。
她回蒋家也就吃了顿饭。
临走的时候,蒋母拉着她又说了很多,主要是关于她和薄诏的。
“你和薄诏这样就这样吧,但好歹有个孩子。有个孩子两家都放心。”
蒋母在蒋意歌和薄诏订婚的时候就催着蒋意歌主动,她自己就是靠怀了蒋意歌才成了蒋父的第二任老婆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蒋意歌格外讨厌蒋母催她生孩子的事情。
她和以前一样,没有给蒋母什么反应。
但是回去后,她却考虑起了蒋母的话。
她和薄诏现在只有纯粹的肉/体关系。如果她能有个和薄诏的孩子,想想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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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蒋意歌和薄诏从夏末开始唱的大戏终于鸣金收官。
两人合力拿下了项目,按照之前达成的口头协议瓜分,就连中间两人演戏,薄诏截了蒋意歌的一个项目的损失都算在了里面。
薄诏、蒋意歌联手的消息在圈子里传开,又是一桩八卦。
不过,根本没人怀疑他们之前的不合是假的,而是都觉得都闹成这样了,他们两个还能为了利益暂时止戈,不愧是他们两个。
换了别人真还不一定忍得下来。
项目到手,不用再做戏了,薄诏身边再也不会带着“新欢”,蒋意歌去玩也不再点一堆男人作陪,但是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变好。甚至,少了合作以外的话题,两人之间的话题变得更少,见面就只有厮混。
这在薄诏的意料之中。
从第二次蒋意歌来找他那晚,他就预料到他们那晚如果睡了,关系就会变成这样,很难再掰正过来。
她只想和他享受身体上的欢愉。
于是,两人的身体上越来越契合,关系却越来越冷。
但后来,两人连身体上的关系也断了。
那天是在薄诏家里。
在这之前薄诏出了趟差,才回来,蒋意歌也出差去了,他们有大半个月没见。
薄诏亲了亲蒋意歌,打开抽屉,发现盒子里空了,忘了补。
躺在床上的蒋意歌碰了碰他的手臂,声音早在亲吻里软得不像话:“那就不戴了吧。”
薄诏摸了摸她的脸,“安/全/期?”
就算这样也不是完全安全。
蒋意歌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有了就生吧,要个孩子。”
他们这个圈子里,就算是关系不合的,也都有了孩子。
她想有一个和他的孩子。
薄诏听到这句话,嘴角浅淡的笑意消失,翻身下来,倚在了床头说:“我不打算要孩子。”
蒋意歌一时没判断出来他这句话的意思是暂时不打算要还是以后也不打算要,还是不打算和她有孩子。
“为什么?”她问。
薄诏扯了扯嘴角,问:“蒋意歌,你小时候被你哥哥姐姐欺负、被关地下室,好受么?”
蒋意歌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她小时候。不过听他提到地下室,她有点意外。
原来他记得。她还以为他早都忘了。
薄诏继续说:“你想想你家,想想我家,再看看别人家,父母没有感情,生个孩子出来,真的对孩子好?”
父母没有感情,家庭关系不合,对孩子当然不好。
这个圈子里他们的上一辈太多这样的了。
蒋意歌想要一个孩子当然是喜欢薄诏,也会满怀爱意地对待他们的孩子,但是薄诏的话提醒了她。
只有她而已。
薄诏对她没有感情。
蒋意歌心灰意冷。
气氛陷入沉默,谁也没有兴致了。
蒋意歌眼眶泛酸,垂着眼睛起来穿衣服。
薄诏看到她的动作,什么都没有说。
他希望说完那句话听到的是她说对他是有感情的。
但她还是没有。
作者有话说:
很长的一章~
下一章就说清楚啦,应该会带薄谈和青宝出现,有番外4的那段。
第79章 79 薄诏&蒋意歌(完) ◇
◎“我喜欢你。”◎
蒋意歌走了, 薄诏没有拦。
他套了件衬衫在身上,衬衫的纽扣没有扣,就那么敞着, 露出他小腹上的一道新鲜的抓痕。
他身旁的被子还是乱的, 残留着几分旖旎。
房间里空荡荡的。
薄诏的人生计划里就没有生孩子这一项。
他从小就生在父母关系不合的家庭里。他比薄谈大四岁, 对很多事情的印象也更深。
他对六岁之前的事情很模糊了,唯一记得的就是父母无休无止的争吵、父亲的冷漠、母亲的眼泪。
他六岁那年,父母分居, 他跟了父亲, 薄谈跟了母亲离开。
他虽然跟了父亲,但是跟父亲相处的时间也不多, 所以有时候会羡慕薄谈, 虽然薄谈没比他好多少, 但至少有老太太、有郑妈疼他。
他看透了他们这个圈子里只有利益绑定的婚姻。
不过, 他不像薄谈那样排斥联姻。他接受这样的婚姻,因为他也看重利益, 也把婚姻当筹码, 更像他们的父亲。
但他不想自己的孩子也这样,不想他的孩子小时候过得跟他一样, 长大了再变成他、或者变成这个圈子里的别人。
他不觉得有什么是非要传承和延续的。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追求的一切都是虚无的,有什么意思呢。
有些事结束在他这一代是最好的, 没必要让孩子和他过一样的人生。
不然孩子以后说不定会怨他,问他为什么要让他或者她来到这个世界。
蒋意歌是个意外。
她是他叛逆之下的选择。
他没想到会对她动真心。
而她显然没有。
她忽然提到想要孩子, 可能是喜欢小孩, 也可能是为了两家关系的巩固。
不管是哪种可能, 他都不会要孩子。
在听到她想要孩子的那一刻, 他有点生气。
现在想想, 没什么好生气的。最不该的是他“既要又要”。
既要她当年成长,催着一个小姑娘变得跟他势均力敌,现在又要她的真心,要她和这圈子里很多看重利益的人不一样。
怎么可能。
这晚之后,蒋意歌再也没有来。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蒋意歌和薄诏只有一些事关两家或是合作的必要联系。他们没有像之前那次一样借助理联系,而是两人直接联系,语气是公事公办的那种。
两人也没有避免见面,该出现的场合会一起出现,只是没什么交流。
他们的关系仿佛回到了最初,生分、冷淡,只为利益。
在忙碌中,时间流逝很快,从夏天到冬天,转眼又要过年了。
临近过年,薄诏给蒋意歌发了消息,说是除夕薄谈会带着他的女朋友回薄家吃年夜饭,让她到时候也跟他回去一趟。
薄谈和他的女朋友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终于要修成正果的事蒋意歌事听说过的。
这种她当然不会拒绝。
她回复了个“好。”
-薄诏:到时候我去接你?
-蒋意歌:行。
除夕的傍晚,薄诏来接蒋意歌。
半路的时候,天空飘了点雪。
薄诏坐在后排,看着车窗外。今天路上的车和人都很少。
车里放着音乐。
听着听着,薄诏觉得歌有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