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的第一天清晨，宋玉小声地问姜涵。
“有点。”
姜涵深呼吸了一口气，显然也是被这个气氛给吓到了，考试从未紧张过的她，破天荒地有了一丝紧张的情绪。
“放松点。”
林墨在后座，温声说道。
姜涵有些惊异地回过头，这还是林墨第一次在教室内和她说话，还是宽慰人的话，让她有些惊奇。
“墨哥，有把握拿第一吗？”
宋玉和林墨好歹做了两年同学，倒是没有这么生疏，转头问到。
“还好。”
林墨微微颔首，端的是一副大神的姿态。
视线在姜涵那张略显憔悴的面上不着痕迹的扫过，随即收回了视线。
考试的时间过得总是特别的快，下午的数学考完已经是黄昏了，姜涵到时，琴房内已经响起了悠扬的琴声。
“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琴声中断，林墨突然开口。
连他都没有察觉到语气中的莫名，像是松了一口气。
姜涵也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这几天的陪伴，还是有效果的。
“没有，有点事耽搁了。”
姜涵解释道。
“你手怎么了？”
林墨视线移到了她的手上，掌心上有几道划痕，隐隐约约渗出了血丝。
许是发现有人看它，姜涵默默把手背在了身后。
“来的路上不小心摔倒了。”
“怎么不去医务室？”
“校医下班了。”
室内的空气突然变得沉默。
“你家里有药么？”
“有。”
姜涵说了谎，她那家徒四壁的出租屋，一把椅子一张桌，在家一张床就是全部，连个创口贴都没有，谈何有药？
“那你早点回去处理下，今天就别看书了。”
林墨说道，“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姜涵心头狂跳，她等了许久，等的就是这句话，谁曾想比她来得要快许多。
“我...不用了吧？”
姜涵突然变得扭捏。
“走吧。”
男孩率先起身，没有理会她的扭捏，径直走出了琴房的门。
“柳林村72号。”
上了那辆加长版劳斯劳斯，在林墨的示意下，姜涵报出了自己在京城的租房。
“这是哪？”
林墨皱了皱眉，京城太大，哪怕他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也不可能到过每一个地方。
“海淀那边的城中村吧？小姑娘怎么会跑去那边住？”
司机接话道。
在他的印象里，少爷的同学都非富即贵，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姜涵涨红了脸，解释道。“我是外省人，在京城租房子住，那边比较便宜。”
说话声越来越小，但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还是能够让林墨听清。
“好了，开车吧。”
林墨皱了皱眉，吩咐道。
“学校没有给你住宿补贴吗？”林墨皱眉问道。
“给了，4000块钱，寄了1000块回去给我爷爷奶奶了，剩下3000块钱只能租到这样的房子。”
她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都健在，一辈子的农民，连养老金都没有，全靠父母在外务工养活一家人，实在不容易。
她对比过，3000的房子和4000的房子只不过大了点，并没有太大区别，她咬咬牙，还是选了便宜的。
1000块钱足够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在山里生活大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