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他站在车边四处张望着,发现没一个熟悉的人影:“车在这,人去哪了?”
要不是钥匙被那小子拿着,他这一刻真想开着车就走。
太冷了!
估摸着好友的癖好,他在附近便利店都找了找,发现并没有男人身影。
他独自又回到车位附近,想了想,心里萌现出个损招。
“于鹤清?于教授……”他在路边慢悠悠地溜达着,有气无力地喊着:“于鹤清,你丫的去哪了?”
路边行人都把他当傻子看,陶岩不在意,依旧喊着。
因为,他只穿了一件薄外套,里面套的还是一件短袖!!!
就在路过一条狭窄的巷子口时,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人听了忍不住脸红。
秉着不打扰人家好事儿的原则,他懂事的闭上嘴,可就当准备换个地方找的时候,余光突然撇清巷子里的人影。
好像有点儿眼熟……
不对,应该不是眼熟……
妈的,这个人是于鹤清?
他上个厕所的功夫,这小子藏在巷子里抱着人姑娘乱啃?
还拿着他车钥匙,还不接他电话。
紧接着,他发现那个女生也有点眼熟。
“……”
陶岩站在原地默了一会儿,便默默转过身走向路边,嘴巴里似有若无地说:“算了,找不到人,我自己打车回去,车就给他开一晚。”
? 第38章
耳边静很静, 无人打扰,就连街边的风向也都极其默契的略过他们二人。
等胡同口身影消失之后, 温诗文整个人才缓缓放松, 身体像是没骨头似的懒洋洋趴在男人身上。
白皙的颊边泛着异样的潮红,她大口喘着气,双手透过男人外套紧紧抱着他。
男人体温逐渐升高, 温诗文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可刚动一下,双腿却忽地发软,整个人往下滑。
身前的于鹤清像是知道那般,劳劳托住她的腰肢, 将怀里女孩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
他俯身轻笑, 低哑的嗓音带着一丝缠绵:“后悔了?”
温诗文在某些时候格外要强,这时候也不例外。
她泛红的脸颊虽然害羞,但说的话仍带着一丝逞强之意:“谁后悔了?”
口腔里泛着丝丝酒气,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 又问:“你喝酒了?”
两人额间相抵, 每次说话时的细微动作总会让两人鼻尖或者唇瓣不经意间相碰。
放在女孩颈后的手指细微摩挲着, 于鹤清半睁眼俯身在女孩唇上吻了下, 沉声应着:“嗯。”
温诗文笑, 开着玩笑道:“那你明天醒来, 该不会忘了你今天做了什么事儿吧?”
“你觉得我会忘吗?”肿胀的下唇故意碰了碰怀里的女孩,他低笑:“都咬烂了, 我逃也逃不掉了。”
“那还当兄妹吗?”
“不当了。”
“于叔。”温诗文故意唤道:“那侄女呢?”
听到这个称呼, 男人深邃的眸色暗了暗, 随即被气笑般了哼笑了两声。
男人胸腔的起伏震得她身体微颤, 搭在男人肩上的指腹下意识紧紧扣着衣领。她故意仰着头:“于叔, 你笑什么啊?”
“故意激我呢?”于鹤清盯着眼前女孩,舌尖盯着左颊,哼笑的语调转而放缓:“诗诗,给我个名分。”
街边的嘈杂声渐渐远离了他们二人,昏暗狭窄的空间下,耳边仅剩的只有男人低声克制的喘息声,还有,两人控制不住的心跳声。
脑海中回响着刚刚那句话,温诗文心口一滞,攥着男人衣领是手指暗暗紧了紧。
那一瞬,她仿佛来到了梦中期待许久的世界,静谧的周遭,只依稀听见自己说了声“好”。
夜色沉沦,两人脑袋都是醉醺醺的无法开车,再加上已经过了宿舍门禁时间,两人只能打车去于鹤清的住所。
温诗文平日里就鲜少喝酒,更别说像今晚这样带着心事这样喝,还没到家整个人已经熟睡过去。
坐在出租车后座,窗外是繁华的霓虹灯光,而怀中揽着的则是他爱的女孩。
对于温诗文。
其实于鹤清早在一年前就知道自己心里面对她有点想法,可当时他不敢多想,只觉得自己过于禽兽不是人,竟然会对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女生,甚至是自己妹妹的朋友有想法。
再加上父母之间从小给他灌输的爱情观,从潜意识里,他认为两个人相爱的人走到一起就是结束。
他不想跟温诗文结束,也不想日后变成父母那般互相折磨着对方。
所以从一开始,他便将心中的爱恋爱藏于心底,不让任何人发现。
至少,这样最起码能一直陪在她身边,不论哪种身份,但都是长久的。
这期间他也有过情绪将近崩溃失态的时候,但脑海中只有想到自己父母那般,他又会变得格外清醒。
他像陶岩今晚说的话跟自己说过无数遍,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像他父母那般把婚姻经营成那般是极少数的。大多家庭都像温老师一家,和睦温馨。
他日后的生活也会是那样。
可他就是不确信。
但今晚,他瞧着女孩落幕的神情从办公室离去的时候,以及那句讨厌他那三个字。
那一刻,他真想冲出去找她,跟她说不是的。
他忍住了。
但晚上看到她与别的男生说笑时,他忍不住了。
陶岩跟他说要学会把握,冯总也调侃他女孩对他的情谊,让他抓把劲儿。他们这种职业,自然知道机会对于一个人来说是什么,可每次到与温诗文事情的时候,他总会想了又想。
而今晚做的决定,是他这么久以为,唯一一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事情。
父母的婚姻是因为他们不够相爱。
他不用温诗文有多爱他,只要对他的爱有一分,只要日后她不反感、讨厌他。
他相信,他们日后的生活肯定是明媚的。
想到这,视线缓缓落在怀里熟睡的女孩,他暗暗弯唇笑了笑。
回到家,把女孩安置好后,他随便冲了个澡坐在客厅。
他觉本就少,而现在他整个人是激动兴奋的,更加睡不着。
独自在客厅呆坐了片刻,他拿出手机给好友拨通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对面传来震耳的音乐声,但随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音乐声越来越小。
于鹤清下意识蹙眉,问:“大半夜你不回家,去哪了?”
陶岩顺手点根烟衔着唇边,嗤笑道:“哟,这不我于大少爷吗?”
于鹤清低笑:“别贫了你。”
“终身大事定了?”陶岩说着,音调上扬:“你可没跟我说人姑娘是温老师孩子啊,你挺不是人啊。”
“就这一件事。”
于鹤清低声喃喃:“先不当人了吧。”
陶岩明显被噎住。
原本他是打算开个玩笑坑他一顿,倒没想到好友会顺势应下。
收起玩笑,他说:“行,真喜欢就好好在一起,别老想些有的没的,你做实验可不是这样。”
“我知道。”于鹤清应着,朝身后卧室看了眼,说:“你车还在路边停着呢,我跟你说声。”
“……”
陶岩静了两秒,随即开始破口大骂。
-
翌日一早,温诗文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映入眼帘的是十分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
三个字刚萌现出脑海里,昨日发现的点点滴滴全然在脑海里闪过。
她真的和于鹤清在一起了……
想了这么多年,终于实现了。
宿醉的代价就是第二天起来头还是有些刺痛,她收拾好自己,拉开卧室门去找点东西喝。
卧室门打开的一瞬,男人修长的身形立在客厅柜前,听到声音的那一秒顺转过身来。
两人视线毫无预兆的在空中相撞,温诗文愣了秒,随即一脸茫然地开口道:“我怎么在这里?”
于鹤清手上动作微顿,眉毛皱在一起:“你说什么?”
“啊?”温诗文扶着额头,面色痛苦:“我昨晚是不是喝多了?我给你打电话了吗?”
原本温存的气息瞬间消散而去,于鹤清放下手上东西迈着长腿朝这边走来,薄唇轻佻,慢条斯理道:“你是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应该……”她慢吞吞道:“是这样吧。”
他站在女孩身前停下脚步,幽暗的眸色直直盯着女孩,像是要从中看到些什么。
温诗文嗫嚅着唇瓣,视线落在男人下唇显要结痂的地方:“你上火了吗?”
“……”
于鹤清静了静,半天吐出几个字:“被狗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