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珝轻笑了一声,讽刺意味深长,一是觉得他这个人的疯名还有干的那些事已经传遍整个嶂城豪门圈,居然还有人冒死求爱?
另一方面,就是觉得彭金畅口中的情情爱爱,也不过如此,他从小目睹父母之前不堪的爱情,身侧也皆是这种爱博不专的婚姻,如泛水之桃花,使他对于爱情这两字嗤之以鼻。
驰珝的手指已经落在了房间门柄上,突然心生一计,慢悠悠说道:“不去生日宴,但是私下聚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彭金畅高兴的声音:“行,那我和他说吧。”
驰珝这个时候已经走进了他的房间里,房间里面沉寂无声,仿佛还是驰珝离开时的模样。
这仿佛是一场和猫和老鼠的游戏。
驰珝突然眨了一下眼睛,偏薄的嘴唇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浅浅的,犹如初冬时从微冷的云层泻下的一束日光。
山河蒙了一层雾,日光消融,金光沉浮。
第十章 把裤子脱了?驰珝是故意的
说实话,周芜现在的状况不太美妙。
首先是驰珝的床底缝隙并不大,周芜勉强能够爬进去,但是想要抬高头很困难。
其次,驰珝进来了,而且已经挂了电话,周芜在床底看到视野前一双黑色高帮靴在屋内徘徊,心里七上八下,他不知道驰珝怎么突然在房间里转。
周芜耐心等了一分钟,只看到驰珝走远了,紧接着听到一声拉柜门的轻响,还有衣服布料簌簌的声音。
周芜猜测驰珝是在挂衣服,原本十分紧张的心跳渐渐慢了下来,他还在猜驰珝会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突然看到那双皮靴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紧接着周芜看到驰珝蹲下身来,自己眼前出现一只修长的手指。
驰珝的声音从周芜头顶传了过来,情绪冷静:“出来吧。”
周芜吓一大跳,下意识抬头朝着声源处看去,但是驰珝的床底太低,周芜猛地抬头,脑袋一下子撞到了床梁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大闷响。
疼痛感立刻在脑袋上蔓延,周芜伸手捂住脑袋,倒吸了一口凉气。
驰珝听到了那好大一声闷响,忍俊不禁的轻笑了一声,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
驰珝眼眸中光影沉沉浮浮,注视周芜慢慢从床底爬了出来。
房间里光线幽深,那一副场面像极了驰珝之前看过的一个欧美片,少女omega故意勾引叔叔藏在床底,缓缓从床底爬出来,一双暗绿色的眼眸写满了野心,如同18世纪昂贵的祖母绿宝石,叔叔伸手反扣住少女的脚踝,阻止她的肆意妄为,少女却如同藤蔓纠缠,暧昧气息在房间里涌动。
眼前的这一幕和记忆中的某个场景,一点点重叠起来,同样是在这样昏暗的卧室里。
周芜身体缩在了驰珝的床脚边,左手还捂着头顶,眨了一下眼睛抬头望向那个高大的男人,眼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看上去委屈极了。
当然,这只是驰珝的视角,周芜自我感觉明明是贫农深恶痛绝地望着那个万分可恶的资本家。
周芜所在的方向,正好面对着房门,他看见驰珝房间紧闭着,像是一个无法逃脱出去的牢笼。
驰珝出声轻喃道:“你是想要爬上我的床吗?”他的手指扣住了周芜的下巴,感受着周芜温热的体温,周芜的下巴尖尖,没有一点赘肉,看起来脆弱又漂亮,仿佛只要再用力一点,就可以毁掉他。
他狭长的眼眸夹杂着戏谑的微光,明灭莫辩。
周芜听了这话,很显然是被吓到了。
“不,我不是的。”
周芜白着脸对驰珝解释:“我不是来偷东西的,我只是来找我的玉坠……”
周芜望着身影挺拔的驰珝,大脑飞快运转着想着解决方法,有一刹那,他脑海里掠过一束闪电,在一瞬间突然反应过来了,豁然开朗:驰珝是故意在楼下打电话,离开房间,引诱他进来,然后翁中捉鳖。
而他从一开始,就进了驰珝的圈套。
周芜停住了话语,盯着驰珝,既然驰珝是故意的,那他打算干什么?
驰珝手指松开了周芜的下巴,周芜白净的脸上出现几根手指印,满足了驰珝的破坏欲,驰珝握住了周芜的手臂,把他拽到了自己面前,眼眸深邃如渊薮:“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周芜脸色不太好看,低声道:“大少爷,是您捡到了我的玉佩,对吗?”
驰珝看到了周芜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摊开左手手心,上面赫然是周芜的玉观音吊坠。
“你说的,是这?”
周芜忙点头:“是的,这就是我的玉坠。”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抓,但是驰珝举手避开了周芜的爪子。
周芜急了,严严包裹的伪装被剥开,终于露出了一点原本的性子,他质问道:“大少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是真的没打算和你争什么,要是有选择的机会,我才不会来这里。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是你也不能总抓着我一个人欺负。”
驰珝微凉的手指扣住周芜的喉咙,步步紧逼,周芜被迫后退,直到被驰珝按在了一面墙上,退无可退了,周芜心底升起浓浓的不安,双手试图掰开驰珝牢牢钳制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