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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斯闰的饭局约在晚上,答应他之后,谢斯訚微信的消息就没停过,时不时询问她的口味,偏好和忌口,甚至是地理位置交通便利这些琐碎的问题,她偶尔敷衍几句。
    这顿饭说到底不过是鸿门宴。
    夜晚的王府饭店灯光璀璨,门童忙碌地接待一辆又一辆停下的车,谢斯訚和梁敬一选择了最快捷又低调的出行,打车。
    司机将车停在一边的泊车点,“咱就不跟他们一块儿挤门口排队了,在这儿停,你们过去也近。”
    谢斯闰在门厅接他们,脸上的伤好了不少,见到梁敬一,他的表情带着谄媚,谢斯訚冷着脸撇过眼。
    菜上得差不多时,领班的服务员来和谢斯闰说了几句,没过多久又带着人来上了几瓶酒,谢斯訚目光淡淡掠过,“你想说什么可以直接点。”
    谢斯闰拿起分酒器给自己倒了一杯白的,“姐姐,我还是要先给你道个歉,那天在酒吧的事,我也想解释两句,我真是喝多了,把她当我一个朋友了,我给她道歉了。”
    谢斯訚没接他的话,低头吃了口鱼,这道清蒸东星斑有些腥,处理得并不好,她尝了一口就放下筷子,“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下周五,我爸交代了司机送我过去见一下刘校长。”
    梁敬一从进门到现在没太参与两人的话题,偶尔吃几口菜,隐身得像是背景板。
    谢斯闰坐不住,开口问他:“梁哥,我爸说你和林乔雨挺熟,你知道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学校?”
    林乔雨应该就是谢斯闰的事情涉及到的那位女生。
    梁敬一答得坦然,“你爸的消息有误,我和她并不熟,我们算不上朋友,她回不回学校,我不知道。”
    “她回不回学校和你有什么关系呢?”谢斯訚盯着谢斯闰,后者的神情有些慌张,面对谢斯訚的质问支支吾吾地不肯开口。
    她喝了口手边的茶水,看谢斯闰掩饰慌乱的样子,又问:“你到底有没有骚扰她?还是你猥亵了她?或者是你强奸未遂?”
    梁敬一在听到谢斯訚的发问时就抬眼看向谢斯闰,和他预料的一样,当不了Joker,只是一张平庸的方块三。
    谢斯闰崩溃地揉自己的头发,“我真的没有骚扰她,别提什么猥亵,强奸了,我只是那天看到她在5号楼的会议室,她......”
    “她怎么了?”
    “她躺在会议室的桌子上,我就好奇去看了几眼,她就突然看着我,不让我走,问我干了什么,然后她说我猥亵她。”
    梁敬一突然出声,“当时哪个老师来处理的这件事?”
    谢斯訚的手下意识伸进口袋,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随即放回了另一个口袋。
    “是邱庆红吧,她就在楼下,离得近。”
    这顿饭吃到现在,谢斯訚对谢斯闰的事有了全新的认识,而身边的梁敬一还隐瞒了一些事,她的直觉告诉她,和陈玥有关。
    “你还记得Elena吗?她回国转来了齐山。”
    谢斯訚捕捉到了谢斯闰脸上的错愕,酒后的微醺放大了他脸上细微的表情,他显然是不知道,谢濯瞒得滴水不漏。
    夜色渐浓,她没了耐心和谢斯闰继续聊这些事,“Elena也就是陈玥,四年前齐山跳楼的女生就是她,你在初中部,她转来不久。”
    谢斯訚走出王府饭店,北城灯红酒绿的夜晚才正要开始。
    持续的暖气闷得她发晕,车窗降下一小条缝隙,注入新鲜的空气。这顿饭虽然翻了盘,可牵扯出的事情却更多了。
    车子停在离缦亭不远的一排饭店门口,梁敬一关上车门问她,“要不要再吃点儿?”
    两人选了家东北菜,老板是热情的沉阳人,见他们两人一起,送了情侣饮料。
    谢斯訚拉开啤酒的拉环,“呲呲”的气体声冒上来,她喝了一口,“你信谢斯闰说的吗?”
    “谢斯闰不是什么好人,但他蠢,藏不住事,今天的话,应该能信个大半。”
    锅包肉的色泽诱人,微微带着酸气窜入鼻腔,谢斯訚咬了一口,酥脆的外壳破开是带有汁水的肉,比起王府饭店,这儿才能吃到快乐。
    饭店离缦亭不过八九百米路,谢斯訚一路上都在想那天晚上打的赌,她前两天下单了一个想买很久的黑色皮拍,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锁精环。
    谢斯訚回了8号楼,看到桌上还摆着的几个没收起来的酒杯,她想起来也许此刻正喝得烂醉的谢斯闰。
    电话“嘟嘟”地响了一会儿才接通,那头的人听起来声音沙哑疲惫,像是哭过。
    “谢斯闰,你现在清醒吗?”
    他缓了片刻才低低应了一声。
    “你想知道林乔雨回不回学校是想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对吧?假设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被冤枉了,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林乔雨不可能把这种事莫名其妙安在你头上,你有没有想过问题不在林乔雨,而在你进去之前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林乔雨之所以认定是你,是因为她不知道是谁,她只看见了你。”
    谢斯闰声音哽咽,“你相信我没做?”
    “我只是假设,是不是真的你自己清楚,下周你回学校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和你的关系,还有你不可以去找林乔雨,你再找她只会刺激她,她也不可能告诉你,我们都不是警察,没有权力去查案,你不想这个风口上再出事就低调安分点,这是我给你的忠告,你自己考虑。”谢斯訚说完挂断了电话。
    谢斯闰的事她懒得参与,保住自己的身份才是重要的。
    齐山这趟浑水越来越深,表面的平静也可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不管下周的舆论会是怎样的情形,她知道谢斯闰这个废物大概是撑不住的,他在学校的时日也许都不值得她打这通电话。
    “叮。”备份到PC端的指令开始运行,页面出现一个录音文件,是在王府饭店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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