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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会儿,我很快带你回家,”他松开晏词,三个保镖并排站立以此作为人墙。
    晏词搀着老爸起来,视线越过保镖肩头,看着许少淮朝短圆男走去,绑匪开枪后已被其他保镖制服。
    见老板过来,保镖撤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拿钱办事,你们、你们放了我,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短圆男认怂了,跌坐地上倒退着往后。
    眼前的男人十分高大,眉宇间戾气鼎盛,看他的眼神仿佛看一个死人。
    “老、老板,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啊!”短圆男不住求饶,丝袜还套在脸上,显得他求饶的样子滑稽可笑。
    许少淮松了松领口,抬起脚,一脚踏上短圆男的脸。
    咚!绑匪的后脑勺磕到坚硬的水泥地面,同时还有“咔嚓”一声,也不知道被踩碎了什么。
    与此同时,外面响起警笛声,到来的警员将四个绑匪团团围住。
    第63章
    晏词陪着许少淮去医院进行了包扎,子弹击中了防弹背心,弹片从背心上滑脱擦伤了许少淮手臂。伤口经过处理后,他们又在警局做了笔录,回到家已经是凌晨时分。
    晏词把晏伟明也带回了家,安顿在二楼的房间。
    晏伟明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当年不是故意要抛下你,你说我就算带着你你能干嘛?你一个大学生难不成跟着我颠沛流离?晏词啊,你真别怪爸爸,我真是迫不得已,我....”
    “爸,”晏词打断他,将水杯放他手里,“你丢不丢下我的事儿别提了,你就说你一共欠了多少钱,欠了哪些人,我们把账算算清楚,然后你开始重新做人,行吗?”
    “晏词,你现在是不是有钱了?”
    “我有钱是我好好工作挣来的,你有意见?”晏词没好气。
    “我是见着你上综艺了,你现在当明星了?还有你怎么和个男人又亲又抱的?”晏伟明说话时脸上吃痛,偶尔揉一下嘴角,“你是不是被潜规则了?”
    “没有,别胡说八道!”晏词亮出手上的戒指,“我和许先生是恋爱关系,我们马上就结婚了,本来我也有让他帮忙找你,哪想你先被别人逮了,你说你怎么这么容易被人逮?你不是泥鳅吗!”
    晏伟明仰天长叹:“还不是看到儿子有出息了,想着能帮衬老子,所以我出来了吗。”
    “意思你还怪我?”
    “哪能啊。”
    “说说,还欠了哪些人?亲戚那边有你欠条的我已经帮你还了,剩下的呢?”
    “儿子,现在欠钱不是要紧事,要紧的是你,”晏伟明语重心长,朝他戒指努努嘴,儿子是他一手拉扯长大,现在说结婚就结婚,不免得多问问,“你来真的?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喜欢男人?”
    “以前我自己还不知道呢,反正你别反对,你反对也没用,敢说难听话你还得挨我一顿揍,你想清楚了?”晏词扬了扬拳头。
    晏伟明哼一声:“翅膀硬了,出息了。”
    “必须的!”
    “好好好,”晏伟明这人缺点很多,有一点,算缺点有时也算优点,就是很好说话,“知道了知道了,我看你过得挺好我就放心了,你爸我不是那种迂腐的人,本来嘛,努力挣钱也是想让你能买房子买车讨老婆,你说我自己老骨头一把还图个啥嘛。”
    这话让晏词不免心里一酸,看老爸脏兮兮又委屈巴巴的模样,一股子怨气就这么散了。
    记下了剩下的欠款人,电话号码,金额,他拿上纸张回房,心想着找个时间把这些人都约出来,钱一并还了问题也就解决了。
    推开门,空气里飘来淡淡的烟草味。
    许少淮正坐在床边抽烟。
    听见脚步声,他掐灭了烟蒂。
    晏词将纸条放下,褪下拖鞋坐进床里,伸手拥住许少淮后背,用身体牢牢贴着他。
    他知道许少淮会抽烟,瘾不重,偶尔一次,但从不在他面前抽。今天是心绪难平,为他挡子弹而后怕,他亲吻在许少淮耳朵上,像对方平时对自己那样,让他感到自己的温度。
    “许先生,你三叔已经被抓了,绑匪也进了局子,你又赶来那么及时,我一点皮外伤都没有,你别难受了,”他安慰,也发誓保证,“下次再有匿名电话,别说去了,我接都不会接,好不好?”
    许少淮张开手臂将晏词拢到身前,沉声道:“你还想有下次?”
    晏词立马摇头:“没有了没有了!”
    “再也没有了。”他重复着话,也深深埋首于他颈项间,只能晏词的体温,能让他回暖。
    晏词抱住他脖子,感受到许少淮身上依旧没什么热气,脸、后项发尾下露出的皮肤都沁着淡淡凉意。
    他在发冷。
    蓦地,心头揪紧。
    他动了动,推开许少淮,男人眼中露出诧异,还有清晰可见的心慌:“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许先生,我告诉你,你会害怕我也会害怕,你难受我也会难受,你把自己困在恐惧里我也会跟着你一起发抖!我会心疼!”晏词红了眼睛,许少淮的难过是一把小刀,细细密密扎着心脏,不会特别痛,却丝毫无法忍受。
    他无法忍受许少淮难过。
    “我都好好站在你面前了,你还这样!你笑一下不行吗!”他一下一下推着许少淮,把人推到床头靠坐着。
    许少淮露出惊奇,他的小兔子,好像在凶他?
    而自己没有任何气恼,反而......很享受。
    晏词抿了抿唇,忽然脸红,他从睡袍下扒拉掉自己?裤,也把许少淮扒了,撑着对方肩膀主动坐上去:“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更暖一点?”
    许少淮正欲开口,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晏词,”晏伟明在门外说话,“浴室的开关太高级了,我不会弄,搞半天出不了热水,好像还带声控的是吧,系统叫什么凯、凯什么瑞啊,你方便吗?我进来说还是你出来?”
    晏词猛然受惊,一下子缩成了虾米。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特么赶这时候!
    许少淮抓过被子盖晏词身上,包裹住搂在怀里,晏词紧贴许少淮胸膛扭头朝门外咆哮:“我不方便!你别进来!你要是敢进来我就杀人我就自残我就把头割下来你信不信!我还要揪掉你头发喂狗,我还要给我妈烧纸钱说你没了她后天天跑红灯区看她从不从地下爬出来挠你!挠死你!!!”
    “......”晏伟明傻眼,默默走人,不洗澡了还不行吗。
    耳边有了低笑声。
    晏词一囧,钻许少淮胳肢窝不肯再冒头。
    不过,他的许先生笑了就好。
    许少淮低头亲他,温柔亲着他的耳朵,肩头,如对待着最珍贵的宝贝,自己的身体也终于暖和起来,因为怀里的小兔子还是那么鲜活,完全无损。
    “晏词。”
    “嗯,”晏词应了声。
    许少淮道:“既然你爸也找回来了,结婚地点是不是该定了?”
    晏词抬头思考了会儿,因为初选的几个地方都不错,浪漫又温馨,所以他难以抉择,想了想后:“选海边吧,结完婚还能当度假,我上次求你带我冲浪你都不肯,现在想想太遗憾了。”
    “一只旱鸭子还想冲浪,”许少淮哼笑,慢慢动着,“不怕被呛水?”
    “可是有你啊,你肯定会保护好我。”
    “先教你游泳。”
    “也好,”晏词想到某人,又道,“陆.....”
    才开头说一个字,醋坛子先生便把后面的话顶得稀碎不成调子,只余哼哼唧唧....
    他本来是想问,陆辰野怎么样了,今晚陆辰野的电话就是警告他最近不要单独出门。因为许思恒有派人传话给他,他们一起参加过综艺,若是由陆辰野约他,再出其不意将他迷晕就省了绑匪那一套。
    但这么做,就是把陆辰野推出去送死,陆辰野自然不答应,他既不想得罪许思恒也不少触怒许少淮,便将这件事放肚子里闷了几天,可最终还是决定告诫晏词。
    晏词在电话里说的那一声“晚了”,让他判断出晏词出事,于是用了点手段查号码定位找了过来。
    由此,许少淮看出了陆辰野对晏词有意。
    当然,意思是有那么点,觉得晏词有趣,但也只能到此为止,因为这个人只属于凌远集团的太子爷。
    睡衣因细密薄汗粘住后背,衣服下摆堆拢起的褶皱正好被一条环在他腰上的有力手臂压着,晏词紧紧抱住许少淮,如抱紧救命浮木,因为每一次他都觉得自己要被撞飞出去。
    “晏词,我爱你。”许少淮在他耳边说。
    ......
    两天后,晏词上了《快乐生活》第二期直播,之后联系了老爸那些债主,一次性还清了欠款,接着便是忙着布置婚礼。
    期间警方那边有了完整的调查结果,绑架事件的确是许思恒一手策划,因他早就想好要逃出国,到了国外就能逍遥法外,所以无所谓策划得周不周到。
    他只是花600万随便找了个人来干这票,而对方又找了下家,支付其300万,下家接着找下家,一层层下来,最后真正干绑票的四人每人只收取了十万块钱。
    也就是说,600万捅人刀子的活儿最后只用40万就达成了协议。
    那四人是赌徒,欠一屁股债,成天琢磨着从哪个旮沓角落里找钱,有钱上门便不会往外推。他们平时不看综艺不追星不关注电视剧,压根就不知道晏词是谁。
    晏词听完只觉得无语。
    然后,他接着回家写请柬。
    一众好友,发小、白晓逸、夏侯、一起参加综艺的宋陈晨几人,还有当初青云剧组认识的周裴、谭明亮他都邀请上了。
    还有谁呢?
    书房的灯光暖融融地照着他清晰的侧脸,接着写下一行名字后,他看了会儿,微微一笑,托起腮打了个哈欠。
    眯了会儿眼的功夫,就这么撑着睡着了。
    不一会儿有人进来,许少淮抱起他回房睡觉,晏词直粘在他怀里。
    婚礼布置在海边,海风吹拂过绵延着沙滩望不到头的礼花装饰,搭建的巨大玻璃台一直延伸到海面,周边浪花扑涌,慢慢退去又缓缓而来,一层叠着一层如温柔抚摸爱人最细腻的脊背,头顶海鸥飞过,拉起的水晶吊灯在熠熠阳光下灿烂夺目。
    可以想象,若是到了夜晚,又会是怎样一副美轮美奂的画面。
    明星、商界有名人士等等,觥筹交错,人物云集。
    “小心,”傅寒松拉了一把走在玻璃台边缘的安玉溪,“你要是掉下去我还得跳下去救你,我们可就成落汤鸡了。”
    “谁要你救,”安玉溪抽手,“我会游泳好不好。”
    “等他们结完婚我们也在岛上住几天,费用我全包,怎么样?”
    “不怎么样,”安玉溪很享受这里的环境,但和傅寒松一起就算了,每天都那么聒噪,烦都烦死。
    “玉溪,”夏侯端过侍应生手里的酒,朝他们打招呼,同来的有白晓逸、褚卫等人。
    他们都是今天的伴郎,已经提前见过面。安玉溪开心地招了招手,几人凑在一起聊天。
    “照理说这结婚接新人新郎得塞红包,得过五关斩六将,可是都是男人,好像没法闹哈?”夏侯一直琢磨这事儿,“要不我们想想,晚上怎么闹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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