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向后座那位递了平板,上面是有关当下C国,乃至全球顶流的女性团体“飞鸟”的资料介绍。
祁遇懒懒的抬了下眼皮,扫了一眼屏幕上的那精修过的三人,还挺好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一家医院里出来的。
他把随手放在座位上,兴致缺缺地问:“舅舅就让我接触这个?”
在前面开车的助理李衡回答说:“而且明总还给了一份视频网站的企划案。”
啧,他这个废人可能是做不成了。
今年祁遇刚刚从宁海大学读完MBA,按照他的计划,应该是去周游欧美列国,但现实却总是很骨感,舅舅让他今天来公司报道。
按理说,祁遇好歹学的是工商管理,就算是从基层做起,怎么着,自家亲舅舅也得把自己放在盛安集团下属的某某资本,某某创投机构,没想到,他却给自己安排了一个盛夏文娱的副总职位。
听起来比较高大上,但实际上就是没几个人的娱乐公司,至于为什么,那自然是因为,靠着互联网发家的盛安,并不擅长做传统的艺人经纪业务,现在,整个盛夏文娱,不能说一个艺人都没有吧,最起码可以说,连一个艺人经纪都不存在。
呵呵,就这样,他就算能给那三个人画饼,人家也不信啊。
盛夏有一套业界顶尖的制作班底,很多电影电视剧团队都和盛夏有过合作,加之背靠盛安这棵大树,盛夏根本不缺钱,这些年也算投过几部爆款。
但是想跨界去做顶流团体的经纪公司,祁遇还是觉得,这有点痴心妄想了。说动那个团体,怎么着自己也得有能撬动国内外资源的能力。
但他现在只有玩遍国内外的能力。
能够在这偌大的娱乐圈生存下来,那三个人又不是傻子,人家凭啥相信你的大饼,况且能做到那样位置的人,切开都是黑的,谁也不比谁蠢多少。想让“飞鸟”合约到期后签盛夏,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出了盛夏,其他C国顶尖的娱乐公司哪一个不是蠢蠢欲动,他就不相信,这么粗的三颗摇钱树,大家一点想法都没有。
怎么可能!
祁遇叹了一口气,划了划平板上面的页码,上面显示明年3.5到期。
还有半年。
但就现在这副状况,别说半年,一年他都不一定说动那三位,更何况这种合约,那不得提前一两年,甚至两三年谈各种续约条件,盛夏可能连末班车都赶不上。
他觉得这完全就是舅舅和妈妈故意为难自己,这根本就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随后他打开了平板上的另外一份资料,“此刻视频”的BP。
这款软件是几个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做的,商业模式还是有些创新的,但祁遇觉得,投这个app,仍然不太现实。
C国现在已经有好几款家喻户晓的视频播放软件,蛋糕都被瓜分的差不多了,这个app虽然看起来有所创新,但实际上还是套的以往视频软件的壳。况且那些软件,会员费年年涨,但就是财报上的收益不涨,发展已经遇到了瓶颈,仅仅靠现在的ip+艺人的模式,无法取得长久的成功。
但如果想破局,那势必需要砸更多得钱。
他其实不太理解为什么舅舅需要做这样一个,铁定会亏的平台。
就在此刻,手机的提示音响起。
两条来自大眼仔的信息:一条是#樊秋煦机场照#,另一条则是,#中期选举即将拉开帷幕#
祁遇挑眉。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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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0 PM
祁遇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倒了一杯红酒,坐在电脑前,打算了解了解这个火遍国内外顶级女团。他打开了某B开头的粉色软件,输入“飞鸟”二字,点开了第一个视频---论世界顶级女团飞鸟的精神状态。
哦?还挺有意思的。
不得不说,这个五分钟的小视频确实剪得不错,短短五分钟,祁遇便感叹:不愧是“世界顶级女团”,就连精神状态也是“世界顶级”的。充分展现了,每天上班就像上坟一样,每天起床就像杀人一样,每天吃饭就像喂兔子一样。彼此之间的交流主打一个商业胡吹,彼此之间的缺点主打一个真诚流露,彼此之间的优点主打一个难以言说。
他突然很好奇,这个团唱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不知道是不是大数据已经能利用人的脑电波来做推送了,这个粉色平台向他推送了一个热度很高的,一年前的采访切片视频。
主持人:【樊PD觉得,自己目前最满意的一句歌词是什么?】
樊秋煦:【若我生而为男,必为人中翘楚。】
祁遇挑眉,登陆了国内外各大社交媒体,搜索“樊秋煦”。
不得不说,粉丝们发的图,比盛夏找的漂亮多了。他都快怀疑盛夏那群人的审美了,那份资料上纯纯是高糊画质。哪能和这些照片比啊。
他一边欣赏着,一边混迹各大社区,之后他认清了一个事实:这个团非常火。
能拿B榜第一的那种。
而且这样的人,应该也很希望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吧。
他静静地坐在自己的电脑椅上,右腿搭在自己左腿上,呈现出一个很舒服的二郎腿的样子,脊背完全和自己的椅子相连。
他轻轻捻动着烟盒,将一根细长的烟条抽出,然后嘴唇轻启,火柴或打火机一点即燃,一缕缕青烟在指尖之间升腾而起。
在尼古丁的刺激下,祁遇好像明白了这项任务存在的意义。
他不禁想到,这样有个性的人,以她的号召力,不能为自己父亲所用,有点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