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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在某些地方却格外的轴,认准了某个人或是某个想法时,一定会坚持下去。谁劝都没用。
    周母在旁帮腔:“好了,先吃饭,难得回来一趟。”
    如此,这件事才得以揭过去。
    晚上回到家,周屹川去了书房。
    今天的会议没开完他就走了,很多事情还等着他去处理。
    秘书已经将整理好的文件发到他邮箱。
    姜邈洗完澡出来,胸口围了条浴巾。柔滑白皙的肩露在外面,锁骨深邃,低头时,覆了一层薄薄的阴影。
    她的身材很好,哪怕为了上镜好看,平时低油低盐保持身材。
    但她并非干瘦型,主要胜在先天条件。
    这个点不早了,也到了她的休息时间。
    回卧室的脚步却突然停住,静止几秒后,调转方向,去了另一侧的书房。
    她象征性地抬手敲门,不等里面有回应就把门推开了。
    听到动静,电脑前的周屹川抬眸,目光仅在她肩上停留了一瞬,便自然挪开。
    他低头看电脑,并不看她:“有事?”
    姜邈扫了眼自己身上的穿着,也不算暴露,只是露了肩和腿。他就避嫌成这样。
    真是老迂腐,这种程度就非礼勿视了。
    姜邈点头,走到他身边:“是有点事。”
    随着她靠近,那股似有若无的香味散开。
    很清淡的花香,分不清是她用的沐浴露,还是身体乳。
    周屹川喉咙有些发干,放在鼠标上的那只手也紧了紧。
    他没洗澡,还是那身西装,领带早就取下,衬衫领扣也松了两颗。
    看着随性,却又不失雅正。
    这人像是有一套规训刻在骨子里,无时无刻都在坚守,没有一刻松懈。
    对此,姜邈自然是佩服的。
    如果自己有他这么变态的自控力,恐怕早就问鼎影后了。
    在姜邈稍显炙热的注视下,周屹川不为所动地将散开的衬衫扣子重新扣上:“今天不行,我还有工作。”
    姜邈愣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这个动作的含义。
    怕她对他霸王硬上弓?
    她皱眉:“我在你眼里难道只想着那种事?”
    她不就是昨天晚上一时喝多,所以才……
    穿戴整齐的周屹川淡声回她:“不是最好。”
    姜邈简直气到想掐人中。
    她没好气的进入正题:“我是想问你你祖母今天说的话,你是什么想法?”
    “老生常谈,没什么想法。”
    她从他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百无聊赖地翻了翻:“你要是早听我的话,按我说的办法做,咱两连这个婚都结不成,别说被催生了。”
    “你的办法。”周屹川难得有了其他情绪,抬头冷笑,目光也带了凉意,“告诉他们我喜欢男人?”
    姜邈下意识反问:“你不喜欢男人吗?”
    他敛了笑,冷冰冰的下逐客令:“出去。”
    姜邈站在书房外,身后是紧闭的房门。她居然恍惚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话是脱口而出,完全没过脑子的那种。
    潜意识里似乎真的认为周屹川喜欢男人。
    不过周屹川这块可容一切的沼泽地,恐怕也就只有这一个弱点了。
    老古板,哪怕是稍微离经叛道点的话题,对他来说都算侮辱。
    -
    虽然不知道周屹川和吴坤说了些什么,但那件事好像就此摆平了。
    姜邈也过了几天高枕无忧的好日子。不用连轴转工作,也不用几个城市来回飞。
    她的假期生活乏善可陈。整日窝在房间内,没日没夜的打游戏。
    做为她的闺中密友兼游戏搭子,许樱和她说了一个大新闻。
    ——苏悦回国了。
    姜邈狂按鼠标平a敌人,满不在意的语气:“回国就回国呗。”
    读书的时候两人也不怎么熟,更别提毕业这么多年都没联系。
    “我的重点不是这个。”许樱的声音透过头戴耳机传来,有几分犹豫,“当初那个谁......不也去了意大利吗,我想着或许......她能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姜邈按鼠标的手顿了几秒:“哪个谁?”
    许樱也没继续和她打哑谜:“贺政南,他不是高考一结束就出国了吗。去了意大利。”
    姜邈愣了愣,好像的确有这么个人存在。
    “和我有什么关系。”
    许樱抿唇,以为她的风轻云淡是装出来的。毕竟当初他们两个有过一段往事。
    至于后来是怎么分开的,虽然姜邈没有说,但许樱大概也能猜出来。
    两人门不当户不对,加上姜邈和周屹川又有婚约。虽然只是双方长辈在两人年幼时口头定下的。
    但早已板上钉钉。
    而且以曲伯母强硬的性格和手段,肯定会为了保全和周家的婚约,不惜一切来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许樱叹了口气:“高中那会我觉得贺政南比周屹川好,他人温柔,又体贴。不像周屹川,除了话少,整个人看着还不好接近。但那个时候年纪小,什么也不懂。现在反而庆幸你嫁的是周屹川,他才是最适合你的人。以你这些年在娱乐圈的丰功伟绩,要不是他替你收拾烂摊子,恐怕你早被逼退圈了。”
    小的时候会觉得真爱可抵万难,其他都是身外之物。可随着年龄不断增加,眼界也逐渐开阔,才越能明白等级阶层的重要性。
    十年寒窗比不过三代从商。
    贺政南或许万里挑一,但周屹川,才是真正人间难得的那一个。
    姜邈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突然和自己说这些,也能从她的语气里猜出一二。
    她认为她在为往事难过,所以想要安慰她。
    但实在没必要。
    许樱感慨:“当时我们都以为,天降终于打败了竹马。”
    姜邈问:“谁是天降谁是竹马?”
    “当然是贺政南和周屹川啊。”
    姜邈觉得可笑:“周屹川什么时候成我竹马了?”
    许樱言之凿凿:“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出生前就订下婚约,这还不算竹马?”
    姜邈无语凝噎:“这算哪门子竹马,我们压根不熟。”
    “是不熟,可你们一直都在一起啊。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都在同一所学校。哪怕后来你去美国留学,他也跟着去了哈佛。你不觉得你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吗,即使你和他不熟。”
    听了她的话,姜邈陷入沉默。她从未往这方面想过,那个时候只是觉得他阴魂不散,好像不管她去哪,总能碰到他。
    许樱语气意味深长:“其实以他父母对他的规划,当时他留在国内读书才是最优选择。结果谁能想到,他居然跑去了美国,就在得知你去美国的第二天。”
    第4章 第四章
    和周屹川在美国遇上,这是姜邈从未想过的事情。
    刚被送出国的那段时间里,她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
    大约是水土不服,大约是情绪欠佳。
    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即使留学生圈子都是说着中文的同胞,但她仍旧有一种被排斥在外的孤独感。
    她有一阵话很多,近乎病态。
    她没有去过医院,但她知道,自己生病了。
    迫切的分享欲,控制不住。
    她和很多人发消息,一开始都会回,可次数多了自然嫌烦。
    要么过很久,要么直接忽略。
    很正常,这很正常。
    她知道自己烦人,可她控制不住。
    姜邈是个很奇怪的人,她固执又消极。
    “人的感情就是累赘。”
    出国前,许樱给她办了欢送会,在包厢外,她因为喝多了酒,一边吐,一边和许樱发表自己的观点。
    许樱叹气:“如果是因为贺政南……其实我能理解阿姨的做法。他是很优秀,对你也很好,可他家里……”
    与贺政南无关。
    其实她什么也不缺,不缺爱不缺钱也不缺朋友的关心。
    所以她偶尔流露出的颓败在别人看来,是一种无病呻吟。
    也确实。
    但一个人的性格便是如此生成的,有些会受旁人影响,有些则是自身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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