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不想当电灯泡,说什么都拒绝了江屿舟要载他一程的提议自己跑去坐地铁了。
“别气了好不好?”傅承看着江屿舟仍然不太高兴的脸色。
江屿舟低头在导航找到敬老院的定位:“没气,今天爸爸去敬老院了,让我也过去一趟,你去不去?”
傅承看他小朋友闹别扭似的样子,左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轻轻捏了两下:“去,今天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江渊晚上的飞机要跟一众老友去海边度假,今年春节难得在津市,大年初一一大早就提着大包小包的保健品来给柯老爷子拜年。
因着两位年轻人的关系,江渊把傅爷爷也看做了自己的长辈,提了不少东西堆在客厅,两名护工整理了好一会儿才全部搬进储藏间里。
柯老爷子昨天输了钱,气哼哼地看傅爷爷和江渊都不顺眼,直到院门被人推开,江屿舟和傅承一前一后进了门心情才稍微平复一点。
傅承挨个打了招呼,傅爷爷还没说什么,柯爷爷倒是一眼就看到了傅承袖口处露出来的一截绷带。
“傅承手怎么了?”柯老爷子皱眉站起身,看向江屿舟,“小舟?”
这质问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屿舟才是始作俑者。
江屿舟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根本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
“昨天不小心扭伤了。”傅承用手捂了一下手腕:“已经处理过了。”
昨晚世纪广场的一场闹剧为了避免负面影响已经被官方压了下去,两位老爷子昨晚打了牌就去看春晚,压根也没关注到这则新闻。
既然是自己外孙喜欢的,柯爷爷在短暂的震惊以后很快就接受了傅承,盯着那截绷带看了一会儿,瞪了江屿舟一眼:“傅承受了伤,你怎么光顾着自己喝茶?倒是给傅承倒一杯!”
江屿舟白了一眼身边的傅承,不情不愿地把自己喝剩下的半杯茶推到傅承面前。
“小舟?”江渊皱眉,不悦地看着江屿舟明显不配合的动作。
最近天冷了,流浪猫都躲在停车场的车子下面,敬老院的院长见了组织护工们搭建了一个猫舍,刚才往这边走的时候江屿舟就留意到了,懒得听面前的几个长辈训斥,站起身把手机揣进大衣口袋:“你们先聊,我去看猫了。”
柯爷爷“嘿”了一声,眼睁睁看着江屿舟推门出去,傅爷爷坐在他身边,倒是呵呵笑了,端着茶杯看向傅承:“小舟是因为你受伤心里不痛快了吧?”
傅承垂下眼,看着江屿舟搁在自己面前的半杯茶:“是。”
傅爷爷半眯着眼,意味深长地抿了一口茶,两手拢着茶杯:“你爸年轻的时候每次执行任务受伤,你妈都得十天半个月不搭理他,越是把你放在心上的人,面对这种情况越是觉得无力。”
“我知道。是我的责任,”傅承抬头看着江渊:“我让屿舟担心了,他心里不舒服是应该的。”
江渊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尤其是你们这种情况,更需要相互理解,小舟不是任性的人,但是你要给他点时间。”
猫舍里一只母猫生了几只小奶猫,叫声软乎乎的,江屿舟试探着伸手摸了摸,猫妈妈估计是带娃太辛苦,掀了掀眼皮,一动不动地晒太阳。
江屿舟见状,每只小猫都撸了一遍,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下意识点开微信找到傅承的名字,正打算点发送,又按灭了屏幕。
“怎么不发了?”身后一道熟悉的嗓音,不用回头也能猜到是谁,江屿舟不想理,又伸手托出一只小三花。
傅承站在江屿舟的身边,看着他低头抚摸小猫的样子,看上去又温顺又乖。
“让你担心是我不对,你生气应该,你想发火就朝我发,”傅承自然懂得怎么拿捏住江屿舟,伸出右手揉了一下小猫的头:“但是别不理我,好吗?”
“你的手别乱动!”小奶猫被按了头,吐出小舌尖舔了舔傅承的手指,江屿舟皱眉瞪了傅承一眼,又不慎跌进他温和的眉眼中:“我生气发火有用吗?傅队就能在救援的时候为了我犹豫哪怕那么一秒钟吗?”
“我没那么不讲道理,”傅承看着他,江屿舟垂下眼:“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
这样的江屿舟配得上任何承诺,偏偏是傅承最没法给他的东西。
毛茸茸的东西能治愈心情,又软又可爱的小猫崽被挨个rua了个遍,直到吃午饭的时间江屿舟才恋恋不舍地把小猫放回猫舍。
太阳明晃晃地挂在空中,把人照得暖洋洋的,江屿舟和傅承并肩往回走。
“屿舟,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和你说永远,但是我想和你一直走下去的心从没变过。”
傅承拉着江屿舟的手,并没有看他:“我不知道是从哪一刻开始动心,但是自从和你在一起以后,就永远心动。”
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拖得老长,江屿舟看着地上还没清理干净的白雪,手指在傅承的掌心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