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梁中书点头,“可是东西?被劫走了?,如何能找得到?”
“需要有钥匙,”贺勘回道?,眼中尽是自信,“是觉摩大师亲自做的锁,若强行开箱,里面的宝物会被毁坏。所以?海寇抢走箱子的时候,连着钥匙也抢了?去。”
听到这儿,梁中书觉得不对劲儿:“钥匙都?没了?,东西?还能找回来?不是水匪么,怎么成了?海寇?”
“那日落水时,亲耳听见有人用东番话?交谈,是以?确定。”贺勘也不急,仔细讲解:“因为有两把钥匙,拿走的那把只能开第一?层门。而我就?在第二层的门上面,涂了?一?层药粉。只要那人打开过第一?层门,手上必然沾染上,这个还是从我家娘子那里想到的。”
他想起了?孟元元,也不知道?她现?在在权州如何了??定然是担心他的罢。
如此,梁中书听了?明?白,不住的点头:“果然好计策。贺大人对家中娘子倒是珍爱,不忘说起她的功劳。”
贺勘笑笑:“总觉得她跟着我,受了?许多的苦。”
“夫妻本就?是这样,相互扶持,会真正为对方去着想。”梁中书话?中带着欣赏。
贺勘称是。事情走到这里,几乎是明?朗了?一?半,眼下就?等着,来验证真相是否是他心中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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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船江上被劫的第四日,两个衙差进了?孟家茶庄。
正好孟元元在,本以?为是衙门来的,待问清才知道?是市舶司的人。
上回是借口?走私犯子,实则是为孟修筠;这回直接说茶庄与海寇勾结,让她去市舶司衙门问讯。
这一?通情况下来,饶是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来什么。
孟元元不做解释,因为这些并没有用,不如留着口?舌去市舶司。
才走出门,就?见着孟遵也在茶庄外,脸上不掩饰得意地笑,似乎这个侄女儿今日就?死到临头。
交代好罗掌柜,孟元元摸了?摸那只蒙獒的头,这才随着往市舶司去。
今日的天气也是出奇的好,日头依旧晒,但是没了?潮湿闷热,倒不觉得让人受不了?。
市舶司的衙门在城中主街位置,离着茶庄并不远,几步路程便到了?。
进到衙门正堂,偌大的地方有些阴冷。堂中长案之后,并没有官员在座,只一?张空荡荡的太师椅。
孟元元才站好,就?发现?孟遵也跟了?进来,这就?越发证明?了?她心中所想。当年,必然是这位二叔得到了?关于珊瑚的消息,告知出去,她家才遭了?祸端。
只是,贺滁这般,在其?中又是什么干系?
这时,涂先?生从照壁后绕出来,站在台上往下扫了?两眼:“孟娘子,孟先?生,到内堂中来罢。”
“是否不妥?”孟元元张口?问道?,四下看看正堂,“问讯不该是在正堂吗?这里怎无衙差,也不需做记录吗?”
她说的这些,自然是进衙门问讯,该有的一?套流程。如今正堂连个人都?没有,明?晃晃的让人觉得奇怪。
“市舶使身子不爽利,故而如此,”涂先?生没有耐心的道?了?声,“进内堂来罢。”
“是。”孟遵谄媚的应了?声,随即迈步先?走出去,而后绕过照壁进了?内堂。
孟元元双手端在腰间,唇角抿了?抿,随后毅然也跟着进了?内堂。
较之正堂,内堂这边似乎更加阴冷。明?明?外面日头猛烈,偏得这里让人觉得森冷。
一?侧的太师椅上,贺滁坐在那儿,身着青褐色官服,未着官帽,看上去并不像身体不爽利的。
“大人,人带来了?。”涂先?生弯下腰,在人耳边轻声道?。
贺滁坐正身子,往站着的两人看了?眼,也就?开了?口?:“孟元元,你与海寇私下交易,私货囤积家中。公然违反大渝朝律法,市舶司有权前?去搜查。”
孟元元看过去,心道?人在说这话?的时候,恐怕家里已?经?开始搜了?罢?
什么海寇的私货,怕是人想找的是别的东西?罢。
按理说,这个时候被冤枉了?,总该说几句话?来辩解。可孟元元深觉无用,或许从那日贺滁的人去追捕孟修筠,就?证明?已?经?被这些人盯上。
“没有话?说?”贺滁打着一?副官腔,至少面上还肯做出一?副公正模样。
说着,一?只手抓上另一?只手,挠了?几下,嚓嚓的声音有些明?显,脸上同?样闪过难受。
孟元元看了?眼,察觉贺滁的手肿着,上面布着些米粒大的红点子,恰似当如贺勘手臂上被蚊子咬的那样。
“民女想问一?声,是什么样的私货?我们茶庄是做海贸生意,但都?是往外面出,卖货去海外,并不做往内销的生意。”
这些人真是,找借口?之前?都?不打听一?下吗?
“那可不一?定,”孟遵插上话?来,“说不准就?是拿着茶庄打掩护,暗地里做走私的事儿。”
孟元元皱眉瞅了?眼这个二叔,为了?除去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二叔这样清楚,是之前?做过?”
“胡说!”孟遵狠狠瞪眼,如今就?孟元元自己一?人,那贺勘早就?藏身洛江,恨不得上去直接将她踩死。
“行了?,”贺滁忍下手上奇痒,出口?打断两人,双手分别搭在椅扶手上,“到底有没有,查查便知。若冤枉了?孟娘子,市舶司自然会致歉。”
这些话?说出来,孟元元一?个字都?不信。
“大人,”涂先?生适时开口?,“为防走漏风声,属下以?为当把孟家所有相关人等,尽数控制起来。”
孟元元看过去,眼中愤怒又不可置信。除了?她,怎么家中仆从,茶庄中人,也要一?起算上?
下一?瞬,贺滁想也不想的点头,道?声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