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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觉得有意思起来。
    后头来的女军人答应帮着看守后,他就和杨伊伊一起出来找人了。
    等秦郑走了后,杨伊伊再次疑惑地问道:“你和刚刚的泪痣美……秦郑认识?”听着两人刚刚的对话,还不只是认识,感觉还挺熟的样子。
    那颗泪痣实在是太有神韵了,虽然知道了他的名字,杨伊伊也忍不住称呼他为泪痣美男。
    除了莫郁宁外,这算是她见过相貌最为出色的男子了,妖冶美艳,妥妥就是她久远记忆里话本的男主角形象,嗯,还是那种精怪故事话本。
    见她还执着这个问题,莫郁宁无可无不可地回答了:“老对手了,各军区联合比武大赛时遇见过几次。”
    每次比赛战况焦灼,打得不分上下,互相视之为难缠的对手。
    没想到,又一同来了京北市进修深造。都是争强好胜的人,学业上也暗自较着劲,两人之间日常的交流就像是在礼堂那样,我给你一个睥睨的冷眼,你回我一个挑衅的眼神。
    说着莫郁宁语气陡然变得幽怨:“你刚刚想称呼他为什么?泪痣美男?”
    他媳妇什么时候给男人打过美男的标签了?就是他那堂弟莫郁平,她也不多带看几眼的。
    礼堂里她就差点被秦郑招摇的脸迷了眼,脸都红了,别以为他没有发现。
    明明她以往最是喜欢他的脸,越想越心不平!
    “额,没有,你肯定是听错了。”眼看男人醋精的一面又要发作,杨伊伊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那清洁员一看就是受人指使的,我同她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要向我泼水?”
    还好那泼的水还算干净,没什么异味,不然她怕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试探地提了蔡夫人后,她眼神闪烁,应该是她指使的。”
    她来这里后,就只和蔡夫人一人产生了嫌隙。至于男人的桃花,都是军人出身,想来是做不出这等破烂事的。
    莫郁宁听了眸色再度变得幽深难看透,他先前就不应该顾及蔡炎的颜面,只让她道了歉,这种小人,就应该一次性把她的气焰都扑灭,才不会出来恶心人。
    杨伊伊带着莫郁宁返回去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好些个人,她走过去向先前帮忙看守的女军人道了谢。
    这女军人笑笑,“谁遇到这事都不会看着不管。”
    清洁员此时一直赖在地上哀嚎着,怒瞪着围观的人:“你们都帮着逞凶的人一起欺负我这个清洁工,你们就是这样当军人的?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了?”
    女军人见过很多她这种无理也卖惨的人,冷笑道:“马上就有领导过来了,你究竟是被冤枉的,还是怎么的,一会就有定论。”
    她当然不是随便就相信杨伊伊的,而是秦郑走前在她耳边提了几句,她试探了一下,发现这人真是装作站不起来的,根本就没有伤重。
    这不是卖惨耍赖是什么?
    没一会,秦郑就请了一位能做主的领导过来,其中蔡老师和蔡夫人也在。
    杨伊伊提了一下自己和蔡夫人先前有过节,他闻弦歌知雅意,专门去请了这两位。
    看戏怎么能缺唱戏人呢?
    杨伊伊见此,给了他一个感谢的眼神,他刚想回个笑,就又收到了莫郁宁冷冰冰的眼刀子。
    真是醋精!秦郑翻了个白眼给他。
    见人齐了,杨伊伊把事情说了一下:“我站在格子间里,她突然朝我泼水,我这么大个人,能没看到?就是故意的。”
    “一般人要冲水洗厕所,也是把水往地上倒吧,怎么可能往高处泼?我的衣服是从上到下湿的。”
    天气热,除了军绿外套遮掩的上身,她的裙摆已经半干了,但还是能看得出泼过水的痕迹。
    在场的人看了一眼后,礼貌地挪开了视线。
    清洁员听了哭诉:“我提前问了话,还问了两句,没有听到任何应答,才以为那格子间里没有人,就没细看。”
    “泼高是因为我想连墙壁一起洗一洗。”
    “我意识到泼到人之后,立马就向你道歉了,还急忙忙地要去找干衣服给你换上,可你恶意报复,趁我不注意,把我从头淋到脚,还一直辱骂我,要冲过来打我。”
    “我就想逃,不料太害怕就没有站稳,摔倒了,现在我摔得站都站不起来。”
    她说着露出凄苦的脸色,手脚并用地爬到了秦郑喊来的领导跟前:“领导,你要替我做主啊,她报复我把我淋湿就算了,不该再继续辱骂我打我!我现在这样子,以后还怎么工作!”
    不仅卖惨,她还扯到了工作岗位上:“我知道许多人都嫌弃清洁员这工作不体面,这夫人想来也是看不起我,但不是说人人平等吗?难道我做这份活就该低人一等受人欺负吗?”
    她后面一句话居然受到了现场不少军人同志的认同,有个男同志公然站出来道:“婶子,你说得对,人和岗位都是没有贵贱之分的,你放心,你是无意泼水的话,就不该受到这等责难羞辱,我们军人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第127章 查一查你儿子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这男同志说话的偏向性这么强,投过来的眼神还充满了愤怒,杨伊伊就知道现场不少人怕是要相信这清洁员了。
    她还挺聪明,说的话真真假假,都是不好用证据证明真假的那种,杨伊伊笑了一声,干脆承认道:“你说欺负就欺负吧。”
    “所以你现在是想让我赔医药费吗?赔300够了吗?”
    她态度嚣张地说完这句话后,周围有激动的人开始指责杨伊伊行事作风有问题,说她恃强凌弱。
    还坐在地上装凄惨的清洁员听到有人开始指责杨伊伊后,微垂下的眼眸里划过一道贪婪得意的光,300块!天啊,她要发财了。
    她装伤确实是想卖一下惨,人都是偏向同情弱者的,她以往用这招得了很多好处,现在不仅想用它为自己开脱,还想讹一笔钱,只是她没想到有300块这么多!
    比那吩咐她做这事的人大方多了!
    当她还畅想着要拿这300块钱做什么时,耳边传来一道似是不屑的问话:“我还挺好奇的,蔡夫人不过是许诺给你区区200块钱,你就愿意帮她来泼我冷水?”
    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什么200块钱,才50……”
    话没有说完,就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我不认识什么蔡夫人,我真是无意泼你水的。”
    但这改口已经太迟了。
    周围几道指责的声音戛然而止,声音的主人羞红着脸改为怒视她。
    如果真的不认识蔡夫人,没有拿钱,听到杨伊伊的问话,正常人的反应都应该是先质疑,而不是去关注那200块钱。
    但她的反应表明她没有面上看起来无辜。
    杨伊伊这会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这人还是不长记性,她先前在厕所里提到蔡夫人时她表情就不对劲,她还有意无意提了一下工作,但她没有什么大反应。
    不是替安排工作,那就是给钱了,对普通人的利诱总归离不开这两种途径。这人眼珠子乱转看着就不是那种老实的,不可能出于单纯的报恩。
    再有蔡夫人这种重视身份地位的人,和别人交易最喜欢用钱,能减少联系,还不被人怀疑。
    她就故意说些话诱导她放松警惕,然后趁她松懈的时候故意把金额往高里说,果然,上当了。
    在人群中观看的蔡夫人一开始还得意洋洋,可看到这里时,就知道不好,刚想朝地上的清洁员使眼色,威胁她千万不能供出她时,就被一堵高大的肉墙给挡住了视线。
    她移动,对方移动,正恼怒时,旁边她男人蔡老师脸色黑黝黝地看她:“是不是你指使的?”
    这些人里只有她能称得上一声蔡夫人,而她先前恰好还离开了一会,说是去厕所,有作案的时间。
    “蔡炎,你什么意思?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吗?我根本不认识那个清洁员。”兰英想也不想就反驳,心里还存着侥幸,想着地上那个蠢货一定不敢供出她。
    她们是隔得老远的远亲,蠢货的工作还是几年前求上她家时她为了显示蔡夫人这头衔的权利,给随手介绍的。
    她只要还有点脑子就知道不该得罪她。
    她本来还想着要怎么报复杨伊伊出一口恶气,没想到刚刚上完厕所出来就远远见她往这边走,那会厕所正好没人,她就想到了报复她的法子。
    确认对方没留意到她后,她立马闪身到了旁边的保洁室,找到了这个快被她遗忘的清洁员远亲,让她帮她实施泼水,还给她指明了一条后路,让她事后假装自己是无意的,那样就算杨伊伊发难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杨伊伊不是要和她争美吗?如果成了一个落汤鸡的话,看她还怎么美?说不定连厕所都没脸走出去了。
    这远亲一脸不太乐意的样子,她就许诺了她50块钱,还预付了半数。
    没想到,就这简单的活计,这远亲也做不好,还被人三言两语炸出了漏洞。
    她现在后悔了,后悔不该随便找这么一个蠢货来帮忙。
    蔡炎没有漏过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侥幸,低声命令道:“你现在就出去承认是你做的,快点。”
    这样还能让自己掌握一点主动权,不然一会面子里子都要被人扒光了。
    那位同清洁员对峙的女子,他是看明白了,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不理会周围人的质疑,一步步诱使地上的清洁员放松警惕,然后炸出了她话里的漏洞,让事情一面倒。
    他媳妇这种只会耍点见不得人小手段的人,对上她,怕不是一个来回就被人揭下了脸面。
    兰英红着眼看他:“我没有做,你为什么要逼我?蔡炎,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儿子小宝的妈?你有没有当我是你媳妇?”
    事情都这样明了了还妄想糊弄他,蔡炎被气笑了,像是重新认识了她一样,冷声道:“你既然犟着坚持选择苦果,那一会苦果就算再苦,我希望你也能咽下去。”
    说完,他转头不再看她。心里盘算着这次事后,无论谁求情,也一定要把她送回娘家去,不然,以后惹出的祸怕是要殃及家族。
    “蔡炎,你再相信我一次,我真的没有做。”兰英看男人连眼光都懒得给她一个,彻底慌了,她不要回娘家,她只想当蔡家的当家主母,她生了他家族第三辈唯一的男孩儿。
    已经有人听到说话声隐隐约约投来了异样的眼神,兰英咬紧牙关坚持着。
    心里默念着那蠢货一定不敢供出她,一定不敢!
    来处理此事的郑主任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见事情差不多有了眉目,冷冷扫了清洁员一眼,他职位不低,常年威严惯了,这一眼就让清洁员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没有废话,直接恐吓道:“既然你不想在这里说真话,那就直接进审判室吧。”
    “至今,没有人能不脱层皮从审判室里走出来,希望你能坚持得住。”
    清洁员哪里面对过这等威严恐吓,顿时被吓得脸色惨白,再也撒谎不下去:“别,领导,我不要进审判室,我说。”
    “是有人许诺我50块钱让我做的,泼水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不要进审判室。”
    “那人是谁?”郑主任绷着脸继续逼问。
    “我……”清洁员嚅嗫着,眼神虚虚掠过围观的人群,在被人挡住大半身子的蔡夫人身上停留了一秒,又挪开了。
    “说不明白,就进审判室说吧。”见她还在犹豫,郑主任的声音重了不少。
    “我说,我马上说,是蔡老师的夫人。”清洁员用手指向蔡炎。
    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其实也由不得她不说了。
    莫郁宁哼了一声,挪了一步露出被他挡住的兰英。
    兰英的侥幸被打破,怒冲冲上去质问:“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我不知道是谁指使你做这件事的,但我警告你,你可别赖在我头上。”
    “蔡家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都这时候了还拉出蔡家来做威胁,莫郁宁转头对着蔡炎,不轻不重来了一句:“蔡老师,她能代表你蔡家吗?”
    不少听到这问话的人都看向了蔡炎。
    蔡炎脸色瞬间难看至极,他知道兰英蠢,但没想到蠢到这个地步,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拉出蔡家来行威胁之事,众目睽睽下,她是想把整个蔡家都拉进泥坑里吗?
    他后悔了,他当初就不该娶这个蠢货,看起来挺漂亮精明的,谁知道里头是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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