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郑志皱了皱眉,“你爸妈没在家?怎么是你跟他去的医院?”
“我蛋疼,闲的。”安淮掏出笔,拨开盖,撩起眼皮盯他一眼。
“靠,”郑志十分不满地嘀咕了一声,“跟你哥一样损。”
安泽架着腿躺床上玩手机,翻了微博又打了游戏,越玩儿越烦。
实在是憋屈地难受,干脆坐起身,准备去上个厕所。
支架十分难用,他拐了半天都没架好,烦燥地直接扔了,扶着墙磨蹭了过去。
单腿提上裤子拉了链,安泽松了口气,弯下腰按冲水键的时候差点儿没一头扣进去。
折腾了一大圈儿刚回去躺下,门又响了。
他生无可恋地锤了下床,挪起身去看。
老爸似乎对这个点儿屋里居然有人十分疑惑,换着鞋,一抬头看见他就愣了:“小泽?”
他往下看了看:“你这腿……怎么回事儿?”
“哦,”安泽扶着墙,顿都没顿一下,“昨天放学人太多,下楼梯的时候没注意踩空了。”
老爸皱了皱眉:“真不是跟人打架了?”
“哪能啊。”安泽笑了下,面不改色,“今天早上还是安……小淮带我去的医院。”
“行吧,赶紧进屋躺着休息去。”老爸摆摆手放他一马,接着回屋处理项目去了。
晚上安淮回了家,进屋就掏出一沓试卷:“作业。”
安泽转过脸去玩手机,没搭理他。
安淮也不逼他,好整以暇地坐在一边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问:“听爸说,你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靠,”安泽腾地坐起来,皱眉盯着他,“你没告我状吧?”
安淮抬眼看他一眼,有点儿不屑地勾了下嘴角:“懒得说。”
“这么多试卷,周末是他妈要放十天假吗?”安泽有把柄在他手里,没再挑衅,瞅了眼桌子。
安淮又从书包里掏出几张自对答案来:“老师说了,这是特地贴补你的。”
安泽躺下来,冷哼一声:“拿走,不写。”
“随便你,反正到时候不是我交。”
安泽不理他,一股脑把试卷推到了旁边儿去。
不经意地一抬头,突然注意到他校服袖口上,一块儿擦烂脱线的脏破。
他目光猛地一缩,立即拉起安淮的胳膊,顺势往底下看了一眼。
果然就看见了校服上脏损了的袖子和裤脚。
安泽死死拧着眉,手指间攥地发白,有些抑制不住的气怒暴躁:“……胡兵是不是蹲你了。”
安淮一愣,接着拽回袖子,皱了下眉:“是,我跑了。”
安泽没说话,被他拽地一顿,顺势松开人,面无表情地低下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他一直不乐意把自己的破事扯到家里边儿。
幸好安淮跑掉了。
倒也不是心疼弟弟,只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怒羞愧感。
你看那个谁谁,明知道自己都不是人家亲生的,一天天还净找不完的麻烦事儿,没点儿眼色。
……烦躁。
安泽半低着眼,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目光森冷。
过了会儿才转移话题,低声问了句:“对了,妈还没回来?”
“没有,”安淮倒是没管他想什么,倒了杯水,不在意地打开手机看了眼,“估计又是临时出差吧。”
安泽哦了一声。
过了半天,他抬起头,突然说:“我想洗澡。”
“想着呗,”安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点儿挑衅,“我还攥着您脑子了?”
安泽有些不自在,皱眉拿完好的右腿轻轻踢了他一下,说:“帮个忙。”
第3章
医生说伤口最好不要沾水,安淮只能跟上次一样,端着水给他擦。
安泽身材不错,毕竟打架专业户。腹肌有,腿长也有,还挺白。
当然,如果没有那些青青红红的淤青破口就更帅了。
折腾完收拾好,安泽抻开腿,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闭嘴。”安淮累得手酸,骂他一句,“别他妈叫的跟爽了似的。”
“……”安泽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猛地抬起头,脱口而出一句,“你刚说什么?!”
安淮没理他,端着盆出去,关门前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就你盘里那些东西……啧。”
……他这个啧是什么意思!嘲讽?不屑?看不起?
独留安泽十分震惊地躺在床上。
跟安淮一起住了这么几年,今天才像是头一次觉出点儿他……作为弟弟不一样的地方。
晚上睡觉之前,他给郑志打了个电话,一张嘴就咋咋呼呼地:“父皇您怎么现在才理我!”
安泽打了个呵欠,躺下:“早上去医院没带手机,下午上课我给你打你敢接吗?”
郑志问:“昨天晚上顾晓萌跟我发信息,说你被胡兵蹲了,伤的不轻吧?”
“还行,腿折了。”安泽想起胡兵走的时候青白的脸色,笑了,“估计那孙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何止啊!”郑志也乐,“听说他今儿也没能来上课,肯定挨得够呛。就那些跟班们还他妈扬言要再搞你一次报仇呢!”
安泽笑了半天,目光渐冷,低声跟他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