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芙梨椰
【正文完】
顾莞宁穿进一本自传年代文中,成为了与自己同名同姓的炮灰女知青
下乡的第一个月,女知青就因落水被淹死
顾莞宁穿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泡在水里,手脚无力
求生的念头充斥大脑,顾莞宁奋力挣扎,幸好有人路过救她上岸才勉强保住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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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洲回家探亲的路上救下一女知青,没想到他娘看上了人家姑娘,托人打听对方的意思
他以为姑娘看不上他乡下人土老帽,谁知姑娘答应了
再见面,对方只提了一个条件:帮她寄一封信
他娘欣喜若狂果断应下
程砚洲盯着姑娘好看的侧脸,也愣愣点头
两人的婚事就这么定在一个春日的晌午
*甜宠文
*吃吃喝喝家长里短
内容标签: 甜文 穿书 年代文 逆袭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莞宁;程砚洲 ┃ 配角: ┃ 其它:年代文、女配、穿书
一句话简介:不做炮灰
立意:努力生活保持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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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春的河水◎
那是在一个明媚的春日,我听到她的死讯。
据说她淹死在初春冰凉的河水里。姑且也算死得其所。
顾莞宁这样的娇小姐,享了十八载的金贵生活,得到的比常人太多。
周围认识她的人都说,顾莞宁命带不祥。
生来克父克母,后又连累外祖一家,自己却早早自在的去了,倒是比那些还在煎熬着的人们识时务。
祝愿她来世能生在一个穷苦人家,好偿还这无用的一辈子。
——丁安妮
顾莞宁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合上这本三观歪扭的自传书。她严重怀疑选修课的助教敷衍了事没有筛选书单,就这样一本通篇歪理邪说嫉富嫌贫的自传,竟然要求通读并写出三千字的读后感?
顾莞宁看完只恨不得洗眼睛。
已经是深夜,顾莞宁打着哈欠在文档里输入题目:《读后感——对出版行业书籍内容审核的建议:从严从正》
顾莞宁吐槽欲满满,一通敲打后余光瞥到文档左下角的统计字数达到三千,写下结语并发到老师邮箱里,然后爬上床沉沉睡去。
许是读的那本传记太邪乎,鲜少做噩梦的顾莞宁破天荒睡得不踏实,她梦见自己掉进了水里。
那水冰凉刺骨,冷得顾莞宁似乎一瞬间失去意识,失神的片刻她已经完全没进水中。四周的水疯狂涌进口鼻和耳朵,肺部像被人紧紧捏住一样。
“救……救命……”
求生的念头充斥大脑,顾莞宁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在河面上留下一串水花。
“不好,有人落水!”程砚洲跳下拖拉机飞奔去河边,解开军大衣扔到一旁,纵身一跃毫不犹豫跳进河里。
程砚洲深呼吸一口气,头埋到水面下找人。
大队长程长顺赶忙停下拖拉机,着急地要把人喊回来:“老三你快上来,今天上游水库放水,你别逞强!”
声音传到水面之下像隔着一层,再大的声音也听不清楚,程砚洲全神贯注在忙着找人。
水流湍急,许是人已经被冲到下游去了。
程长顺见程砚洲迟迟不上岸,急地去队里喊人。
初春的河水冰凉,饶是程砚洲体格强健,泡在水里这么长时间手脚都有些不受使唤。
程砚洲估算着自己的极限,再找不到人他就打算先上岸。余光瞥见一道人影,程砚洲加速游过去把人抓住。
有那么一瞬间,程砚洲以为自己抓到一块冰疙瘩。那人的体温竟比河水还凉,意识到这点,程砚洲心中一凛,带着人全力朝岸边游过去。
拖着人上岸,程砚洲才看清楚,落水的是一位女同志,幸好还有呼吸。
把军大衣拎过来裹女同志身上,犹豫两秒,程砚洲背过身去解开了顾莞宁的衣领。隔着厚厚的衣物,程砚洲双手交叠按压顾莞宁胸口,待吐出几口水后,他才松了口气。
大队长程长顺带人过来救援,见到程砚洲安然无恙,忙对身旁慌张的程母道:“老三没事!”
程母一溜烟儿冲到程砚洲跟前,‘啪——’一声,手臂一抬打在他后背上。
“你这是要吓死老娘啊?!”
程砚洲站起来,身量高大挺拔,声音沉闷带着丝沙哑,“娘,我没事。”
大队长程长顺这时走过来,看着地上被军大衣盖得严严实实,把脸也遮住的人,吓得声音都颤抖起来,“老老三,人……人没了?”
程砚洲回神,“没有,还活着。”
程母蹲下身子提溜起军大衣一角,看到了顾莞宁,“这不是知青院的顾知青吗?”
程长顺也记得顾莞宁,低头瞧一眼,一拍大腿语气中是遮掩不住的嫌弃,“这帮知青!”
“一个个都自作主张不服从组织安排,说了这两天水库放水,不让来河边不让来河边,偏要来!”
“今天要不是赶巧老三路过,小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快来个人去通知那些知青!”程长顺朝后头人群一喊,外头立马就有人撒丫子跑去送信。
人群中挤出一个戴眼镜的男同志,“大队长,稳妥起见,送顾知青去卫生院瞧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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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鸡叫第一声,天还乌漆嘛黑的时候,破旧的知青院就醒过来了。
顾莞宁的宿舍住了十多个女知青。
干草和泥垒成的屋子,说话声音大一点墙上屋顶就开始扑簌扑簌掉土坷垃。
挨着一面墙是一排土炕,顾莞宁生病后被转移到了最里面的位置。
十几个知青同时起床,浩浩荡荡动静不小。自那天熬夜赶作业后,顾莞宁睡觉再没踏实过,此时太阳穴一阵突突突地跳,她睁着困顿的双眼翻了个身。
紧挨着顾莞宁的知青赵红英扣衣服的动作一顿,低头小声问道:“还难受吗?”
顾莞宁发了三天的烧,最厉害的时候整个人不停地发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烧糊涂了,人还说胡话,半夜哭喊,发出猫儿叫般的声音。
安静的夜里出现这样的声音实在渗人,可把同屋的其他知青吓得不轻。
顾莞宁现在还烧着,烧得嗓子几乎要冒烟,一开口说话时却仿佛感觉不到声带被撕扯的疼痛。
看到赵红英张嘴,顾莞宁下意识回答:“好多了。”话出口,她没听到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好多了。”
还是没听到。
顾莞宁反应两秒,果断闭嘴。
好什么好,她耳朵又出毛病了。
赵红英摸了摸顾莞宁的额头,果然还是一样滚烫,她倒了杯温水喂给顾莞宁,“还没好转。我去煮个鸡蛋,吃完鸡蛋把药片喝了再睡。”
“一天一个鸡蛋,真是浪费,小资主义做派!”赵红英喂水的时候,同宿舍的知青刘晓玲冷不丁来了一句。
顾莞宁没理,因为她听不见。
赵红英也没理,这种人越搭理越起劲。
赵红英动作很快,再进屋的时候端了一碗红薯粥和一个鸡蛋,喂顾莞宁吃下去。
“这种药片是程营长弄来的,也是他下水把你救上来的。”
顾莞宁只能隐隐听到几个音节,喝过药,等知青们集体去上工,她便又睡过去。
这一觉依旧很不踏实。
这些天,顾莞宁每一次入睡都能梦到原主的记忆,那些原主的过往真实的在眼前一遍又一遍重复,像是要她亲身经历一般。
顾莞宁脑袋几乎要爆炸。
穿越已经是件很悲伤的事情,在得知自己穿进穿越前看的那本三观尽毁的自传小说中后,顾莞宁有种想再跳一次河的冲动。
那么巧,她穿的就是自传小说作者丁安妮的继妹。
——那个命带不祥但很识时务死在初春冰凉河水里等着下辈子投胎进穷苦人家的无用娇小姐。
更巧的是,丁安妮——哦不丁安妮现在还不叫丁安妮,她叫丁凤霞——的娇小姐继妹跟她同名同姓。
得到原主记忆的顾莞宁还知道,她们两个的名字简直一个笔画不差。
那本书太邪门,早知道顾莞宁说什么也要换一本交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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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莞宁实在病重,在炕上又躺了几天还是没转好,经常有知青来她们宿舍询问病情。
顾莞宁知道,可能只有几个是好心,但更多的却是见她不事生产坐不住了。
知青院吃的是大锅饭,大队按工分分粮,不管赚多赚少差不多都能吃个半饱,几乎没有人说闲话。
但那是正常情况,现在则不同。开春后地里的活一下就多起来,一年里从这会儿到秋收正是赚工分的大头,而顾莞宁却在养病。
养病的顾莞宁没法上工,赚不到工分,每天还要照常消耗粮食,自然就有人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