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寻有种一脚踩空坠崖身亡的感觉。
擦完鼻涕,莫寻的鼻子更红了,好在那张帅脸抗造,丝毫不影响形象。
作为男人,莫寻是那种典型的肤白貌美大长腿全占、女人羡慕男人嫉妒的长相,放古代绝对能霍乱后宫。
此时顶着粉粉的鼻头简直可爱到不行。
可能身体原因吧,再加上被何以鲲气懵了,此时说话有点不过脑子。
“这不都是被你逼的吗?还说心疼我?别那么虚伪好不好!”
他的冷腔冷调再配上那句“还说心疼我”,像极了一个怨妇对渣男不负责任的控诉,代入感极强。
话一出口莫寻自己都惊呆了。
完胜的何以鲲听得清清楚楚,当下低头自己笑了半天,笑得眼尾上翘,花枝乱颤的。
等他笑够了,又是满脸暧昧地仰起脸,“莫律师你真的很可爱……”
“本来可以靠脸吃饭,非要靠才华,累不累啊?行了赶紧回去买点药吃了,记得多喝热水,别这么不爱惜自己,我看着心疼,真的。”
说完努力绷直嘴角不敢再笑了。
莫寻的脸当下就黑了。
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很可笑,不就是被说成菜鸡吗?
当事人都认了他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就像那个警官说的,为这种人不值当!
也许他真的不该来,昨天还信誓旦旦保证,那是开庭前最后一次会见,可今天没等何以鲲自杀他就又来了。
可笑至极!
一连几天,莫寻都没再碰何以鲲的案子,他上班、下班、打卡、开会、送材料,总之不想让自己闲下来。
至于感冒依旧拖着,莫寻很多年都不吃药了,刚开始因为没钱,后来是习惯,反正没什么大病,大不了感冒上火什么的,抗几天就过去了。
“啊哈,烦死了,又要改。”
莫寻刚从法院回到律所,就听见林心语想死的呜咽声。
“怎么了?用我帮忙吗?”莫寻问。
林心语睁了睁不大的眼睛,“莫寻,最近怎么了总帮我干活,你不会真看上我了吧。”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
林心语个子不高,长得不咸不淡挺平凡,像莫寻这么帅的看看就行根本不惦记,hold不住啊。
这是丑女和帅哥之前的约定俗成,谁当真谁是傻子,所以莫寻的举动才让她费解。
“你就说用不用吧。”莫寻木着脸。
“用用用用用!”
林心语将一本厚厚的合同塞给他,“赔偿金额要调整,得重新核算,数据一会儿传给你,整完了直接送何氏法务部。”
莫寻一听“何氏”,有点迟疑,“是何氏集团吗?旁边那个?”
“还能有哪个?”林心语边打字边回应,突然想到什么一抬头,“哎对了,何以鲲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哦。”不知为什么,莫寻有点慌,“那个——”
“好了我不问了,这种刑事案件是该保密的。”林心语很识趣,又开始低头工作。
莫寻被她这么一问,心里又有点堵。
忽然想到这几天那俩二货也很消停,一直没上门,就跟猜到了他的心思,他本打算在门上装个报警器的,现在看来好像不需要。
莫寻带了改好的合同,想在下班前送过去。
按照收件详细地址,他直接上了总部的21层,一出电梯,发现这边都开始陆陆续续下班了。
莫寻人长得出众,放在这样的环境想低调都难,而且他走在别人的反方向,所有人都能看到。
与他擦肩而过的,不论男女都要回上几次头,连他的后背都不放过。
莫寻后悔挑错了时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就在这时,他路过一道安全门,莫寻想都没想开门就进去了,里面是步梯,他准备先躲躲。
他刚把门关上,耳边就传来男人含混不清的咒骂声,夹杂着女人的哭泣,他顺着声音的方向往上走,没走几个台阶,声音更清晰了。
“……你说你没钱,这是哪儿来的?这不是花钱买的吗?这东西能当饭吃?”
“你兄弟连饭都吃不开了,你还买这些?还有没有人性!”
“拿来把你……你这种贱女人,真该一生下来就掐死!自私自利!”
“这个不行,这个给我留着,求你了!”女人哭喊,“过几天行吧,过几天等发了工资给你,这项链你拿了不会卖,被骗了就白瞎了——啊!”
紧接着又是打人的声音,“就你聪明,就你能耐?!”
女人哭喊了几声,听着很耳熟,现在也不管熟不熟了,莫寻直截冲上去。
一男一女看到莫寻时,拉扯的动作都僵住了。
女人脸上挂着泪,惊讶地盯着他看。
这不是何严的秘书吗?
莫寻仔细回想,终于想起了名字,“小惠,怎么是你?”
看到这么卑微的小惠,与那天的女妖精完全是两个人,莫寻有点懵了。
“你谁呀,关你屁事,快滚!”小伙挺嚣张。
莫寻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基本上知道怎么回事了。
“把东西还给他!一个大男人管女人要钱,不觉得羞耻吗?还能再出息点吗?”
“这是我们家的事,你算那根葱?再不走老子连你一块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