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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端起班斐剩下的半杯葡萄酒,也不嫌弃他喝过的,仰头就滑入喉咙,后劲呛得她脸颊烧起了艳火。班斐唔了一声,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别喝,会头疼,哥哥来喝……”说着便将她舌尖残余的酒水一饮而尽。
    前男友天团生命值-999998!
    最后,这一对儿新人是被长辈们扶着进屋的。
    “嘎吱——”
    房门关紧。
    没过一会儿,稚澄的脚尖戳了一戳那弹性软臀。
    没反应?
    再戳戳。
    班斐缓缓睁开了那一双被水雾热气沾湿的眼,“稚九九,你适可而止。”
    稚澄噘嘴,“没追到手之前,人家是金尊玉贵的小王爷,现在名分定了,我就沦落成数字排行了。”
    班斐换成了侧躺的姿势,单手抄着后脑勺。
    “跟哥哥算小账是么?那成,哥哥也来算一算——”他拖曳着调子,“今天你前男友回国团建,给我脆弱的心灵,造成了一吨的阴影伤害,你打算这怎么赔偿?”
    稚澄: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班斐伸手,两指将她的脸挟裹了过来,“不准装睡!我心肝都被气痛了,你还睡得着?”
    稚澄嘟囔,“谁还没有几段过去呢,老揪着不放怎么能行。”她语重心长地劝诫,“菲菲,你这样就不大方了哈。”
    哈。
    菲菲他还不大方了呢。
    “成,那哥哥,索性就大方一回。”
    班斐长腿一跨,翻身下床,从狭长的航模机身取出一条剑匣,拔出了唐刀三十六,他反手插进床头的木块缝隙里,照出了稚澄错愕的小肉脸。
    稚澄:?
    不是。
    新婚之夜你往我航模下藏刀?!
    什么情趣啊这么可怕的。
    很快,稚澄见识了美貌牲口更可怕的一面。
    哥哥扬着那一段清冷易折的天鹅颈,寺庙供给的檀香本是禁欲之用,却在此刻化作了催情的圣物,他头颅低垂,滑出一段颈后雪,似出没在荒原山野里的情妖,连气质都泛着一种引诱众生的冷意的甜。
    那一件端庄稳重的乌金唐装微掐出腰身,冷白耳骨盘踞着一条细长华美的翡翠金蛇。
    它跟主人一样,绿眸粼粼,歪着头看着她。
    “上不上苏州?”
    稚澄怀疑他想说的是——
    “上不上江南哥哥?”
    这真的很难把持得住,尤其是对于她这种爱欲都很强烈的。
    稚澄弹了两下脸蛋,艰难紧闭牙口,立起了善良体贴的人设,软软糯糯地说,“哥哥喝了那么多酒,一定头疼得不得了吧,咱们还是——”
    班斐抬起指尖,眼波直勾勾晃着她。
    那啄白指尖依然是从下往上,掐开了离腰最近的一颗盘扣,焦渴被解封,一层层地向她涌来。狭直冰冷的刀身映出了一截优美的背脊,那舒展开来的肩胛骨,如同一对振翅欲飞的雪国蝴蝶,深夜里流窜的冷雾藏进了那两粒腰窝。
    稚澄抵挡不到半刻,就被刀中的美色蛊惑得不知西东。
    哥哥耳边的翡翠金蛇经历了一场惊涛骇浪,它起伏动荡,昂首倾吐着血信子,蛇身滑腻溢水,跟濒死一样地嘶叫。
    初次融雪。
    班斐眉梢凝住,微微涩疼,呼吸也粘稠着难以分离。
    这一次栖息在沙漠红蟒的暗巢里,是一张软白温热的猫儿脸,短短直直的发经过劲儿的摩擦,很快炸成了茸茸的动物尾巴,蓬蓬松松地嚣张翘起,他看着好笑,禁不住一捋又一捋地抚顺,从她耳骨抚摸到颈后。
    睡凤眼起先轻合,溢出一缕银光,随后——
    她亲一口他颈边的伤疤,刻着她的首名。
    “现在哥哥是我的啦。”
    她热烘烘地挤进去胡闹,大量的热汗如同熔浆流淌,将他瞬间裹湿、淹没、灼烧。
    她孩子气地说,“以后呢,我做最厉害的战神,战无不胜,哥哥就做我最厉害的战船,逢海必过,逢山必摧!”
    沉水。碎月。击石。雪崩。
    爆开了猝不及防的、空前盛大的洪流。
    班斐肢体还在愉悦震颤着,难以自抑,眼窝却蓦地发酸,痛楚地坠开了一缕缕银线,它们争先恐后地浸透情火,整个唇口都湿沥沥的。
    ?
    稚澄有些不知所措。
    她心虚低声。
    “我……弄疼你啦?那我吹吹?”
    “笨蛋小鬼。”
    班斐扬起手,把她押进颤动的胸膛里,揉着她那散得一塌糊涂的小揪揪,稚澄又陷进了那一双轻盈又脆弱的蝴蝶骨里。
    “哥哥这是……高兴地哭了。”
    原来我这么一条受尽唾弃、世人憎厌的冷血毒蛇,也会被人捡回去,被命运眷顾。
    我从年少的阴翳里转过身,不曾想——
    你烈烈旌旗,炎炎战鼓。
    竟在未来的光明处等我。
    作者有话说:
    明天就可以写完啦~!
    第53章 天晴局
    从始至终,属于你的。
    细雪堆落窗边, 室内热沸如夏。
    稚澄悄悄睁眼。
    腰间搭着一只纤细修长的手臂,冷白瓷的底色,血管蜿蜒出一簇簇淡青色的枝蔓,虎口则是咬了两三圈热情的牙印, 深得见了淤血, 稚澄心虚地移开目光,她也不是故意的, 就是抵达了巅峰, 血液奔流江海, 她没克制住,高热的头颅支配之下, 爆了一两句脏口。
    还没过足瘾,就被哥哥快准狠地捂住牙口。
    就跟幼兽的乳牙似的, 刚长出来总会痒得厉害,她的破坏欲望也达到了顶峰。
    然后稚澄一看,更心虚了。
    怎么哥哥跟她小时候玩坏的飞机模型一样……好像从头到脚被她暴力拆卸清洗了一顿。
    不行。
    稚九九, 你都是成年人了, 要控制自己的呀。
    稚澄惆怅摸了摸床头小柜的暗格, 里头是她不见天日的私藏,稚澄叼出了一根水蜜桃双爆,她捏爆橙色烟珠,溢出一股浓郁的水蜜桃甜香, 随着烟雾袅娜升起,她吐出一个甜甜圈似的小烟圈,稚澄好玩戳破。
    她又啜了啜。
    只是这一回甜甜圈还没有成形, 就被另一张唇吸了进去。
    ?
    哥哥不知何时撑起了半臂, 肩颈盘踞着一条懒洋洋的绿眸金蛇, 正错过脸,夺走她嘴里的水蜜桃味的薄烟,那烟雾从他口腔里乱闯乱撞,因为不太适应,他的眼尾迅速撩起了一片殷红,在黑夜里异常妖异魅惑。
    稚澄觉得这一根烟还没吸完,她的阴气就要被男狐狸精收刮一空了!
    “还有么?”
    班斐哑着一口薄荷嗓。
    稚澄想也不想反驳,“你不准抽!”
    牙口那么漂亮,镀黄了怎么办!
    班斐瞅她,“只需官州放火,不许菲菲点灯?”
    “……”
    稚澄在他的虎视眈眈下,只好郁闷碾碎了烟头,浪费了最后那一颗粉红爆珠,“那我以后不抽了嘛。”
    班斐见好就收,手指松松捏着这猫虎的脊背,和缓着她的敏感的神经,“哥哥要跟小鬼长命百岁的,稍微为哥哥,为我们,改掉一点坏习惯,嗯?”
    “……好叭。”
    稚澄总是很难抵挡这种温柔陷阱。
    话落,她的肚皮翻出一连串的声响,稚澄肉脸一红,立即推锅,“都怪哥哥不省心,今晚让我太操劳啦!”
    班斐挑眉。
    真是好大一口黑锅,搞得好像她没有爽过似的。
    得,给他祖宗儿背着吧。
    三更半夜,稚澄骑上了墙头。
    墙头里边是她的江南哥哥,白昼里敬酒的那一袭黑檀唐装还在刀柄上挂着呢,班斐也不挑,随便翻了翻衣柜,捡了稚澄高中的一套校服,白底绿圈的款儿,硬是被他穿出了云中翡翠的美感,他个儿高挑,袖圈跟脚管都缩水了一小半儿。
    稚澄瞧着就冷。
    她禁不住开口,“要不你回屋等我吧,里头啥都没穿,冻着腚儿可怎么办。”
    班斐竟也不恼,唇边荡着笑,“总归你吃饱还有个下半场的,索性就不折腾了,哥哥又不爱洗衣服,能少洗就少洗吧。”
    稚澄:?真相竟然如此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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