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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祯眉心微动,夹了个虾给昭虞:“瑜儿吃……”
    “哎,大哥便没有我懂昭昭。”江砚白捏过那虾剥了壳送到昭虞嘴边,见她衔走才看着赵祯笑,“昭昭不爱剥虾壳,还有鱼刺,大哥以后可得记着。”
    赵祯:……
    他真是多余关心江砚白!
    用了膳后,两人来到书房。
    赵祯开口问:“怎么说?”
    江砚白虽平日总是阴阳赵祯,可却晓得他的品行,如今两人关系亲近便不欲瞒他:“大哥可还记得莫方与?”
    赵祯蹙眉,他自是晓得的,当日莫府抄家还是他带人去的。
    “寻到他了?”
    江砚白点头:“他便是东陵的新皇。”
    赵祯微惊:“怎么会?”
    江砚白便将查到的事都告诉他:“莫方与乃是东陵先皇最为宠爱的贵妃所出,大哥知晓宫内阴私,那贵妃产子后便遭人害了,她衷心的嬷嬷公公便带着莫方与逃了,正巧当时莫文议在外做官,三子生下后便被狸猫换太子,莫方与才得以在大周长大成人。”
    赵祯思索了片刻:“那旁人道莫方与总是外出游历……”
    “便是勾结东陵百官去了。”
    江砚白知晓莫方与的心思,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赵祯突然想起一事:“我听说他与瑜儿曾是师徒?”
    “什么师徒……”江砚白翻了个白眼,“心思与他的人一样见不得光。”
    赵祯微愣,随即失笑:“你何处知道的这些事,莫要胡乱猜测。”
    “他的心思我打眼一瞧便知晓。”江砚白声音低了些,“不过昭昭心里只有我便是了。”
    赵祯:……
    江砚白总是将这些话挂到嘴上,怕是心里没嘴上这般自信吧?
    罢了,不拆穿他。
    “那你可是要去?”
    江砚白轻笑:“自然要去,他走前受了我几句难听话,如今想找回场子罢了,便遂了他的愿,待他来了大周且叫他看着我与昭昭恩爱,气死他!”
    “且陛下说了,办好这件事便答应我的长休。”
    赵祯仍不放心:“那陛下可有疑心你?”
    江砚白闻言怔住,随即失笑:“大哥你……”
    竟是担心这桩事。
    他说罢浅笑:“大哥放心,陛下晓得我的性子,绝不会疑心我,你不必忧心这桩事,只是我月底要出远门,大哥没事多去陪陪昭昭,免得她在宜园无聊。”
    赵祯颔首:“自然。”
    两人详谈完便去昭虞的院子去找她,谁知刚进院子,紫菱瞧见他们便面色微慌小跑进了内室。
    赵祯不明所以,江砚白却登时明白了什么,大踏步就朝内室去。
    “昭昭?”
    江砚白眯着眼叫了一声。
    片刻,榻上的帐子动了动,昭虞的声音传来:“我、我困得很,睡了一会儿。”
    “是吗?”江砚白缓缓走近,抬手撩开帘子。
    昭虞忙点头:“困得很!”
    江砚白鼻尖轻耸,清甜的梅子香扑鼻,他仿若没瞧见昭虞艳红的嘴唇和藏在榻角的冰碗,笑道:“回宜园了?”
    昭虞咧嘴笑了笑:“大人先退出去,我更衣……”
    “你我夫妻,更衣何须避我?”
    昭虞抿着唇不吭声。
    江砚白掀起薄被,将人抱起来就走,路过几个丫头时轻哼了一声:“回去再与你们算账。”
    交代了他娘,却忘了这几个小丫头个个都被昭昭哄的听话的很。
    便是闷热,也不该在此时喝冰饮。
    昭虞听他这么说便觉不好,瞧见院中的赵祯便大喊:“哥哥!哥哥救我!”
    江砚白低头沉声道了句:“不许喊。”
    昭虞:……
    赵祯见这阵仗皱眉上前:“成何体统!”
    昭虞可怜巴巴地告状:“哥哥,回去后江砚白怕是要打我了……”
    江砚白:……
    他似是被气笑了,将她放下来捏了捏她的脸颊:“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要打你?”
    赵祯挑眉,背着手道:“怎么回事?”
    昭虞没脸说是她贪嘴,抿唇不吭声。
    江砚白轻笑一声,拉过赵祯随口解释了两声。
    赵祯:……
    这事儿他们赵家着实不占理。
    只是面子活儿还得做,对着江砚白低斥:“都是你惯的。”
    江砚白:“我乐意惯着,你别管!”
    赵祯似是被他激到了,甩袖沉声道:“我自是管不了你!”
    说罢两三步出院子没了踪影。
    昭虞:?
    哥哥他……做的戏实在拙劣!
    江砚白好笑地看了看昭虞,牵着人朝外走。
    昭虞也觉委屈,她忍了一日,原想着到了夜里会凉爽一些,没想到还是闷热得很,便实在没忍住。
    她轻声狡辩:“就喝了小半碗。”
    直到上了马车,江砚白才伸手探到她小腹上,轻柔地打着旋儿:“倒不是拘着你,若是腹痛又该如何?”
    “不会……”
    她话没说完便眉头微皱,江砚白这个乌鸦嘴,倒真是叫他说中了!
    作者有话说:
    小赵:此事不妙,我得速速遁去。
    昭昭:你退半……三四五六七八步的动作认真的吗,小小的动作伤害却那么大……
    第86章 把脉
    ◎江四郎身子无恙◎
    见她面色微变, 江砚白暗道不好。
    解了对牌给方福:“去请章太医前来。”
    而后又开口吩咐方贵:“快些回去。”
    腹痛来势汹汹,不多时昭虞便唇色发白,她强撑着道:“上回便请章太医来过, 照着旧方子抓药便是,这么晚了何必再麻烦他。”
    江砚白将人放到腿上给她揉着肚子,低声安抚:“不麻烦,正巧娘也让他给我瞧瞧身子,一起看了就是。”
    昭虞侧头看向他:“你病了?”
    江砚白随口解释:“还是子嗣的事, 娘一阵儿一阵的, 她没死心呢, 想叫章太医再给我把个脉。”
    他低头蹭了蹭昭虞的头顶:“不必担心, 他查不出什么。”
    昭虞瞬间觉得肚子的疼都轻了些, 坐直了身子盯着江砚白:“你怎知道他查不出什么?”
    江砚白怔了怔, 还没说话便又听到昭虞问:“章太医是妇科圣手, 又对娘忠心不二, 他觉出不对, 怎会替你隐瞒?”
    江砚白笑了笑:“章太医对娘忠心, 可也是瞧着我长大的, 我多与他说些好话,他定能答应我。”
    昭虞眸光闪了闪, 虽然江砚白上次买通了把脉的太医,但章太医绝不会隐瞒长公主, 除非……
    除非江砚白知晓那药可以让他绝嗣, 如今算来,药效已经无可挽回, 章太医若知无力回天, 许是不会将实情说出。
    昭虞没应他, 收回目光趴在他怀里。
    半晌才又开口:“那……你便让他给你好好看看。”
    江砚白手下动作不停,在她额头轻轻吻了吻:“可好些了?”
    昭虞哼哼唧唧地扭了扭,轻声道:“不好呢……”
    “忍耐一下子,待回去先灌个汤婆子暖一暖,先按上回的方子喝副药,我再问问章太医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江砚白突地瞄见马车厢角落里的冰盆,一脚踢出去:“倒了。”
    昭虞张了张嘴没敢反驳。
    热……便热吧,好过更疼些。
    待到宜园之时,四处静悄悄,已是极晚了。
    昭虞额角的汗密密麻麻,躺在榻上身子蜷成了一只虾。
    江砚白听见她隐约咬牙道:“再也不喝冰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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