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没睡此刻她的状态也不好,脸比平时肿了几倍都不止,昨天张士诚当面打她。
她一个夫人的面子里子全没了。
而且张士诚昨晚没有给母亲面子,后来她又护着张士诚,母亲生气,说再也不管她就回家了。
她此刻孤立无援,只剩她自己一个人战斗了。
孟玉捏着拳头,她不信不是林梦娘藏了多宝。
等找到多宝这两个巴掌统统算到林梦娘的头上,儿子当然也不可能给她。
再说梦娘,虽然平时她不怎么出门,但城里的路线还是知道的,她一边走一边叫。
找了一早上也无功,张士诚劝她吃点东西,梦娘不理。
张士诚又拉着林南风出来说道,梦娘还是不理。
张士诚又说不吃饱怎么有力气找儿子?梦娘这才坐下。
她点了两碗面,囫囵往下咽,这面一碗足足有三两,一个成年男人的量。
梦娘一吃就吃了两碗,是她平时饭量两的三倍。
饭后梦娘又起身去找多宝,这一找便找到月上树梢,后来母女俩个还是张士诚叫人帮忙抬回去的。
母女俩个脚磨破了皮,脸色难看得仿佛病了,昏过去之前梦娘还记挂着找儿子。
张士诚背着女儿,看向她心疼到没法呼吸。
帮忙抬人的自然也知道这家人的情况了。
面对这样的事情除唏嘘外就是羡慕了,果然律法在有钱人眼里是不存在的。
到家门口时有人接过担架,梦娘在梦里也叫着多宝,老太太知道他们回来了也赶忙出来关心。
林南风看见双胞胎也在就叫张士诚放她下来。
薅头发的仇她可没忘。
家里的人都围着张士诚,林南风自己走到外围,双胞胎远远看着不敢上前。
却不想平时见了她们就避开的人此时在挑衅她们。
林南风张口无声说着平时她们对她说的脏话,脸上做出嘲讽的表情。
手里朝她们竖起中指。
双胞胎平时就是这样欺负人的,又怎会不知林南风的意思?
刚才妈妈叫她们出来打探情况,所以不能惹事。
妹妹张悦爱拉住了姐姐让她不要上前。
姐妹俩姐姐是个脾气暴躁的,妹妹反而有脑子些。
林南风见她们不动,朝她们用拇指划了下脖子,又朝她们比划着尾指。
含笑的觑她们。
这下连张悦爱也忍不住了,她随着姐姐的步伐。
想跟平时一样,打一拳张南风就躲开,张悦可也这么想,谅张南风也不敢还手。
所以她举起拳头挥向林南风时,当事人掩耳盗铃,大叫了一声,手同时去抓张悦可的头发。
眨眼间,等大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三个小孩儿已经滚成一团,一时分不清谁打谁。
林南风抓着双胞胎的头发,哭的惊天地泣鬼神。
张悦爱被抓的疼,当下就反击了,伸脚连环踹,踹得姐姐张悦可也踹了回去。
林南风虽然挨了几下,但比起姐妹俩好歹没吃亏。
她的哭声妻惨,老太太又在一旁拱火,张士诚一个人拉都拉不开。
“你们姐妹真是无法无天了,当妈的容不下人,你们当女儿的也欺负妹妹……”
老太太指着双胞胎骂,骂到生气的地方一巴掌扇上去。
第10章 唯一的根
在下人的帮忙下三姐妹终于得以分开。
林南风顺势起来,缠上张士诚就使劲儿的哭,哭得他肝肠寸断,哭到他的良心不安。
“泼妇,你们简直就是泼妇,看把你妹妹头发都抓出来了,你们别去什么淑女班了,滚回家里跟你奶奶吧,让她以后教你们。”
林南风两手抓着的头发张士诚以为是南风的,再加上他还是第一次听四女儿哭得悲凉,所以闭着眼睛就骂人。
“孟氏生什么玩意儿!”
老太太心里也有几把火,火还越烧越旺:“看她生出来教的什么东西,自己不学好连带着女儿也学她。”
“你个老巫婆,你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张悦可仰头骂道:“没有我爸爸你现在还在乡下,你就是爷爷不要的弃妇,你什么都不是……”
张悦可话音未落,张士诚上前打了她一个耳光,怒斥道:
“你妈妈平时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反了你了。”
老太太也气得不行,她知道孟玉这个媳妇平时就不尊重她,没想到孙女也这样。
一时气得发抖,她接过话就道:“你还说我平时不疼她们,看她们这样你还让我怎么疼?我的心被人捅的稀碎,真是个不值钱的赔钱货。
对她好有什么用,她一点也不念你,全都喂进狗肚子去了,人家只记得孟家了!”
张悦可捂着脸泪眼婆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打,听老巫婆这么说更难过了。
她倔强道:“多宝是男的又怎么样,我外婆不喜欢他,我妈妈也不喜欢他。”
“我自己的孙子用别人喜欢。”老太太指着她的头说:“往后张家的东西全是我孙子的,你妈想霸占门都没有,你们也别想了,没你们的份。”
“我外婆不喜欢他就不带他出国。”
张悦爱也流着眼泪扬声道:“我外婆给了六张船票我妈妈,我们不带多宝他们出国,让他们去死。”
孟玉到时女儿的话所有人都听到了,她已无力回天,望着张士诚看她怨恨的目光不敢上前。
张士诚放下女儿,林南风用袖子擦着眼泪,心道:
来吧,撕起来吧。
“不带就不带我们不稀罕出去,把你弟弟还给我。”
老太太在林南风的吼叫声中回了神,她指着孟玉嚎道:
“我就知道是你这个毒妇把我孙子藏起来了,你好恶毒的心思,你把我孙子怎么样了,我小孙孙可还活着啊!”
孟玉一张脸白了又红,肿胀的痛让她面部表情不多,显得人冷酷极了。
“我没有,多宝不是我藏起来的,士诚你信我。”
老太太才不信她的鬼话,自己的女儿都指控她了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你想把多宝弄出这个家里,以后好让你女儿管家是吧?”
老太太上前推了她一把,怒呵道:“孟玉,你做梦,张家的东西一分也不给你女儿留,全是我孙子的。”
“我孙子呢?马上把他交出来,这两天他受了多少苦啊我的小乖乖啊!!!”
孟玉摇头,多宝她是真的不知道去哪了,人不在她手里让她怎么交出去?
老太太拍着大腿在地上打滚,面对这个毒妇这样似乎也束手无策了。
“孟玉,多宝是娘的命,也是张家的根,别让我恨你。”张士诚冷冷的看她。
“士诚,你不信我吗?二十多年的夫妻你不信我?”孟玉顿时哭得泣不成声。
“信你?”
张士诚阴霾的看她,“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不带梦娘她们出去,既然这样又何必骗我,这样你让我怎么信你。”
“买不到票。”孟玉上前去抓他的手,“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买不到票。”
“你手里明明有六张票,为什么骗我说有七张?”
张士诚甩开她的手,心也凉透了,跟孟玉二十多年的夫妻,似乎今天才觉得她格外陌生,陌生到叫人心寒。
多宝是他的亲儿子,孟玉胆敢在这个关头对儿子下手,她是完全没有将他这个丈夫放在心上吗?
多宝多重要啊!他盼了二十年才盼来了这么个儿子,才养了这么点大。
你怎么敢对他下手?
张士诚被孟玉气得失了理智,上前掐着她的脖子厉色道:
“孟玉,你要如何平时我都听你的,多宝你不能动,他是我唯一的根了,你懂吗?”
孟玉不懂,但现在似乎懂了,什么叫唯一的根,难道士诚他身体出了什么事了吗?
眼下被掐得双眼发白,孟玉也思考不了许多,她痛苦的直流眼泪,心也碎了。
张士诚没想真掐死她,也只是给她一个警告而已,却不想事到临头孟玉还是不愿意承认多宝是她藏起来的。
“毒妇啊毒妇,我张家造了什么孽娶到你一个要人命的毒妇。”老太太指着她仿佛要气晕过去了。
“儿子啊!”老太太亢奋说:“这个毒妇她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带多宝去国外,多宝一定是被她藏起来了,你一定不能相信她的鬼话。”
“事到如今我还不把多宝交出来对我有什么好处?”
孟玉也被老太太气得不轻,她捂着胸口踹气发誓:
“如果我把多宝藏起来了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话已至此,就算孟玉发了毒誓也洗不清她身上的罪名,此刻就连张士诚对她也是无可奈何。
老太太母子步步相逼,把孟玉逼急了孟玉就叫张士诚拿她藏多宝的证据出来。
老太太两眼一翻,面朝下倒,晕了过去,等张士诚上前扶起时老太太撞出了一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