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是大型犬吧?他安慰自己,若夏知书想养个吉娃娃或博美这种小型犬,他就没机会了。
更重要的是,潘副总编现在的职念就是一顿饭,说好昨天要做晚餐的没做成,排骨汤还被叶盼南给做了,虽然很好喝但他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所以,早餐他必须想办法表现一下。
「你喜欢吃什么?」看了眼錶,还不到七点,时间仍非常足够。「我可以看一下你的冰箱吗?」
夏知书做了个「请」的手势,他好像也不急着听潘寧世的回应,一隻脚踩着拖鞋,另一隻拖鞋则不见踪影,大概是出来的时候落在卧室里了,还好脚上穿着袜子,应该不至于冷到。
潘寧世连续看了几眼那隻没穿拖鞋的脚,踌躇着无法下定决心要不要开口关心一两句。他怕自己要是开口了,会不会过度亲密?两人现在处于一种很曖昧不清的状况,好像多一点少一点都不对,但不开口提醒他又过意不去,就很担心。
大概是察觉了他的视线跟迟疑,夏知书低头看了看自己没穿鞋的那隻脚,果断地把穿着的拖鞋蹬掉,完美解决。
潘寧世能说什么呢?就算交往了他也只是一隻拉不拉多,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做才对?他纠结得脸都皱在一起了,过了一会儿他下定决心,试探问:「我能进你房间一下吗?就一下。」
夏知书耸肩无所谓道:「请随意。」
松了一口气,潘寧世连忙进了夏知书卧室,但不敢多看,他上次住过一碗,怕自己会回想起什么不该想起的回忆,像是夏知书的屁股啊、夏知书的小香蕉啊、夏知书的乳头……够了。
飞快抓了遗落的拖鞋出来,又捡起刚被踢掉的那一隻拖鞋,最后在落坐于工作檯边的夏知书身前蹲下,把对方的两隻脚小心翼翼放在自己膝盖上,轻手轻脚地将拖鞋套上去,顺手整理了一下袜子。
「你真的不当我的大狗狗吗?」夏知书笑盈盈地看着好像完成什么大工程,嘴角弯起满足弧度的高大男人,心头痒痒的,手指也痒痒的,也就乾脆不控制在对方头顶揉了揉。
发胶的触感,手感不是太好,夏知书不太满意,手滑向潘寧世的脸颊,顺着来到耳后,搔了搔:「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可以不要用发胶吗?我比较喜欢毛茸茸的手感。」
潘寧世没有回答,也可能他没有听清楚,整个人现在被搔得面红耳赤,眼眶都湿了,脑子里也嗡嗡回盪着自己内心毫无章法的兴奋嘶吼。
必须冷静,他是个成熟的大人了,这时候应该要拉开一点距离恢復理性思考,然后再回答夏知书的问题。
于是,潘寧世最后做了一个总匯欧姆蛋,他还想多发挥一点,奈何夏知书明确拒绝他的孔雀摆尾,只能扼腕地带着一丝不甘,在七点多的时候告别了昏昏欲睡的夏知书。
整个上午,潘寧世都在思考一隻拉不拉多的问题。
去公司的路上他查过了一些拉不拉多的资料,一种很帅很温和的狗,经常被训练成工作犬,特别是导盲方面。高服从性,所以非常好训练……潘寧世思考了片刻,在心里的清单上打了个勾。
有潘靄明那样的姊姊存在,他确实是有高服从性与好训练的特质。
体格健壮,打勾。
活力充沛,打勾。
速度快……这要看哪件事情,有些时候男人不能快,但可以先打个半勾。
贪吃……这也要看状况,究竟「吃」什么很重要,所以也先打半勾……
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觉得很茫然,文字上的叙述来说,自己应该可以当一隻不错的拉不拉多,夏知书眼光真好。但他没养过宠物,具体上拉不拉多到底是什么样的狗,潘寧世觉得自己拿捏不准。
还好,他有罗芯虞这个帮手!
眼下,潘寧世非常庆幸。没想到罗芯虞家就养了拉不拉多,那他是不是可以近距离观察一下这种狗?
全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以及眼前这个自己暗恋着,但其实心里已经打算当知拉不拉多的男人险恶的用心,罗芯虞讲到自己家的狗狗,情绪很明显的明快起来。
「宠物疗法吗?拉拉确实是很好的陪伴犬喔!我家的罐罐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他妈妈也是我家的狗狗,后来年纪太大过世了,他是在我十岁的时候出生的,现在也年纪很大了,我本来也想养拉不拉多,可是现在住的是公寓不太合适,拉拉需要足够的运动量,所以我现在养了一隻混血马尔济斯,是从救援机构领养的,很黏人超可爱的,也是很好的陪伴犬喔!」
「这样啊……但是马尔济斯太小了……」潘寧世搔搔脸颊,他不能想像自己模仿马尔济斯的样子,捲毛又娇小……怎么看都更像夏知书,呼吸莫名就有点急促起来,他连忙喝口水降降温。
「如果潘哥的朋友家里够大,也有足够的时间遛狗,那拉不拉多确实是很好的选择。我每次回家罐罐都会黏着我,陪在我身边,我睡觉的时候他也会趴在我身边,天气冷的时候超级温暖的。」
遛狗是没问题,潘寧世想,他可以自己溜自己,或者两人可以进行一些其他的运动,不见得要到外面跑。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冰水,他总觉得自己的下半身现在有点危险。
「潘哥?你还好吗?脸怎么突然这么红?」原本讲到狗开心得侃侃而谈的罗芯虞很快发现潘寧世的不对劲,立刻停下讲述关心询问。
「我很好,就是有点……热?」潘寧世看了下外面,正值寒流来袭,路上行人都裹得圆鼓鼓的,室内应该有开暖气,但也没到热的地步,他讲完自己都觉得很羞耻。
罗芯虞狐疑地感受了下室内温度,然后打了个寒颤,脚在地上踱了踱,才感觉温暖了回来。
好吧,虽然潘寧世奇奇怪怪,但几个月的工作相处下来,罗芯虞心目中的潘哥是个老实诚恳不会随便敷衍别人的可靠男人,也许他有在健身所以体质特别好吧?
「不过,冰水还是不要喝太多。」眼看潘寧世又在放了冰块的杯子里倒水,罗芯虞依然关心了句。
潘寧世表示感谢,继续问:「那你觉得,如果用狗来形容,我像什么狗?」
这个问题让罗芯虞当下当机了几秒鐘,她瞪大描绘精緻的杏眼,眼神里满是疑惑跟……也许一点点的兴奋?
「我觉得潘哥像杜宾犬。」
「杜宾?」潘寧世双手环胸,嘟囔:「不行不行,太兇了,而且太帅了。」
「而且杜宾其实很黏主人很撒娇喔。」
黏主人又撒娇……不行,潘寧世否认自己是这种类型的狗。但如果夏知书喜欢,好像也不是不行。
「小罗,我知道这个请求有点过分,但是能不能带我去你家看一下罐罐?我想跟拉不拉多相处下看看,这样才好答覆我朋友。」
潘寧世是个认真的人,即使他在思考成为另一个人的宠物,也依然一丝不苟、一板一眼。
「当然可以啊!潘哥打算什么时候去?」罗芯虞开心得脸都红了,虽然潘寧世是为了朋友跟她家罐罐,但多了相处的机会,万一呢?万一他们就这样有了进一步的交往呢?
「这两天你方便吗?」
「后天下午三点?刚好是我家罐罐散步的时间。」也刚好是个假日。
「那就麻烦你了。」
虽然人类的喜怒哀乐不相通,但此时此刻的两人,都对后天充满了期待。
※※※
拉不拉多?卢渊然又听了一次录音,烦躁地搔乱头发。
什么狗屁拉不拉多!他控制不住地用力槌了下桌子,震得桌上摆放的物品都好像弹了起来,有几样体积较小的杂物直接摔落在地,咖咖响了好几声。
「呵。」同个空间里,窗边沙发上半躺着一个裸着身体裹着被单的藤林月见,他露出的肌肤上有许多深深浅浅的红色痕跡,有些像被虫咬的,也有些一看就知道是人咬出来的,甚至有不少指印。
他冷淡地瞥了眼离自己不远,正抱着手臂生气的男人,又冷笑了一声。
「他不就是条狗吗?你也训了他好多年了,不是吗?」语气冷淡,每个字却都彷彿淬了毒,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跟嘲讽。
「那你呢?你亲爱的小蝉寧可养一隻拉不拉多,也不想再养月亮上的小兔子了。」卢渊然撇唇一笑,简单的一句话让藤林月见的表情瞬间冷凝,对他投来几乎是怨毒的眼神。
「小蝉只是暂时搞错了自己的心意罢了。」藤林月见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前撕咬卢渊然。
「三年的暂时。」卢渊然哈哈笑出来,轻柔的语调饱含同情。
藤林月见阴惻惻看着他,也扯出一抹嘲弄的笑:「我还获得过小蝉十几年的岁月,你却连坦白自己的心意都未曾,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
碰!卢渊然没控制住又狠狠槌了桌子一拳,这次的力道更大,原本就放在离桌沿很近的马克杯被震到了桌边掉了下,啪嚓一下在磁砖上摔碎了。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声,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狗咬狗一嘴毛吧。
「懦夫。」藤林月见首先开口,他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显然很乐于看到卢渊然被刺激到的模样。「你为什么不敢把用在我身上的伎俩用在那隻蠢狗身上?胆小鬼。」
「那你又为什么不敢现在就去见蜗牛,只敢偷偷跟踪潘寧世?」卢渊然一扯唇角。「我们两隻老鼠,谁也别嘲笑谁。」
「我跟你才不一样!我是在等待最好的时机,小蝉值得!」藤林月见难得激动地拉高声音,他挣扎的想下沙发,却几乎动弹不了,只能喘着粗气,汗涔涔的用像要吃人的眼神瞪着好整以暇看着自己的卢渊然。「我是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是为了让小蝉知道我的爱是纯粹的,我改了!我改了!我要让他知道我改了。」
末了,藤林月见深呼吸一口气,倏地笑出来,原本激动前倾的身体,倒回沙发上,笑得越来越畅快,笑得卢渊然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要笑了!」卢渊然烦躁的一抹脸斥喝。
藤林月见却不理会他,继续放声大笑,笑到五官都要抽筋了一样,狰狞又扭曲,笑到声音劈裂像破掉的布帛,笑到他几乎喘不过气,都没有停下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卢渊然。
卢渊然冷冷地回视他,几分鐘后起身走上前,直接伸手掐住那根细长带着一道狰狞疤痕的脖子,把剩馀的笑声都掐回胸膛里,没几秒藤林月见就挣扎起来,苍白的脸渐渐泛红接着泛青,看起来像是窒息了。
「我说,别笑了。」直到此时,卢渊然才微微松开一点力气,脸上带着温和明朗的笑,看着藤林月见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的拼命呼吸,狼狈得眼泪鼻涕肆流。
被丢下的时候,藤林月见像个毫无生机的骨瓷人偶,脸白的像纸,狼狈又悽惨,倒在沙发上颤抖着喘气。
卢渊然拿了一条温热的毛巾过来,轻柔仔细地替他把脸上的各种痕跡都擦乾净,完全看不出数分鐘前他还暴虐的掐得藤林月见差点窒息昏死过去。
「我们的敌人不应该是彼此。」卢渊然开始替藤林月见擦拭身体,彷彿对他身上的痕跡很怜惜,眼神里带着怜悯。「我是那个帮你的人,把獠牙对准应该面对的人。」
「你不怕我弄伤你可爱的狗狗?」藤林月见嗤笑。
卢渊然挑眉,亲暱的拧了下他的鼻尖:「糖果与鞭子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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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变态好开心
今天小年夜啦!大扫除好累呜呜呜!
年节还是会持续更新,大家新年要快乐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