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谢淮京。”
    “嗯?”
    她贴近他耳朵:“我爱你。”
    谢淮京声音清越,“我知道。”
    他说:“我更爱你。”
    这个也要争个高低。
    迟雾揪了揪他身前的衣服, 将头枕在他肩膀,只是嘴角笑止也止不住。
    距离他们住的地方有段距离, 两人默契的没有着急,途径玩耍的人群时不免有人将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热情的当地人用泰语跟谢淮京说话,邀请他们一起玩,迟雾正想着怎么礼貌准确表达不用时,就听谢淮京用泰语回答。
    对方看着迟雾了然一笑,双手合十转身离开。
    迟雾:“你会说泰语?”
    “小时候学过一些。”谢淮京继续往前走,想到什么低笑了声,“小时候觉得没用不喜欢的东西,现在派上用场。”
    谢正明和安华溪虽并不在意他,但作为继承人应该受的教育半点不落,几乎从记事开始他就要学很多东西,当时谢正明淡淡看他一眼。
    “你可以用不到,但你要会。”
    迟雾勾着他脖颈的手收紧,不吝夸奖,“厉害。”她又补充,“不过打水仗还是我赢了。”
    谢淮京弯唇,把她往上颠了颠,“下次我们再一决高下,迟大律师。”
    迟大律师很大方的应战:“可以,给你个机会。”
    迟大律师又问:“你们刚在说什么?”
    “他邀请我们观看酒吧表演。”他说,“我说我得伺候老婆,他就走了。”
    迟雾:“酒吧人妖表演?”
    “大概。”
    “......”
    夜晚苏梅岛下了一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清晨,迟雾推开窗外面一片生机盎然,屋檐下有一株植被被压弯了腰,酒店工作人员正在做清换。
    “我们今天去哪儿?”迟雾问。
    谢淮京轻松将租来的车子驶出位置,“大象保护营。”
    原生态的大象保护营,到门口迟雾就听见大象的叫声,雄壮的大象站在草地前,有游客在投食拍照,蒲扇大的耳朵一动一动。
    工作人员带他们进去,讲解了保护营和与大象相处的注意事项,还未说完一只小象迈着欢快步伐过来,脑袋亲昵的拱了拱工作人员后背,象鼻呈拱桥抬起,发出脆脆的声音。
    “它在跟我们打招呼。”谢淮京翻译工作人员的话。
    迟雾挽着他的手,“我可以摸一下它吗?”
    谢淮京:“可以。”
    她试探的伸手,小象似察觉她的意图鼻子往她这边拱了拱,呼出的气息落在迟雾手背,她猛地收回来,询问地看向谢淮京。
    平常冷静理智的姑娘鹿眼亮晶晶望着自己,眼里写着兴奋和好奇。谢淮京被她看得心跟要化的棉花糖一样,握着她的手再次伸出去,“没事,它不会伤害你,让它感受到你的友好。”
    她再伸手的同时小象也重新将鼻子拱过来。
    谢淮京:“手指张开,掌心往上,把食物放在手里。”
    迟雾依言把香蕉放在掌心,小象鼻子在香蕉上嗅了嗅,鼻子从她手心卷起香蕉放进嘴里,一根觉得不够它又再次探出鼻子。
    “现在掌心朝下,轻轻地,一点点的碰到它鼻子。”
    迟雾一一照做。
    大象本就是温顺的动物,很快迟雾已经能摸到它的头,与此同时另一侧过来大一倍的大象,似乎是小象的妈妈,母子一左一右站在迟雾身侧,齐齐用鼻子轻蹭她脸颊。
    迟雾脸有些痒,开心的往后躲了躲,没躲开。
    谢淮京站在几步外,单手揣兜看自己老婆。她的高兴肉眼可见,偶尔会喊他,跟他说“它耳朵动了”亦或是“它们在喝水。”,可爱得不行。
    大象母子喝水时将水溅到她身上,她往后退了几步到他身边。
    “开心吗?”
    “开心!”她点头,“很开心。”
    谢淮京眉眼揉着笑,抬手将她头上的草屑摘去,“再玩会我们就走?”
    “好。”
    跟大象又待了一阵,迟雾才和谢淮京离开保护营。回去的路上迟雾还意犹未尽说着刚刚跟大象的相处,手里攥着保护营赠送的小礼物。
    “这么开心?”
    “嗯。”迟雾应,“一半是因为见到了大象,更多是因为这是你为我安排的。”
    谢淮京无声笑,“你开心比什么都值得。”
    .......
    他们在苏梅岛待了三天,第四天出发前往从苏梅岛飞伦敦的航班。
    时隔几年再次走出希斯罗机场,迟雾有些恍然。伦敦更加繁华,泰晤士河畔的咖啡馆传来手风琴的演奏声,伦敦之眼与大本钟遥遥相望,游轮穿过塔桥,以另一种视角游览这种金融城市。
    两人站在甲板,河风吹动裙摆,迟雾看着两侧璀璨辉煌的建筑,“怎么想来伦敦?”
    谢淮京撑着甲板栏杆,眺望远处的伦敦大学,“来弥补之前的遗憾。”
    轮船观景结束,靠岸时谢淮京先下去再接她,转过两条街,映入眼帘的街道十分熟悉。
    几乎是立刻,她明白要弥补的遗憾是什么。
    回身,落后两步的谢淮京手捧碎冰蓝,缓步朝她走来。他穿得跟那天一样,手里的花包得也跟那天一样,这次他不会再转身。
    伦敦之眼在他身后泛着漂亮的光,两侧灯光如为他铺展开的红毯。
    他走到她面前,“迟雾,我来找你了。”
    迟到的话落进耳朵,迟雾眼眶忽然有些发烫。
    “我现在经济自由了,正在一点点脱离家里的束缚,我们的一年之约已经倒计时,我会争取快一点,快一点到你身边。”谢淮京嗓音低低沉沉,“可不可以再耐心等我一下,别放开我。”
    “你不在的饶京,我无处容身。”
    河畔的风呼呼刮过脸颊,迟雾看见那个准备了一系列话的人,由满心欢喜到希望落空,揣了几千公里的炙热被瞬间浇灭。
    早已疯涨的爱意无处可藏,却不得不藏,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将未宣之于口的情感一遍一遍摊开合上。
    迟雾抬手。
    如时空拉扯交叠,几年前她也如这般接过他的花。
    她看着他,“在伦敦的日子其实不太好。”
    谢淮京拥她入怀,“我知道。”
    背井离乡的孤独,她曾无数次被人潮拥挤在外,曾受到一些不善意的排挤,也曾看着晦涩困难的资料感到无力。
    她很怕自己学得不好,怕只能止步于此。
    但并不愿就此妥协认输,挣扎着爬起来,昂首挺胸从伦敦大学走出去。
    “那几年,我也很想你。”
    谢淮京将她拥得更紧,迟雾脸贴着温热胸膛,捧花的手环上他的腰。
    伦敦有他了。
    ......
    他们的蜜月之行最后一站是冰岛,有着“冰火之国”的国家。
    冰岛温差很大,一下飞机迟雾就被冻得瑟瑟发抖,太阳好似穿不透云层,风一吹迟雾再次感觉自己穿少了。
    “这么冷,我们再去冰川会有问题的。”她说。
    谢淮京牵着她朝目的地走,“不会。”
    广袤无垠的草原,强劲的风似要将小草连根拔起,再远处,停着一辆直升机。
    “我们坐这个去?”迟雾震惊的瞪大双眼。
    谢淮京颔首,“俯视这片王国。”
    迟雾想过很多出行旅游的方式,但万万没想到最后一站是直升机。缓慢地带着试探的迈上直升机,待他们坐稳戴上耳机,头顶螺旋桨开始转动。
    迟雾紧张又带有兴奋的靠着谢淮京,双手死死拽住他胳膊,“我怕。”
    谢淮京环着她腰,“放松,就当做正常坐飞机。”
    直升机离地,迟雾拽着的手更紧,虽害怕但还是忍不住想看。与地面距离拉开,直升机沿着岛屿上空还是飞行,草地在视线慢慢变远,变小,紧接着是一片冰川。
    适才还白昼的天在进入冰川后骤变黑夜,一座座冰川相连,融化的雪面漂浮无数碎冰,如一座座与世隔绝的岛屿。远处天空红绿相贴,如雷暴云的云朵随着极光缓缓流动。
    极光与冰川,是天空和大地独有的浪漫。
    眼前的震撼,美景已然不能用词汇描述,如何斟选都不达三分。从你眼前流过,自你脚下淌过,相机记录下的风景远赶不上双眼。
    谢淮京调整耳机麦的位置,清润疏朗声音夹杂无线电“滋滋啦啦”声音落入耳朵。
    极光之下,冰川之上。
    他一字一句深情温柔:“山川河流,日落破晓,我们携手看遍。”
    第94章 归雾
    黢黑如墨的眸带笑, 极光与星辰落在他眼底。谢淮京说完食指轻点耳麦,“滋滋啦啦”声音再次传来,眉梢轻扬, 如年少时肆意张扬。
    如果有比极光冰川更好看的, 那就是眼里满满都是她的谢淮京。
    迟雾抬手, 手指轻轻敲击几下耳麦。
    两人相视一笑, 掌心相贴牢牢紧握。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