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叹气道:“所以我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握没本事让你爱上我,或许是时间太短,又或许是时机不对,注定我们两个人是有缘无分的。”
程以蔓无法反驳裴昭说的话。
她和裴昭的相遇很浪漫,并且他是一个温柔的人。
所以她非常愿意跟他相处,跟他相处没有负担,如果没有外力插手的话,或许跟他共度余生是个非常好的选择。
可在裴昭说出要结婚的事情后,她还是畏惧了。
这种好感并不能完全的转化为爱和可以结婚的勇气。
程以蔓感觉喉咙很干,说出来的话也是涩涩的。
“裴昭,对不起。”
裴昭轻笑了下,“我这次回香港之后就不会再去京市找你了。我说过,我不会勉强任何人,那次机场或许是我们的最后一面,适当的离开也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程以蔓可以理解。
裴昭可以对人好,但他绝不是没有自尊。
他是一个温柔强大的人,也并非年少冲动的性格。
如果在察觉到二人不合适之后,他会很果断理智的退出。
纵使是这样,程以蔓还是觉得抱歉。
在京市的这段时间,她已经给裴昭带来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了。
像是知道程以蔓要说什么,裴昭打断她,“以蔓,不必觉得对我有歉意或者其他想法,我们在京市这段时间像是朋友一样去很多地方散心游玩,不仅是我在陪你,同样的你也治愈了我,我那时候父亲过世没多久,一个人心中也苦闷,所以就算没有在一起,你对于我来说,仍旧是个非常好的回忆。”
程以蔓闷声道:“你也是。”
裴昭:“最后,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句,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试着走出过去的阴影,看到自己心里面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总之,我希望你开心。”
……
……
接完电话,程以蔓回到病房里面。
谢堰时一直在看她。
程以蔓拿起碗,问道:“要不要继续吃?”
谢堰时:“裴昭打来的电话?”
程以蔓:“……嗯。”
谢堰时:“你们不打算结婚了?”
程以蔓看他一眼,实话实说了,“上次也没打算结婚,只是想去香港转转,他奶奶身体不好,想去看看。”
谢堰时也没问她为什么骗他,只是开口道:“那你之后还去不去了。”
程以蔓撇唇,“不去了。”
听到这话,谢堰时眸中才出现笑意。
所以这顿午饭他吃的格外配合,饭量也比之前好了些。
程以蔓甚至怀疑这人再不好好吃饭,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死过去。
折腾了那么久,她比谢堰时还要心累。
先是车祸,后又是割腕,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有几条命可以这么挥霍。
他住院的这阵子,小护士们都愿意过来看看。
程以蔓有时候进去,就看见年轻貌美的小护士轻声细语的跟谢堰时说着话。
谢堰时经常是爱答不理,本来就受伤了,根本无暇应对,但后来看见程以蔓进来了,眉峰又是一挑,声音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不行啊,我女朋友看见也不能同意,你就放过我吧。”
程以蔓走进去,盯着离去的护士背影,犹疑着开口道:“你刚才说谁是你女朋友?”
谢堰时懒散道:“骗她们的。”
程以蔓:“……”
她在这边照顾着,偶尔也去忙自己的事情,但是没想到的是,过了几天在医院竟然和程学文偶遇了。
程学文是打电话给谢堰时问合作的事情,结果知道他住院了,马上就要赶过来看望。
这一看把程学文吓到了,“谢总,你这是什么情况啊?”
谢堰时轻笑:“不碍事。”
转头瞬间,程以蔓就进来了。
“爸?”她惊讶的看向程学文。
程学文也没想到程以蔓会在这里,“蔓蔓,你怎么在这里。”
在他印象中,程以蔓跟谢堰时关系也没好到这地步。
虽然谢堰时想追他女儿,可是看二人之前的相处,关系也就一般。
怎么这次谢堰时住院,身边照顾他的人只有程以蔓。
见程学文进来,谢堰时轻声道:“程叔叔。”
程学文关怀道:“身体还好吧。”
谢堰时:“多亏学妹,已经好很多了。”
程以蔓往他那边看去一眼,轻咳一声。
后来,程学文跟程以蔓走到病房外面。
“蔓蔓,你跟爸爸说实话,你跟谢堰时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以蔓也不想再藏着掖着了,索性告诉他二人之间的真实关系。
程学文噎了好一会儿,“所以……他就是你的那个前男友?”
程以蔓:“嗯。”
想到自己之前在谢堰时怎么臭骂那个前男友的,程学文忍不住一阵尴尬。
也不知道当时谢堰时是什么心情。
程学文:“那他这次住院是怎么回事儿,我看着不像意外,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程以蔓默认了。
程学文:“这小谢平时看起来挺稳重的一个人,怎么遇到感情这么意气用事……”
程以蔓:“爸,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是因为我,不管怎么说,我会在这边照顾他的,不会让你为难。”
程学文:“怪不得之前他一进屋就一直盯着你,看来这小子是蓄谋已久了。”
之后程学文觉得尴尬,也没再进屋,直接就走了。
见只有程以蔓一人回来,谢堰时问道:“你跟你爸说什么了?”
程以蔓:“我跟他说,你就是他口中的那个渣男前男友。”
谢堰时:“……”
他沉默几秒,然后说道:“那你爸怎么说?”
程以蔓微勾唇角,“还能怎么说,就是很意外,没想到自己天天嘴上骂的人竟然是自己最欣赏的谢总。”
谢堰时:“改天我上门亲自跟叔叔阿姨道歉。”
程以蔓看了眼他的伤口,“你还是先把你自己的伤养好吧。”
谢堰时眼尾轻微上扬,嘴唇也恢复了一些血色。
“这段时间多亏有你。”
程以蔓不习惯跟他这么客气礼貌的状态,只说自己明天有时间会再来的,之后就让他好好休息。
结果舞团第二天就临时开会,开了好长时间,她也没办法去医院看望谢堰时。
到了下午六点。
谢堰时给程以蔓打了一个电话。
程以蔓抽空去外面接了他的电话。
“蔓蔓。”
程以蔓回他:“怎么了。”
谢堰时:“在忙?”
程以蔓:“嗯,还在开会。”
谢堰时:“那你今天还来吗。”
程以蔓:“应该马上就结束了,结束的早我就去。”
后来说完这话,谢堰时也没有很快的就挂断电话。
程以蔓感觉他是还有话要说,好奇的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事要说。”
谢堰时动了下唇,声音沙哑的说道:“没什么,就是很想你。”
程以蔓怔了下,然后感觉耳根子发热,敷衍的告诉他自己会尽快的。
等到会议结束,程以蔓就给他带了晚饭去到医院里面。
她进病房的时候,正好看到谢堰时要下病床。
他左手打着点滴,右手被纱布包裹着,整个人下来的很是费力。
程以蔓快步走过去,皱眉训斥道:“你下来做什么,怎么不在床上好好躺着。”
谢堰时这阵子头发稍微长了一些,清隽的眉眼淡淡的往她这边看来一眼,说道:“我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