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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珺哪那么容易让她再碰,他将她腰肢一勾,搂在怀里,贴着她耳朵呢喃缱绻,“夫人,夜深了。”
    宋幼清如今满脑子都是书中的跌宕起伏,根本没瞧出李承珺的不对劲,“夜深了那你便去睡吧,我不困,再看一会儿。”
    李承珺逼迫宋幼清让她看他,“可我们还有件事儿没做。”
    “什么事?”宋幼清愈发不耐烦了,“明日吧,明日再说。”那故事后来如何了?她还未瞧,真是抓心挠肺般的难受。
    李承珺见她一门心思盯着那本奇闻异录,极其后悔为了让她不乱跑,给了这本书以打发时日。
    如今倒好,时日是打发了,也将他一并打发了。
    “幼清——”李承珺贴近她一些,“夜深了。”
    宋幼清这才恍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将李承珺推开,“好了,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李承珺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盈盈纤细,叫人舍不得撒手,“我与你睡。”
    宋幼清抽出手,低垂着避开他的视线,“我这儿床榻小,一人睡着都难受,你还是去偏院吧,你这庄子大,哪儿都能寻着榻。”
    她不傻,这孤男寡女的,躺在同一榻上不出事有鬼了,更何况他们俩还是夫妻,做起来还都名正言顺,她哪里能逃脱。
    “你身子不好,我怕你夜里冷,特意给来你暖榻。”
    宋幼清倒吸一口凉气,她头一回见将此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而她又找不出一句反驳他的话来。
    “这……不必了吧,庄子里有炭,烧些炭在屋里便也不冷了。”
    “庄子里炭本就不多,突然安置了那么多人,便也不够用了,你是庄子的主人,便也只能委屈你了。”
    宋幼清:“……”
    这是什么道理!
    “我这不就亲自来赔罪了。”李承珺捏了捏她指尖,似是入了春的缘故,不似往日那般冰冷,可依旧能触到微凉之意。
    阿荷与他说过,夜里冷时,宋幼清需得烧三个炭炉子才能睡下。
    “不早了,睡吧。”李承珺说着将她拦腰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内侧。
    “不是,我还不见得有困意,我不想——”宋幼清一顿。
    入眼的是李承珺纤葱玉指,他指尖微挑,衣扣松落,外衣便尽数褪去。
    宋幼清偏过头去,“睡……睡觉就睡觉,你脱衣裳做什么?”
    李承珺轻笑,“睡觉为何不脱衣裳?”
    宋幼清一噎,自知这话是自己说的不对,“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为何要在我屋里脱……”
    “不在你的屋里脱,难道还去旁人的屋里脱?”李承珺正说着,掀开布衾钻了进来,将身子往宋幼清身旁靠了靠。
    宋幼清后背一僵,又往里挪了挪,不知为何,即便她知晓二人都已在同一张床榻睡过了,可每每遇到这种时候,她总是不敢直面他。
    宋幼清往里挪,李承珺便也一并挪过来,不给二人留有一丝空隙。
    “你能不能睡过去一些,我在里头有些挤。”这男人贴过来也就罢了,他的手还横过腰间握住她的手,将她锁在了怀里。
    她夜里睡着了也就罢了,她如今还醒着呢,觉得这姿态尤为羞耻。
    李承珺贴着她耳畔温声细语,“我怕你冷。”
    细暖的温热擦过她耳垂,惊起她一阵颤抖,一抹异样从耳尖传斥到全身,宋幼清不自觉地勾起足弓,将身子往远离他的一侧挪了挪。
    “我……我不是很冷……”
    “宋幼清,你的嘴何时能说一句真话?”李承珺将她的手回握,“你瞧瞧你的手,都冻成什么样了。”
    “我……”宋幼清有理说不清,她是真的不冷,奈何这手偏偏冻得不成样,生生“出卖”她。
    “你在怕什么?”李承珺将她的身子掰过来,让她正视他。
    可宋幼清却是紧闭着眼不敢睁开,像极了某只为躲避他责罚而闭眼装死的小狐狸。
    “放心,我不会碰你。”李承珺将他的发髻松下,青丝倾泻而下。
    “当真?”宋幼清这才睁开眼来,见李承珺满目清隽,毫无情迷之态,便松了一口气。
    那日在北域关时,二人差些就到了最后一步,不过那时情至深处,她也是被李承珺的温柔冲昏了头脑而放纵自己。
    今日她清醒点很,若是再来一回,她可没那勇气了。
    知晓李承珺并无此意,宋幼清自知是她多虑了,又见他神色之中似乎还带着一抹倦色,她面有愧意,将他的蹙眉抚平,“今日可是累着了?”
    听罗安说,老皇帝神智有些不清,虽有沈安医治,可近几日怕是也不得见好,诸位大臣家眷的安顿事宜与细作的处置都只得一并交由李承珺。
    边关虽有谢常安,可接洽事宜总得有人来,李承珺怕她受累不许她碰,这些事便一并施加于他身上了。
    她是清闲了一日,可李承珺却是忙前忙后。
    “还好,不累。”李承珺把玩着宋幼清的青丝,“我加紧把事情处理了,便能早几日带你回家。”
    一听“回家”二字,宋幼清神色一紧,“叔玄,我想了想,我们要不还是别回京城了,或是你先回去,我在临城寻个住处,等你安顿好后你来寻我?”
    “怎么了?”
    “我有些怕,我在众人眼中早已是个死人,如今回去,定会掀起轩然大波,旁人其实也不打紧,就是……我父亲与母亲……”
    “我死了那么多年,他们应当也习惯了我不在的日子,若是我这般贸然回去,会不会有些不妥?”
    李承珺心疼地将搂在怀里,分明是回自己家,可她却战战兢兢,顾虑太多,“不会,他们日日夜夜期盼着你,如今知晓你还活着,自是欣喜。”
    “可我母亲从小不喜欢我,父亲也是对我严厉至极,他们从小把我当男孩养,对我抱有极大期望,若是这一回我恢复女儿身回去,怕是会——”
    “幼清。”李承珺抚着她的眼角,“你恨他们吗?”
    “以前恨过,恨他们为何不顾我的意愿让我替我哥哥活着,我那时还想过,为何当初死的不是我,若是哥哥活下来了,那我便也不需承受这些。不过如今经历了这许多事,我也想通了,这也没什么好恨的,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也不再介怀。”
    宋幼清笑了笑,“我有时也会想,正是因为这些,我才能以宋幼清的身份活下来,结交了挚友,也遇见了你,算起来似乎也不亏。”
    “若不是这些,我说不准早些年就寻了个好人家嫁了人,如今在家相夫教子,管理内宅的,一辈子也就这么平平淡淡过去了。”
    李承珺捏着她下巴,趁着她还未回神之时,在她唇角印上一吻,“你如今不也是在我府上相夫教子吗?”
    “啧。”宋幼清一把推开他,“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她可是已经吃过了他的教训,上一回就是这样,她迷迷糊糊间就被他攻陷了。
    “怎么?明媒正娶的,还碰不得了?”
    “哪里明媒正娶了,当初可都是依着侧妃之礼成的婚。”
    李承珺也不与她争辩,“那等回京后,我再补还你一场,十里红妆,百宴齐开,可行?”
    “不必,就你银钱多的没处使。”宋幼清不满地戳了戳他的胸膛。
    虽这么说,可她心里明白的很,李承珺当初依的哪里是侧妃之礼,那时可是整整一百二十八抬聘礼,她身着正妃凤冠霞帔,八抬大轿从晋王府大门而入,合卺酒也没有落下,就连她父亲与母亲都一并请来。
    他早已“预谋”许久,只是为了给她堂堂正正的正妃之礼,是她太过于迟钝,那时并未察觉出来。
    回想起这些年来的种种,宋幼清似乎根本想不起来李承珺做了什么事,可再仔细一想,他做的事似乎都是为了她。
    她自是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好,宋幼清往他怀里钻了钻,“叔玄,多谢你……”
    多谢他这些年来并未放弃她,亦多谢他将她捧在心尖,又将她的心捂热了。
    “谢我?”李承珺见宋幼清主动靠近,自然不会放弃此番时机,他埋在她颈间,“那你想如何谢我?”
    宋幼清还当真仔细想了想,“你什么也不缺,我给你的东西也上不得台面,想来想去,要不还是等日后我有钱了,请你去醉仙居吃一顿,如何?”
    “就这儿?”李承珺挑了挑眉,她想了许久就这些?
    “怎么,嫌弃啊,可我如今也身无分文,就算你想要什么,我也答谢不起。”
    李承珺将手缓缓绕置她衣带处,“不必等日后了,就今日吧。”
    “今日?我没钱。”
    “没钱不要紧,我也不想要钱。”
    李承珺话音刚落,宋幼清便感觉腰间一松,她伸手一摸,便察觉自己衣带已不知何时被这男人扯下来了。
    “李叔玄!”宋幼清吓得赶忙就要去系上。
    李承珺哪能让她得逞,他一把将宋幼清的双手攥在手心里,温热的气息贴了上去,“本王不缺钱,倒是缺你,要不你就拿自己来答谢我?”
    宋幼清脑中警铃大作,李承珺之心显而易见!
    宋幼清说着就要推开他,“李叔玄!你方才说过不碰我的!”
    李承珺的细密温热从她面庞引至颈肩,“嗯,可那是方才说的,我如今可没说。”
    宋幼清:“!”
    李承珺就是有这本事,分明就是在说瞎话,可又让人觉得甚是有道理。
    她还未来得及再多想什么,又被李承珺的急促暖意包围。
    不得不说,李承珺愈发娴熟了,不过须臾,宋幼清便又溺死在他柔情蜜意里。
    可宋幼清还是有些害怕,“我……我腿伤了……”
    李承珺的手缓缓游走,“你不必动,更何况你也用不着腿。”
    宋幼清欲哭无泪,“可……如今……在庄子里,会有人听见的……”
    “不必担忧,我特意给你挑了这处僻静的院子,这里不会有人来,更何况有人守在院子外,我们动静再大,亦不会有人听见的。”
    宋幼清:“!”
    他白日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是说好了找个僻静的院子是为了让她好好养伤吗?怎么会是……
    李承珺指尖的冰凉激得她一个激灵,宋幼清下意识就要去阻拦。
    “别乱动。”
    李承珺垂目凝视着她,她双唇沾着温润,烛光微火将她的娇软柔美映出,李承珺眼眸愈发晦暗,手中的动作更为深入。
    “别。”宋幼清身子一颤。
    李承珺察觉出了宋幼清身体的异样,他有意在此处轻拢慢捻,引得宋幼清又是一阵颤栗。
    宋幼清早已没了反抗的气力,自知今日逃不过这一劫,便也随他去了,任由他肆意妄为。
    不知何时,她的衣衫被尽数褪下,窗外的微风袭来,不仅未带来凉意,却是让她身子更为滚烫,呢喃般的低咛顺着窗扉之隙,飘出院外,化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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