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没有国防图,枫君的父母就会被杀掉的。况且我们已经说好了,他看了之后仿照一个,拿着假的回去复命,把父母和弟妹救出来、安顿好后,便一起去南国,去你的国家,去找被秦家带走的正统经文,再回来拯救百姓。”
这话你也信?
“你和长老的关系闹的这么难看。这事但凡出了一点差错,你连辩驳的余地都没有,当场就会被处死。搞不好他们就在等着你呢。”
“那你救救我,那你帮帮我,李文岐。”露尔的语气第一次如此急躁不安,“我和长老院的关系好不了了,潘恩斯听到他们开始给我下慢性毒了。”
“我当时说过的,你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做,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姑娘在现在就和长老院翻脸。”
“他们都要在我面前奸杀她了,李文岐。你听着她的哀求,就没有想过你我初见那日,身陷囹圄的你吗。”露尔反握住陈谊的手,“看一看那些深陷贫穷和疾病的人,看看那些一无所有的弱者。母神赐给你姣好的容貌、健康的身体、优厚的家世和聪明的头脑,是为了让你帮扶自己的同胞的。即使你不愿伸手,也不要阻拦我。”
“她死了,是注定要死的。这就是一场针对你而来的测试,他们在用权利来警告你、威胁你。你本可以忍辱负重,将此事记住,继续埋伏在长老院中,暗地里用你的身份帮助更多人。而不是在民众面前让长老院下不来台。公然与他们对抗。”
“大家早就应该看看长老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我已经选择了贺枫君,要么死,要么自由。长老院和皇室勾结、鱼肉百姓,这里根本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在这里忍到进了圣陵,也忍不到一个出处。这个事实,不还是你让我看清的吗?”
“贺枫君不是良人。”
“他不是,你是。你是良人,你带我走,你带我去找正经,你带我回来拯救国教。”露尔的眼泪似乎又一颗一颗落了下来。
“这一切不是所谓的正统经文能解决的。长老会的问题根本不在于什么只是信奉了残缺的教义。自私自利、拜高踩低这是人性所然,不要做白日梦了。”
“自私自利是人性所然,那你为什么要拦着我。”露尔说,“你为了天音而来,圣陵的东西,要用圣子的左腿骨换。我若失败了,不是遂了你的愿吗?”
我…
“你不能只信天音和风乐,却不信正统经文。”
“最开始,我曾震惊于你对苦难的漠视和对弱小的不屑,我很高兴能看到你对我的怜惜。把对我的爱怜分给其他苦命人吧。我收集了长老院的罪证,在床板下。若我不幸…请你在带走天音时,把它带走吧。我若死了,这越国恐怕也无它用武之地了。”
陈谊留不住露尔。露尔松开了手,抹去眼泪,离开。一如往常雪白、圣洁。
其实她不喜欢穿圣衣,也不喜欢白色。但她只能穿那银白色、如月光般的圣衣,那其余越国百姓不准穿的颜色。她曾在陈谊说圣衣像是她家乡的丧服时笑得花枝乱颤,几乎停不下来。她最喜欢的颜色是她与廖容楚第一次相遇时,他手上的那盏灯笼的颜色。烟紫色。陈谊给她的搭的坟里有一套烟紫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