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在客房中的情形,愈想愈气,愈想愈不甘心!
打小到大,自己从没像这几日如此不顺心,这一切全都是因为那个圆滚滚的女孩!
突然手中传来一阵刺痛。
打开紧握成拳的手掌,掌心一点红,红液微微从那红点渗出,原来是因为方才太过用力握拳,导至手中的簪子刺进掌心。
一见那红血,愈是光火,手一抬、用力一仍,将那簪子恨恨的掷向一脸害怕的小莲。
小莲来不及躲开,只能眼睁睁的让簪子在自己额头打出一个伤口。
簪子在小莲额上一个反弹,弹到地上,发出响亮、清脆的断裂声。
额头鲜血直流,顺着脸颊流到脖子,将淡蓝的衣领染上暗红,除了疼痛还有着湿黏不舒适的触感。
但长年的教训,让小莲不敢抬手将血液拭去。
她知道,自己现在只要有任何举动,定会成为主子出气的对象,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什么都别做,连动都别动。
皇甫雪在斜眼,目光充满怒气的瞪向从进门便一直低着头的小莲,大小姐火气愈是大,「怎么,你也和那不知好歹的女人一样看不起我吗?见我笑话吗?」
小莲连忙双腿曲膝,跪在地上,小心异异的开口,「奴婢不敢。」
从床头站起,无声的走到小莲面前,红艳双唇抿的老紧,美眸火光闪烁,直盯着因跪下而矮自己半截的小婢。
上等质地的鞋头印入小莲眼帘,身子一缩,止不住颤抖。
眼眸水气盈满,她连忙眨去,就怕不小心让正火大的主子见到一滴泪,会为自已引来更大的麻烦。
「哼!没用的东西!」脚一抬,便往那抖个没停的肩用力的踹去,小莲一个没稳住,身子就这么往后倒。
冒火的双眼一见小莲那直流没停的鲜血,及那张苍白彷彿随时都会一命鸣呼的模样,当下一阵不舒服,嫌恶的将脸转向一旁。
「要死也别死在我房内,自己滚去总管那儿领罚,没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我。」边说,边转身往椅子走去、坐下,看也不看小莲一眼。
小莲一接到旨令,一脸得救的连连称是,又跑又跌的夺门而出,就怕主子一个反悔,到时自个儿的小命就真的可能不保了。
奴才命贱,死了也没人理,但家中年迈双亲可还得靠自己俸薪过活啊!
坐在檀木圆椅的皇甫雪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玉壶,为自己倒了杯温茗。
红唇甫沾上杯子,从杯缘看见在自己正前方的梳妆镜,彷彿看见一张带着得意笑容的圆脸,在镜子里头訕笑自己。
怒气再起,将手中的杯子一个劲的往镜子砸去,价格昂贵的梳妆镜应声破裂。
难道就这么放过她吗?!
不!双手用力的拍在木桌上,发出若大声响,但她却不觉得痛。
不!自己不能就这么放过她!撇开她挡在自己和非名公子之间一事不谈,光是方才她给自己受到的侮辱,自己就不能轻易放过她!
突然灵光一闪,目光深沉的飘向床底。
举步走到床边,弯身将床底自己让人,特别打造的暗柜打开,从里头取出一个不起眼、佈满灰尘的铁盒。
从怀中掏出丝绢,将铁盒上那层厚厚的灰拭去。
起身,坐在床头,娇顏带着让人心惊的阴沉。
缓缓打开,从里头拿出一个小小的、全黑的陶瓶,暗晦的双眸冷光一闪,嘴旁带着邪恶的笑纹。
娃娃是吧?即然你不愿意说出你的全名,那我就让你永远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