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的寒假在新年的庆祝气氛中悄悄过去了,开学前两天,我提着一袋冬装和一台笔电,搭着火车返回学校。
火车一路摇晃着,晃得我昏昏欲睡,但在火车上我却怎么也睡不着;等转搭了区间车,睡意才彻底侵袭了我,让我有了短暂的睡眠。
本来我可以一路睡到要下车的站才醒,如果不是因为一名醉汉,一定可以。
「嘿嘿呵呵呵……」别的位置不挑,浑身酒臭的醉汉偏偏挑了我身边坐,还发出奇怪的笑声,吵得我不想理他都不行。
瞅了他一眼,他更是咧开嘴对我笑,我被酒味呛得受不了,起身走到别的车厢,可是那名醉汉简直无聊透顶!居然一路跟着我到了另一节车厢。
发现他也在注意我想坐哪个位置,我很乾脆地倚到门边,放弃睡眠,瞪着他。
再过来一步,就海扁你!体内愤怒的血液已经在沸腾了。
大概意识到我的战斗数值在逐渐飆高,有可能直接打通任督二脉,一巴掌送他到台湾海峡,醉汉嘿嘿几声,换个方向顾盼几眼,坐到另一个女生隔壁。
我的方向只能看见女生的背影,她的头微微倾斜,或许正在熟睡着。我有些担心地挪了挪位置,想搞清楚醉汉的意图,不挪还好,一挪我才发现那女生竟然是花花!而醉汉证正有一下没一下碰着花花的手,她却完全没发现!
见状,我的火气马上达到顶点,步伐一跨,来到醉汉身边。
「给我放手。」我冷冷地道,右拳握得死紧。
醉汉抬起头看我,还是笑,手更过火地抓着花花的手不放。
「你不要再碰她了!」一拳迅速挥到醉汉鼻子前方,果然奏效,他吓得放手,颤巍巍地起身,笑容变得有些扭曲。「走开!」
花花悠悠转醒,表情有些莫名其妙,车厢的其他乘客也纷纷转过头来看。本想开口对花花说些什么的我,馀光竟扫到那名醉汉借酒壮胆,朝着我扑抱过来。
周围的乘客有人惊叫。我讶异地转头,映入眼帘的醉汉红脸让我的思考能力直接中断,一个反射的念头窜上脑海:反击!
下一秒,我直接送给醉汉一记结结实实的前踢,让他抱着肚子跪倒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正好,区间节靠站。我朝花花扭头示意,「花花过来,我们走。」
她还处在震惊当中,就被我拉出座位下车。通报了车站服务人员之后,我看见醉汉被带下了车,走路时还踉踉蹌蹌地抱着肚子。
「……深藏不露,原来你真的会空手道喔。」花花揉了揉眼睛。
「真的啊,骗你干么?幼稚园就开始学了。」我注意到花花有些异样的脸色,并不是刚睡醒的那种昏沉,「你怎么了?不会是被吓到吧?」
但花花不是不晓得自己「被」做了什么吗?连我向服务人员申诉的时候,她也只是呆愣地站在我身边,一问三不知,后来是有同车厢的乘客目击醉汉的行为,过来替我作证,服务人员才上去抓醉汉下车。
花花看到的只有我使出前踢那一幕。有这么震撼吗?我狐疑。
「哈哈,没有啦!深藏不露好有男子气概。」她笑道,牵起的嘴角支撑了会,很快地敛去。
这真的叫没事吗?皱起眉头,我直觉地联想到蔡培安,却又猜不到他可能对花花做了什么,毕竟两个连开始都没开始的人,跟「分手」沾不上边吧,难道是吵架了……花花会跟蔡培安吵架吗?
「深藏不露,你寒假有跟苏廷楷连络吗?」花花天外飞来一笔地问。
问这个干么?我照实回答:「呃,有啊。」
除了到他外婆家去那一次,苏廷楷陆续几天也打电话来跟我聊营队的事;新年期间可能忙着陪家人吧,次数比较少,不过他还是会抽空拨过来。「怎么了?」
「安培都没有跟我连络耶……」花花皱着一张小脸,眼里有股深深的埋怨。
「你没有打给他吗?」我困惑地问。
「有,可是他都没有接,也没有回电给我。」花花绞着手指,语气头一回透出了怀疑的气味,「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他不关心你!心中严厉数落着蔡培安,然我嘴上却说道:「可能忙着打工之类的吧,人一忙起来就会无心关注其他事情。」
花花「喔」了一声,脸色同样黯淡,显然没有被我的理由说服。
我强烈地想问她知不知道蔡培安可能有女朋友,即使没有,他也是四处拈花惹草要不得!仗着异性好友的多寡来彰显自己的魅力,这种态度令我无法苟同,要不就都像朋友般相处,要不就把感情全放在一个人身上。
我不喜欢博爱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