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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二公主一辈子都不能出庄子了,爱干什么干什么好了。
    没听皇帝陛下方才的话儿么,只有一个公主,那就是大公主了。
    只是沈妃听到了这个信儿,心里到底难受,又失望,与元恕说了一句“日后不必告知我”就走了,然而之后就病了,叫元恕越发地恼怒,他的王妃阿昙是个懂事的人,虽然身子不爽利,恐沈妃更担心,便将这些都瞒住了。
    “败家玩意儿,真能祸害!”元德呆呆地说道。
    “以后别说她了。”提起二公主就晦气,阿眸甩了甩手,见元恕跟着点头,便叹气道,“若她是个好些的,总能明白事理的人也就罢了,然而你瞧瞧她如今越发狂悖,你母妃这除了她就没有不顺心的了,接二连三因她病倒……难道,你要眼瞅着这么下去?”她敛目说道,“日后,你也不必这样实诚,将她过得好的时候与你母妃说说,不好的时候,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就完了。”
    傻不愣登什么都说,不是气死老娘的节奏么?
    原来还可以这样!大皇子顿时觉得还是婶子狡猾呀,眼睛就亮了。
    “赶紧叫太医给你媳妇儿诊脉,若真是有孕,就告诉你母妃,我保证的,沈妃娘娘的病立马儿就好!”王妃大人探头探脑地出主意。
    “婶子说的极是!”这是随时等着给婶子捧哏的太子殿下了!
    “好人呐!”得了婶子与弟弟的主意,大皇子简直找着了未来光明的前途,若不是不远处还杵着他今天久别重逢的王伯呢,大皇子殿下早转身飞奔了。
    有什么能比媳妇儿老娘重要的呢?
    赵王眯着眼睛看着阿眸三个窃窃私语头碰头的样子,转头与不以为意的皇帝说道,“他们的感情极好。”
    从小儿的情分,愚蠢的人类们你们懂什么!皇帝陛下在心里得意地哼了一声,之后笑道,“不知怎地就投缘。”
    “瞧着极好的。”赵王妃见皇后的目光满满地都在那三个的身上,目中的疼爱都掩饰不住的,不由抿嘴儿笑了,看向皇后的目光更亲近了。
    入京之前她心生忐忑,总担心京中的日子不好过,然而入京见皇帝兄弟情深,皇后又是个对子女慈爱的人,这样的人不会是坏人,就叫她放心了许多。
    她久在乡野没有什么心机,自然担心在京中这些贵妇面前被人坑害,坑害了自己也就罢了,坑害了丈夫与女儿,那可怎么办呢?
    “嫂子不知道,他们呐,凑在一起,那坏主意多得是。”皇后是真的舒心地看着那三个,见赵王妃露出疑惑,却有些吝啬起来,舍不得将当初胖猫仔儿怎么伙同两个小弟作奸犯科的笑话儿与人说的,如今她才有点儿明白元湛为何叫阿眸穿得跟地主老财似的了。
    就这样儿还有人抢呢,若打扮得人见人爱的,还活不活呢?
    警惕地看了赵王妃一眼,皇后觉得还是不叫人知道心肝儿的好处了。
    赵王挑着眉看着阿眸与元恕元德笑嘻嘻地说了什么,之后只一头很熟悉地滚进了皇后的怀里嘿嘿地笑,之后目光就落在了远处一个大步走来的俊美青年的身上。
    “二哥。”对着赵王打了一个招呼,元湛微微颔首,之后就上前几步将小混蛋从皇后的怀里给捞出来搂在自己怀里。
    “嫉妒成这样儿。”常王见不远处自家王妃也来了,皇帝陛下还口口声声“家宴家宴”的,腹诽了一下这弟弟的肉麻程度,之后脸上一变露出了花儿一样儿的笑容来,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眼底下就扭到了冯将军的面前,抬起了自己雪白美丽的脸来,痴情地说道,“这么久不见你,我想你了。”刻意地露出了自己的一双泛着黑色的黑眼圈,小声儿叹气道,“还很累,这路上呀,奔波呀!”
    努力地博取常王妃大人的怜惜。
    常王妃敛目,只抬手往这厮的眼底下一抹,手上黢黑!
    不知这家伙什么时候往上头抹了一把炉灰。
    “忘了洗脸。”常王心虚地在冯宁了然的目光里小声儿说道。
    “辛苦你了,这么些天,我很后悔。”见常王缩了缩脖子等着被抽,冯宁的目光温柔了起来,握着他的手轻声说道,“我该与你一起去,咱们不分开。”
    这话出口,常王惊呆了。
    “这话真好听,再给我说说吧。”他忍不住追在转身给皇帝皇后请安去的冯宁的身后殷殷地叫道。
    冯将军拒绝好话说两遍,只当什么都没有听见。
    这么个下场迎来了广宁王妃毫不留情的嘲笑,特别地无情无义!
    赵王静静地立在这仿佛和乐融融的宫门前,转头握着赵王妃的手笑了。
    这一家子,没有他能融入的机会。
    “既然如此,咱们就按进京前的想法,好不好?”赵王垂头与赵王妃问道。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咱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就足够了。”赵王妃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轻轻地说道。
    他天潢贵胄,为了自己隐居乡野,多年不离不弃,那么不管他到哪里,她都跟着去。
    他们的女儿也是。
    “多谢你。”赵王摸了摸妻子的脸,仿佛看能看到旧年自己初见时她的容颜,不过是寻常的清秀,却叫他惊心动魄的惊艳。
    他见皇帝牵着皇后的手笑着,目光安然的模样,便转头轻轻地说道,“是个好人,只是心太软,妇人之仁。”
    知道对自己有威胁的兄长还活着,就应该就地斩杀的,竟然还迎回京中就地封王,说是监视在眼皮底下,却不过是心慈手软,不忍兄弟相残。
    自古皇位之争,兄弟之间自相残杀的还少了?
    想到了这个,赵王脸上就勾起了淡淡的笑意,握着赵王妃的手静静地沉思起来。
    皇帝看够了小王八蛋们的闹腾,这才迎了赵王入宫吃饭,之后不大会儿的功夫,先帝据说死在外乡的二子重出江湖,获封赵王的一段心酸感人的经历,就在京中蔓延开了。
    不管别人怎么想,京中如何轰动,只户部宋老尚书听到了这个“喜讯”,顿时眼前一黑!
    ☆、第248章
    辛辛苦苦爬到人生巅峰,转眼坑爹的儿子给他招了一个惹不起的大仇人,人生剧情翻转不过如此,宋尚书简直被虐哭了。
    想到赵王回京自己只怕就要水深火热,宋尚书气得老眼昏花,又大步提着倒在病床上叫唤的儿子往死里抽了一回!
    不抽不能发泄自己心中激荡的心情呀!
    抽得儿子哭爹喊娘的,看着这没种的儿子,宋尚书心里叹息了一下,往象王府送了信儿叫妹妹与自己说说好话儿,回头就将才进门的乔姐儿给请到了书房。
    乔姐儿满怀忐忑地进来,就看见了宋尚书一张慈爱的老脸,真是感觉很伤眼。
    “您,这是有事儿吩咐?”乔姐儿试探地问道。
    当然有啥事儿她门儿清,见过了赵王后阿眸临走前都与她交代完了,怎么应对也与她说了,此时见了宋尚书一点儿都不发愁的。
    “无事。”出人意料,宋尚书还是有点儿风骨的人,没有如同王妃大人那样儿小心眼儿,此时见乔姐儿模样儿端庄,也觉得这个外甥媳妇儿比较令人满意,这才温声道,“不过是问问你,这些时候在这府中可好?”见乔姐儿恭敬地应了,他便顿了顿,这才摸着桌上的一件玉石摆件儿若有所思地说道,“咱们家究竟怎么回事儿,想必你家里头与你说了。”见乔姐儿红着脸点头,他便温声道,“虽是姻亲,然而有些事儿,是不该求人的。”
    “您?”
    “此事,本就是你表哥做错,说破天也没有叫人抬手放过的份儿。”宋尚书在朝中也咬死过一二政敌,从没有叫人放过儿子的觉悟,此事便淡淡地说道,“若是叫你舅舅抑或是旁人出面,这就是陷人与不义。我虽圆滑,然而却也知道有些事儿能做,有些,是不能做的。”
    许赵王看在兄弟姐妹的央求上放过宋家,可是又如何?宋尚书还是觉得,自家作孽自家还才是正理。
    “你去吧,小夫妻好好儿地过。”宋尚书没有说别的,只温煦地与乔姐儿说道。
    兴师动众,就是为了与自己说这个?
    乔姐儿不大明白宋尚书的话,一头雾水地走了,然而到了晚上就知道厉害了。
    自家那很纨绔很多情的表哥,一把年纪还真爱真爱不停因此给家中招了大祸,这眼前,却哭爹喊娘地叫宋尚书捆了往车里塞,叫声凄厉。
    他的身边捆着不知多少的女人,显然都是他的真爱。
    广宁王他表姐自然也在其中,哭的是最伤心的一个了。
    前儿她还想着因无所出,想要求求太后将下头一个妾才生的儿子夺在身边养着充作嫡子,日后好稳住正妻的位置,如今哪怕是正妻,竟都不想做了!
    “你们做什么?!知道我是谁么?!广宁王是我的表弟!”她用力地在地上挣扎想要脱困,迎着乔姐儿震惊的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尖声骂道,“你好歹毒呀!知道表弟与我亲近,你要帮你那妖精似的妹妹,竟陷害我,将我置之死地么?!”
    她想到了广宁王妃阿眸正是乔姐儿的表妹,顿时就觉得自己真相了,顾不得是在哪儿里破口大骂道,“一家子的小贱人,爷们儿都叫你们迷惑了去,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狐媚子!”
    广宁王妃就是一狐狸精!迷得她表弟对她这样绝情!
    想到自己本该是广宁王妃的,这女人就哭了起来。
    乔姐儿听得面上涨红了一片,正要反驳,却见身边人影一晃儿,一个青年护住了她,转头冷声道,“还不堵嘴?!”
    “她……”
    “姨丈说了,表哥无状,这些年做了许多的恶事,虽罪不至死,却该流放。”当然,这也没有刑部什么事儿,宋老尚书亲自出马,预备送儿子滚蛋,此时见乔姐儿捂住了嘴,这青年也叹息了一声道,“姨丈也是狠下了心,送表哥往的是极北苦寒之地,那儿苦得很,一年到头儿都是大雪封门,十户之中冻饿死者□□。”
    这简直是去送儿子死了,也能看出宋尚书并不是做给赵王看看而已。
    舍出这个儿子,才能保住自己别的从来不干坏事儿的儿子,宋尚书自然明白取舍。
    “就算活着,那地方……”这青年明白些宋尚书的心,便握着乔姐儿唬得冰凉的手说道,“也不是能过好日子的。”
    既然觊觎了一个郡主,有这样的下场,也是情有可原了。
    宋尚书给了赵王一个交代,也顺便震慑了一下家中,不叫家中再有纨绔生事。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乔姐儿看着宋尚书冰冷的脸,还有各房都在明明灭灭的火把下畏惧地看着,便轻声说道。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这青年也跟着叹气,又与乔姐儿说道,“这些妾都是表哥心爱的,当初既然荣华时与表哥同在,如今落魄了,自然也该不离不弃。”他附耳在乔姐儿的耳边轻笑道,“你瞧瞧,这就是妾多了的坏处,穷了起来,只怕都要养不起。”
    见乔姐儿嗔了自己一眼,却带着对自己的爱怜,他忍不住笑了笑,又与乔姐儿说道,“还有表嫂,这些年仗着自己与广宁王有点子情分,姨丈早就烦了她,如今仿佛有广宁王的暗示,因此也就一并送走。”
    “暗示?!”乔姐儿诧异地问道。
    她反复揣度完了,本要往宋尚书面前去撒泼打滚儿,问问有没有一个嫂子管表弟屋里女人的道理,最好叫宋尚书抽她一把,谁知道这原来自己还没动手,广宁王先干了!
    “不知她怎么得罪了王爷,我也知道的不多。只姨丈与我含糊地说过,广宁王说了,若姨丈舍不得这个儿媳妇儿,王爷就要自己动手,到时不知能不能顾忌两家人的和气体面了。”
    这都是广宁王的原话儿,他听宋尚书说起的时候,老头儿被气得脸色发白,显然是要命的节奏,眼下瞅着自家姨丈竟然这样毫不犹豫,显然又有广宁王的催促,此时看着那女人被堵着嘴呜呜地丢在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丈夫的身边,这青年简短地笑了一声。
    他表哥之前还以为自家媳妇儿哪怕自己有三妻四妾,却还是与自己真爱来的呢。
    那一日叫广宁王捆回府他才知道妻子的心中另有其人,如今也不知道到了冰天雪地的地界儿,这对儿夫妻得怎么收场。
    “广宁王,行事叫人恐惧,却叫人安心。”乔姐儿看着那女人干净利落地被车运走了,轻轻地说道。
    那个人,从没有叫妻子因为女人伤过心,伤过脸。
    什么都给她表妹想到前头了。
    怨得不她表妹越来越傻了呢。
    正想着将今天晚上的事儿回头与阿眸好好儿学学,叫她对广宁王好点儿,乔姐儿就听见耳边青年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温声道,“日后,我也不会叫你为了别人伤心。”
    她一转头,对上了一双温润认真的脸,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却觉得自己嫁给了眼前的这个人,就已经足够了。
    宋尚书府上发生的事儿并不瞒着人,虽然旁人不知道为何宋尚书处置了自家的纨绔儿子,只都赞宋尚书一声心狠手辣,然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这回老东西跟王伯的仇结大发了。”再不堪也是自己儿子来的,赵王之后一直都未再动手,显然是等着叫宋尚书大义灭亲更痛苦些,如今老尚书的痛苦来了,自然就得迁怒一下,怨恨一下赵王啥的,至少这么一个大仇人是跑不了了。
    觉得这个结果叫自己很满意,元德此时靠在阿眸家里软软的软榻上,觉得满舒适,就与上头趴在另一张软榻上努着小眼睛努力吃饭的王妃大人说道。
    象王元智抱着波斯猫给它喂鸡腿儿,顺便鄙夷一下已经吃了半个时辰还没停嘴的这婶子。
    “你说这话,起码得背着点儿人吧?”阿眸吸溜了一口格外香的鸭血粉丝儿,咳了一声目视元智,与元德嘴角抽搐地问道。
    那什么,宋尚书跟小少年有亲来的,老东西这么个称呼,能不能没人儿的时候说?
    “我与阿智谁跟谁,他不会与我计较的。”元德也一缩脖子,见元智反应过来了,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急忙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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