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康请来昧光尊者,正大光明的与水音门约好时间,要抵住南山门,并以迅雷之威击碎水音门。越是所谓的名门正派,越是不会突然偷袭,他们都要坐稳表面上的道理。
想杀人,莫须有的罪名总是数不胜数的。水沧郎一力发展水音门,得罪的人也不少,被白涛殿细细数来,罗列了一堆罪名,听起来水沧郎罪大恶极,简直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理由和实力都足够了,姚文康和昧光尊者坐镇白涛殿,便等着把水音门打成粉碎。符深延不请自来,告知他们:“玄央道人在南山门与苏庄驰坐而论道,霞妃也在那里。二位道友可有对策?”
昧光尊者冷笑道:“早闻玄央道人是神人境界之下第一人,本座倒要看看他算是哪根葱?苏庄驰和霞妃在南海二城坐井观天也就罢了,本座出手,他们莫非还想联手对我不成?岂不令人笑掉大牙!”
姚文康与符深延对视一眼,传音道:“符道友果然看上了龙窟岛地界的灵脉?”
符深延也传音道:“道友何尝不是如此?昧光道友实力雄厚,料想必能将玄央道人的嚣张气焰打压下来,届时你我去与玄央道人商谈龙窟岛百里方圆的灵脉事宜,也不至于落入被动。”
二人达成一致,与昧光尊者谈笑甚欢。
水沧郎向南山门求助时,玄央道人接受水沧郎的请求,在水音门中坐镇三天。
到了约定时日,姚文康、昧光尊者二人来到水音门前面。
玄央道人与水沧郎现身出来。
两方对峙中,苏庄驰被符深延拦住,霞妃也被暮云城其它强者拦住。
玄央道人劝说白涛殿莫要再对水音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又道:“南海广阔,毗邻异邦,白涛殿不如与水音门罢手言和,一同应对异邦修行者,何必在华夏灵异圈自家天地中咄咄逼人?”
姚文康大义凛然的与他驳斥。
昧光尊者不耐烦他们你来我往的说废话,大喝一声,上前对玄央道人说道:“早就听说你玄央道人最爱假惺惺装好人,到处击杀无辜修行者,再在死人头上冠以无数罪名,你这等道貌岸然内里藏奸之辈,也敢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昧光尊者第一个看你不起!你且先吃我一记拂尘再来说话!”
昧光尊者化光而上,手中拂尘金光闪闪,一道巨大金光,轰轰烈烈的对准玄央道人天灵盖打去。
玄央道人对水沧郎笑道:“看这金猴,好生暴躁。”说话间已取出一扇,对着昧光尊者只是一扇,便有烈火熊熊挡住金光,再扇一下,火焰滔天反卷回去,将昧光尊者拂尘发出的金光烧得稀烂。
昧光尊者大惊,怒道:“好胆!想以火克金吗?嘿,本座倒看你克不克制得住!”当下念咒,将拂尘旋转绕出一道道金黄光圈,光圈上下叠加,无数无尽一般向玄央道人压制过去。
姚文康等人都不上前,免遭以多胜少的围攻名头,只站在圈外打量他们二人的斗法。
玄央道人眉清目朗,身披山河披风,腰悬社稷神笔,羽衣星冠,手中四火五禽扇散发五种迷蒙仙光,挥手扇来的两下都显得举重若轻,站在那里,脚步动都没有动一下,从容不迫之态尽显无遗。
昧光尊者气势汹汹,一身灵力灌注到金黄拂尘上,发出的金黄光圈磊落相加,形成高山一样砸落下去,光是砸也能砸死对头,更别说那些金黄光圈彼此相辅相连,另有散邪奥妙,可以驱退毒火。
玄央道人灵力灌注四火五禽扇,连扇三下。本就熊熊未熄的火焰由红转青,烧得空气噼啪作响,恍惚连海滔天一般,没有殃及附近的任何东西,凝聚着迎向昧光尊者的金黄光圈之山。青火如同实质,刚一出现,便猛地沿着昧光尊者的宝物灵力反烧过去,逼得昧光尊者急忙加大灵力灌注。
昧光尊者的大招以前罕有不能胜出的时候,今日被玄央道人轻轻扇了几下扇子就给抵挡住,脸皮上挂不住,越发惊恼起来,当即起了杀心,便要取出宝物使出杀手锏。
玄央道人乃是午轩所化,昧光尊者的杀性和杀手锏,他都知道不少。他虽然不惧,但此时周围另有强者围观,他哪会与昧光尊者硬拼?趁机取出一瓶,淡淡的看着昧光尊者,道一声:“昧光尊者。”
第83章 成年下
午轩以几乎超越显化巅峰的道行,催使异宝乾坤八卦瓶,全力施为,念出昧光尊者的名号。
昧光尊者正被迫加重灵力催使金黄拂尘,刚要分心取出一柄烈风奇晶剑,突听敌方唤他名号,他明知不妥,脑中也陡然传来符深延和姚文康的大喝提醒,却还是头脑昏沉一瞬,张口道:“嗯?”
昧光尊者刚一应声,乾坤八卦瓶中忽地闪出一道清濛光华,开始铜钱粗细,迎风便涨大到两三丈,快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射出,在昧光尊者昏沉的那一瞬间将之连同拂尘宝物一起罩住包裹起来。
不待昧光尊者挣扎回神,清光便携裹着他收缩而回,没入乾坤八卦瓶中。
这时符深延和姚文康的喝斥才堪堪响起:
“玄央道人何敢在我面前逞凶!”
“敢收我昧光道友!”
符深延和姚文康想要救助都没来得及,更别说还有苏庄驰和霞妃对他们的出手拦截。
玄央道人收了昧光尊者,左手托着乾坤八卦瓶,催使乾坤八卦瓶将昧光尊者重重封印住,右手持着四火五禽扇,看向姚文康,淡淡的道:“姚文康姚道友,我与南山门苏道友乃是故交旧友,向来知他怜悯弱小公正待人,有他作证,我便信这水音门没有行恶作孽。便是苏道友不发话,今日,我也必要护持水音门满门上下安危,姚道友何必仗势欺人咄咄相逼?”
姚文康喝道:“你先放出昧光尊者再说!你收我道友,反让我言和,谁才是仗势欺人?”
玄央道人也不动怒,说道:“姚道友杀性虽重,每逢杀人,却还会用个堂皇的名号,灭人门派家族,也美其名曰不会斩草除根,倒是会把那些仇敌幼儿收为奴仆劳役。你若说弱肉强食,我也不与你反驳,公道自在人心,我今日本没打算动你。但这昧光尊者动辄杀人,毫无人性,无辜损在他手里的修行者和凡俗不知几许,姚道友今日莫非连冠冕堂皇的表面功夫都不做了,誓要保这昧光尊者?”
姚文康心中一凛,听出了他平淡却强硬的话外音,却不露怯,脸上泛着冷笑,频频看向他掌中的乾坤八卦瓶和四火五禽扇,暗中与符深延传音:“符道友,你我合力,击杀这玄央道人如何?”
玄央道人站着不动,平静的看着姚文康和符深延,双眸宁静,隐有清光,仿佛能够洞悉人心。
姚文康被他眼中清光一看,没来由的更加警惕起来,不禁警醒发寒,虽然极想趁机发难夺了宝瓶,却又暗想:合力时符深延会不会尽全力?苏庄驰和霞妃二贼必会出手,玄央道人这贼道若是唤我名头,我可能抵挡得住?昧光尊者的实力不弱于我多少……
符深延也是如此想着。当日符深延亲眼看到玄央道人的徒儿将郑夏龙收去,那时他就顾忌得很,现在越发不敢轻举妄动了。他连姚文康的传音都没有回应,心道:只怕还是低估了这玄央道人。
他们都是如此,暮云城等强者哪个不是心惊?
便是苏庄驰都暗叹玄央道人家底深厚。
霞妃更深一步,瞄着玄央道人暗想:不愧是个老怪,只怕已是触摸到神人境界的门槛了吧?
玄央道人只收了昧光尊者,没有继续动手的意向,眼看姚文康面容阴鸷却眼含退意,他也不为已甚,免得白涛殿落没后闹得南海波澜大起而引动神人推算,便道:“我今日护住水音门,还请姚道友看我薄面,不要继续打压才好。”话外音自然是:否则打我脸面,我必不干休。
姚文康嘿嘿冷笑两声,再不提昧光尊者,正想说些别的,暮云城几位强者却得了苏庄驰的传音,彼此商议已定之下,纷纷站出来做个和事佬。昧光尊者以前横行无忌,在暮云城中任谁都要给些脸面,今日却被玄央道人轻轻松松收入瓶中,他们怎敢与玄央道人摆明了敌对?
玄央道人这种绝顶强者,不是谁都能招惹得起的。
再说暮云城一家独大了几十年,也该有个破局的切入点了。
在场众人都是各自门派家族的大佬,合力劝说之下,姚文康气得肺疼,却着实不敢再强硬下去,只能踩了这个台阶,冷冷的扫了水沧郎一眼,看也不看玄央道人,一句话都没再说,转身化光而去。
符深延深深看了玄央道人一眼,也默然离去。
午轩收了昧光尊者,此事不小,却也不算过大,至少没有大到会惊动神人的地步。经此一事,玄央道人的名号越发坐定了神人之下第一灵师的名头,也让那些觊觎龙窟岛的人慌忙收敛了心思。
如此一来,无论是世俗中还是灵异圈里,午轩都维持住了自己身周的保护伞。
灵异圈笼罩着世俗圈,世俗圈既为午轩提供愿力,又以世间的规则保护着午轩。午轩以此保住自己想要的平淡和安宁,不受其它任何搅扰。表面上看,他是低调得很,除了习武上学这种平常生活之外,他没有任何异于常人的地方。实际上他一直都是把绝大部分心神都用在了修行上。
禅印菩提被他用得接连不断,毫不可惜。
一切都以晋升后四层境界为首要之重!
能够晋升为神人的话,他想要什么不是手到擒来?不能晋升神人的话,他连想要平淡和安宁都有些威胁,必须费尽心机的化身出来,时不时的露面行走以便维持。若说他最初的隐居念头,最初想要不被灵异圈牵扯到的想法,那更是只有晋升神人才有可能。
只有晋升神人,才能跳到灵异圈之上,做那下棋的人,而不会在灵异圈风暴中被当作棋子。
……
一切风平浪静。
及至高二结束,暑假再次开始,诸多禅印菩提的二十倍时光、水墨洞天的三倍时光,两厢交错着算起来,午轩已经在显化巅峰上花费了相当于十七年的时间磨砺、感悟,反复咀嚼,深入修行。
此时,用许盛阳的话说,午轩是虚岁十八,勉强算是成年了。
最近,许盛阳时不时的在午轩跟前健身打拳,笑说自己都虚岁二十了,还是“处男”嘞。
初二初三,高一高二,半年多的暗恋,三年半的光明正大的痴恋,许盛阳对午轩用情深到极点,身魂沦陷无以自拔。而午轩对待他好是极好,却始终没有与他进行最后一步,哪怕帮他疏导欲望,午轩也一直只是用手,没有真个与他和合要了他的身体。
午轩的修行日积月累,日新月异,在水墨洞天中未加掩饰,周身的意境越来越显得飘渺超然。
许盛阳看在眼中,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逐渐又有些微妙的不安。不安也不好明说,只能稍加暗示。许盛阳至今都觉得午轩能接受他就已经是委屈和俯就了,午轩要不要他的身体,他都无话可说。更何况,午轩说挺喜欢给他疏导欲望时他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应该满足才是。
可他还是想要更多,想把自己全都给午轩,想让午轩真个全都拥有他的全部。
午轩一旦要了他,就绝对会对他忠贞一生一世,半点感情都不会留给别的任何男女。
许盛阳能确定这一点。
有禅印菩提和水墨洞天,许盛阳已经在午轩的护法之下晋升到了显化境界,至今已有小成。
正因为到了显化境界的小成,许盛阳才窥探到冰山一角,实质性的理解了显化境界的小成与大成、大成与圆满、圆满与颠覆、巅峰到午轩如今层次,这些层次两两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么遥远。
要想在境界上追午轩,光着膀子也追不上,不能认死理的只顾埋头修行……
许盛阳这样想着,修行之余越发努力演戏打拼,以便赚取祝福之力凝聚六色甘露来养家糊口。他赚取的六色甘露定期被他自己摇动古树滴落到水墨洞天的清湖中,他亲眼看着六色甘露凝化为禅印菩提,再全都收起来,每逢午轩要消耗禅印菩提,他就率先把自己赚来的取出来拿给午轩。
午轩用他赚来的禅印菩提,许盛阳心里最是感觉幸福欢畅。
许盛阳心里想着什么,午轩是一清二楚的。
事实上,午轩到如今业已十八周岁。此前他为了晋升显化境界,还特意自然成长了一年呢。
午轩对许盛阳的身体里里外外都了若指掌,早就没了以前那种类似纠结别扭的模糊障碍,他活了这么大,只与许盛阳如此零距离过,许盛阳的性感在他眼中就是此生唯一的道侣和床伴。
至今为止,午轩几次纵容许盛阳在浴室里跟他亲密,小腹之下扯旗时也想过要跟许盛阳进行最后一步,但他最终都没有去做,因为他对《太上真传三火经》的参悟逐渐到了一个非常微妙的境地。
他隐隐约约的感悟到,自己若想将《太上真传三火经》修行圆满,晋升到后四层神人境界,需要一个契机。但是这个契机是什么,他琢磨不透,也不能浪费时间去漫无目的的寻找。
并不是显化巅峰之后只要闭关苦修或者到处游历就一定能晋升到神人境界的,古往今来的显化巅峰强者,除了寥寥几位幸运的天纵奇材之外,几乎全都活活老死在显化巅峰,然后烟消云散。或许其中有不少人也曾感应到某个微妙的契机,甚至找到了那个契机,但是最终他们没能抓住……
午轩确定自己需要某个契机才能晋升神人境界的时候是一年多前,那时他仍感觉自己的实力有所不足,不足以抓住那飘渺无形的所谓契机。万一契机来了,他却没有能力抓住,岂不是后悔莫及?
“我要留着它,等到适合的时候再用心体验。”
去年夏天,午轩抱着精赤动情的许盛阳,身体紧密的贴着许盛阳裸着的后背时,低声的这么说。
许盛阳那时以为他还过不去心里那一关,心情略显失落。但他转念又想,午轩既然这么说,肯定是在努力着来彻底占有他。许盛阳顿时精神一振,就等着午轩迈开心里那一关。午轩当时见他那副臊得脸红还一副豪迈坦荡的模样,就知道他误会了,也不解释,自顾自抱着他玩摸和微笑。
于是,午轩守住童子之身,继续参悟《太上真传三火经》,想要将它参悟到一个极限,然后再试验和寻找或许会有的契机——修行道路上无奇不有,午轩真的慎重思量过,有没有可能是体验情欲的极乐?他一直清心寡欲,或许当真有可能会在极乐和清明之间寻到某个一闪即逝的契机。
今年夏天,暑假刚刚开始,水墨洞天之中,午轩突然睁开眼来。
意境通微,玄之又玄,恍惚头顶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伸手去碰却又碰触不着,好像唯有用什么东西来稍稍借力一把,才足以触摸到它,再捅破它,然后跳脱上去……
至此,他终于又有了莫名微妙的感觉,他如果遇到那一道契机,应该有实力紧紧抓住了。
事不宜迟,不如从极乐之情欲开始体验?
在许盛阳眼中“宝树如我禁制”是结婚证书,午轩觉得,自己和许盛阳结婚这么久了,许盛阳自己都说自己虚岁二十了还是个“处男”,看来是等得心焦了,他的确欠许盛阳一个真正的洞房。
午轩转头看了看许盛阳的肉身,微微翘了翘嘴角。
许盛阳又拍戏去了。许盛阳晋升显化境界之后,去外面拍戏时都是以神魂之躯过去,空闲时候他把自己锁在剧组休息室里美其名曰补眠,让助理看守在外面,再用个替身幻影和警戒符,就能随时飞遁回来见午轩。许盛阳现在足够大牌,休息补眠时没几个人会搅扰他。他把肉身留给午轩照顾。午轩将他的肉身以高明符阵保护温养在洞天之中,与自己的肉身并列着坐在石床上。
“我要去你那里探班了。”
午轩以神魂显化出来,对许盛阳的肉身低声说着,顿了顿,俯身在许盛阳嘴上轻吻了一下。
许盛阳此时刚刚拒绝了导演私下里请他裸一下上半身后背的提议。许盛阳拍戏时不止是从不漏点,他连上半身的后背都从不裸露。最少最少,他也会穿个不算太薄的无袖背心,顶多露出双臂来。
“那,盛阳,这场戏你不裸后背,也要湿身的。”
导演与许盛阳关系不错,哪怕烦躁得皱眉,却还是没有大声,按捺着脾气温和的与许盛阳商议。
许盛阳背后有仙主午轩、逐鹿娱乐的无条件鼎力扶持,许盛阳本身的地位资格和品行道德也众所周知,这些都让导演有火没处发。许盛阳演戏是最能吃苦的,摔摔打打从不吭一声,就是两条死心眼儿:一是不演任何吻戏床戏,二是绝对不裸,后背也不行,远景也不行。
“只要不裸,湿身可以的,导演,我去换黑衣t恤和裤子,白的湿掉容易露肉,我怕师父斥我不端正。”许盛阳一手插兜,微微的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