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流沙电话里叫“妈妈”的时候,她一颗起伏的心才最终尘埃落定。
她用最柔软的声音抚慰流沙,简短交流几句,而后告诉小姑娘:“把电话给你爸爸,妈妈有事情要告诉他。”
席宴清拖着手机,有些沉。
他脊背绷直,有些紧张。
偏偏霍之汶沉默了数秒,久到他以为电话已经被她切断。
“你现在前科累累。骗人,说谎。”
霍之汶的声音有些疲惫,席宴清心一揪。
“汶汶,我——”
“你什么?”她的声音进而变得冷酷,“身上有零部件损毁没有?”
“没有,还能——”
霍之汶强硬地打断他的话:“不用说,我不关心。这么说以后做牛做马赎罪不受影响?”
席宴清拢了拢环住流沙身体的手臂,此刻释然地一笑:“是。”
“你对我太温柔了,可以狠一点,我受得了。”
“哦”,霍之汶似乎对此没有兴趣,“原来脑部受伤了,痴傻吗?”
“你喜欢,就当是。”
霍之汶:“……”
“我书房里有份礼物,很久之前就想送给你了,去看看?”
霍之汶没作声,隔了三秒才说:“你放在这里限制我人身自由的晏医生还在送我回家的路上,看不了。”
席宴清还在坚持:“到了再看,很不想看?”
“对,不愿意。”
“你愿意。”
霍之汶恨他的笃定:“你滚。”
她是愿意。
从开始到现在,从他披着一地落雪走来到经年之后的今天,她的人生有了更多的喜怒哀乐。
如果能剪一纸时光钉在纪念册上,他出现的每一秒,她都会珍藏。
她想让她爱的人一生清澈明朗,做他愿做之事,爱他愿爱之人。
如他的名字,终此她随时能看得见的地久天长。
遇见一个对的人,此生再无憾事。
《憾婚》/苏尔流年
——正文完——
2015.08.01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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