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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宴定了定心思,问李秘书:“现场情况如何?”
    李秘书回答:“爆炸的只是每个角落的小范围,目前5死16伤,袁老板背脊被灼伤,昏迷不醒。苏小姐那边已经下了病危通知。”
    高宴继续问:“人抓到了么?”
    李秘书摇头:“警方正在调查跟踪。”
    林小青被推出了急症室,高宴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冲过去抓住了医生的胳膊,模样凶的骇人:“我媳妇儿怎么样?胎儿可好?”
    医生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高宴便一拳头打在了医生的脸上:“这点儿能耐都没有,当什么医生!”
    高宴这股子邪火让医生很是无辜,男医生捂着自己青肿的脸,委屈的看着高宴,喉咙里好容易才挤出未说出的话:“母子平安……先……先生……”
    高宴表情微微松,松了松拳头,心底有些许惭愧。
    李秘书有些责怪的问医生:“那你摇头做什么?惊的人一身凉汗。”
    男医生的表情更委屈了:“我摇头是因为这位夫人的身子很弱,如果不好好调理,流产是迟早的事儿。”
    高宴一直坐在林小青床边儿,直到林小青噩梦惊醒。
    林小青额头冷汗直冒,猛然一睁眼,发现已经在了医院。
    刚才……是不是……爆炸了……还是自己的噩梦?
    林小青张了张口,瞪着眼睛看着高宴。高宴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似得说:“没事儿,胎儿还在。”
    “爆炸……刚才是不是……”林小青喉咙痛极了,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高宴没有回答,林小青拽着高宴的胳膊,情绪有些激动:“袁慕呢?他怎么样?”
    高宴知道林小青会问这个,如实告诉她:“昏迷不醒,新娘已经被下了病危通知。”
    咯噔——
    似乎有什么东西,猛然打翻在地,脆生生的裂开。
    晚上八点,李秘书送来消息,新娘苏卿言伤重死亡。而袁慕,依旧是重度昏迷,没有醒转的迹象,医生说,十之八、九会成为植物人。
    这个消息对林小来说无疑是个打击,几个小时前,还漂亮鲜活的人,就这么没了……
    太意外,太突然,让林小青觉得世事实在太过无常。
    第二天一早出院时,高宴陪着林小青去看了袁慕。隔着一层玻璃望着病床上的原慕,由于角度和距离,她看不见原慕的脸。
    她紧拽着高宴的手,心里有多难过,她捏的就有多紧实。
    这个时候高宴说不上是吃醋,连他自己的心情都异常低落。病床上的那个男人虽然是他的情敌,也是他曾经的合作伙伴、曾经的朋友。生命的珍贵,他高宴比谁都清楚。正如几年前,他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离去……他见多了死别,最终毅然选择退伍。
    高宴为了不让林小青的情绪受到太大的波动,在西郊置下了一栋独立的复式别墅,环境优雅,远离市区。林小青在那里安心养胎,高宴也不多透露原慕的病情,只是告诉她暂时无生命危险。
    林小青也知道高宴用心,自己也克制着不去多想,每天最重要的工作是保胎。现在看来,她肚子里的胎儿才是她的全部,她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生怕腹中胎儿脆弱的流掉。
    近一个月来,高宴都是早出晚归,林小青不知道高宴去了哪儿,林小青也不过问。陪着林小青做保胎的阿姨总是笑林小青对丈夫太放心,林小青只是抿嘴笑,她相信高宴,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认定了高宴对她好,就是真心的好。高宴说会捧她一辈子,就是真的会将她捧在手心一辈子。
    林小青抬头问高宴:“如果以后你厌倦了我怎么办?”
    高宴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一如小时候:“从小到大我有嫌弃过你么?你小时候那么丑,我不一样宠着你?”
    林小青摸着小腹低头傻笑,没有人能比高宴更了解她。
    婚礼上的那场爆炸,长脑子的人都知道是袁氏内部矛盾的结果。林小青脑子里闪过袁萧萧的脸,她告诉警察,亲眼瞧见袁萧萧出现在酒店里,鬼鬼祟祟,不知道做了什么。那场爆炸和她一定有直接的关系。
    林小青不懂豪门恩怨,家产纷争,从头到尾不过也是隔岸观火。
    袁氏集团乱成一片,袁慕病危的消息一次又一次的从医院弹开,但几乎每一次又神奇的弹了回去。袁氏的股票似乎也跌落起伏的让人心叹,谁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状况。
    直到三月后,警方逮捕了袁慕的大哥,袁氏股东之一的袁晋安,和袁慕的侄女儿,袁萧萧。这件事儿在a市闹腾的沸沸扬扬,原来他们不仅仅是爆炸案的罪魁祸首,也曾走私多数量的毒品。这次更是想谋夺家产,不惜对自己亲弟弟痛下杀手……在婚礼现场埋下炸药。
    爆炸案真凶被捕,恰巧袁慕也醒了过来。
    大家都觉得这是巧合,却只有高宴知道,婚礼的那场爆炸案,不过是袁慕自导自演的一场苦肉计。这件事儿,高宴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虽然气愤,但更多的理解,袁家就好比一个小的战场,胜者为王,弱肉强食。
    林小青看着报纸上的报道,袁慕醒来,她悬着的那颗心也彻底放下。她扫了眼袁晋安和袁萧萧被捕的报道,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头,却实在说不出来。林小青揉了揉额角,果然是怀孕了脑子不够用,无奈放下报纸,撑着腰朝洗手间走。
    林小青刚走到洗手间门口,下腹便一阵疼痛。她捂着小腹,疼痛感愈发强烈,不似往常的阵痛,那种从体下涌上的撕裂感,似乎要将她推向极端。最先发现林小青的是近几个月伺候林小青的阿姨,阿姨好在有经验,不慌不忙的指挥人将林小青抬进了房间。
    好在高宴一早便有准备,家里提早备下了医生和看护。
    高宴惶恐不安的盯着门,林小青的声音像是刀子一样刺着他的心。高宴在门外等了足足三个小时,才听见门里传出婴儿的啼哭声。
    母子平安,是个女孩儿,小女婴紧抿着嘴,皮肤皱巴巴的,像揉成一团的小肉球,柔嫩极了。
    高宴想伸出手抱女儿,却有些手足无措,生怕弄伤了她。高宴接过小肉球,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化开……暖意洋洋,春风复苏……
    小时候,高宴经常摸着林小青的头,不屑一股的说:“林丫头,你就是只小肉球!”
    林小青一听小肉球,就哇的一声哭了,哭的那叫个撕心裂肺。高宴也是个纠结的主儿,将林小青惹哭,继而又去没脸没皮的哄。
    高宴看着怀中的小肉球,思绪飞回小时候,似乎从女儿的脸上看到了当初的林小青。稚嫩、可爱……有着比白色还要干净的气质。
    “高素素……”林小青有些虚弱,好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三个字。
    高宴点头:“素素,素素长大后啊,长相随你,智商随我。”
    林小青躺在床上,没好气的盯着高宴:“你这是变相嫌弃我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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