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剔透的水珠掺和着寒气滑落下房檐,正巧打在了小一的额头上,而后顺着向下划去,小一猛然察觉到额头一凉,伸手摸了去。“怎么了,难道滴水不成”裴落发觉有异样开口询问到。
“嗯,是有水滴,不打紧,哎,你别走过了,从前面那个巷口拐进去就好,我想先回伊人馆。”
“行,既然来了这里,去见你口中的国师大人只是早晚问题而已。”
两人的身影影影绰绰消失在街道上。
街上依旧是挤挤攘攘,只是现在天气冷了起来,衣带渐宽连带着人行动起来都不方便了。
而这时候,月倾城手中已经拿到了由小一寄回来的信件。
“这信是给国师大人的,可是国师大人早已经去往了边境燕城,若是再耽搁些时日,只怕信中提及的事情已经晚了许久。”月倾城拿到信之后并没有急急忙忙去拆开看,而是开口请来同她一起看护国师府的伊人馆中的四位姑娘请了过来,彼时一群姑娘们站在了正堂中,唯独的一个男子夜吟时就像是一个护卫一般,直愣愣的立在了月倾城的身后。
除去之前和魏景有牵扯的般若外,还有之前随着小一去了盘金寻人的如盏,姮瑥,最后一位是鑫姑娘,国师大人虽然嘴巴上说着让月倾城帮忙照看国师府,其实也只是说说而已,对于国师府来说,月倾城始终是一位外人,要不是这样为何鑫姑娘也会被派往的国师府中照看。
月倾城本人也是极为聪慧的,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拿到信件的第一时刻,便是通知在照料着国师府上下的四位姑娘们,这信到底是拆还是不拆除?机会便掌握在她们四人手中。
夜吟时因为当时与国师大人的约定,所以才会出现在此处,等到他在国师府中再次见到月倾城的时候,夜吟时猛然之间才得以猜测国师大人的良苦用心,所以心底对国师大人交托的保护国师府的这个重任,做起来格外的用心。
而对于月倾城那一副万分熟悉的样貌,夜吟时自然在心底也会有自己的判断,而且他在私下的时候曾经询问过月倾城的母亲为何许人也。
月倾城回答她只知道母亲姓氏,对其名字到是不熟知。
但是夜吟时只是凭借那一个夜字姓氏,便足以断定这个月倾城确实应该是他的表妹之一。
之后夜吟时又询问了月倾城的生辰八字,虽然说一般女子的生辰八字不利对外宣扬,可是夜吟时百般讨要,月倾城只得答应了。
等到夜吟时把夜未锦的生辰八字拿出来一对照,一切迷雾都已经烟消云散。
月倾城之前也不知道自己会有一个孪生姐妹的存在,夜吟时便向着月倾城讲述了她的那位母亲的故事。
她有几分颇为熟悉的感觉,便向夜吟时讲到自己从继母那里听到了一些关于她母亲的流言蜚语。
有些答案虽然不是那么显而易见,但是从只言片语之中就可以拼凑出支离破碎的过往。
世间一切事物皆有因果报应,有些时候人活的太过于嚣张,终有一天,或许会因为一个小石头或者一脚打滑的原因造成了不可避免的伤害,从而丧失了对整个世界的希望与期待,这便应了那一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那封寄给国师大人的信件,最终决定还是拆开了。
里面记载着小一对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和卫倾的最后定局。
“还好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情,若不然,这整个国师府中,只徒留我们几个人,也怕起不到什么作用。”月倾城心有余悸的合上信件,把它递给了鑫姑娘。
鑫姑娘面容之上带着少许的惆怅之情。
“嗯,说的不错,这事你还提到了小一再过不久便要回到京都城中了,对了般若,你之前要等的那个人还没有回来?你确定他说了他离开的第二天就要回来吗?”
鑫姑娘把信折好塞进了袖子中,然后抚平了衣裳转身对心情明显不太舒畅的般若讲到。
般若确实不太开心,更是在提到这个名字之后就蹙起了眉头。
“你可不要给我讲他了,他就是个大骗子!真是的!”般若气恼的咬着下嘴唇,一边还为自己愤愤不平地直跺脚。
鑫姑娘听过这话之后也不再言语,沉默着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了几回。
“我看着那个魏景也不太像是个花言巧语的人,而且他之前的时候便来过一次国师傅,那个时候这个人的表现十分稳重,并且就是因为他的第一次到来,所以国师大人和穆公子才决定了要去燕城。”
“这样讲来,他此次来京都城中,必然是为了办什么要紧的事情,而且当时看着他的神情十分紧张,肯定是赶时间的事情。”姮瑥素来是伊人馆中最清醒,性格最温和的姑娘,她一开口立马提到了点子上。
“他既然一回京都城就来国师府中,那么他应该是国师大人派来办事情的,可是如果他办完了要紧事,最后肯定会来国师附中看上一眼才会安心。”
如盏紧接其后说出了另一个令人疑惑的一点。
“那你们都这样说了,是不是觉得我说他是个小骗子是在诳你们呀,那个人当时身体就不好,我本想着让他多休息几天,他偏要逞能,淋着雨跑了出去,说是隔天给我道歉,但是我都等了那么久,我怎么连个人影子都看不着啊!”
般若性子最为活泼,但是她的脾气更是一点就火爆。
“话倒不是这样说的,我们这样全部分析下来其实就是想告诉你啊,这个人他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他既然跟你说了,隔天要回来跟你道歉,就肯定不会去想要骗你,我们是担心他莫不是出了什么差错,所以很难回来,这才没有和你道歉。”
姮瑥上去揽住了般若的肩膀,她面容上浅浅的微笑是使人心平气和镇定下来的最好良药。
“般若姐姐,我就是气那个人说话不算话,白白让我等了那么长时间!真是气人!”般若怒不可遏地抓着衣服的裙摆,嘴中吐出来的话都是咬牙切齿的带着一股恶狠狠的味道,恨不得立刻找到那个人,把他碎尸万段。
“好啦好啦,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了对身体不好的我给你泡杯解火气的茶水,好般若,可不能生气气坏了身子。”鑫姑娘给姮瑥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带着般若离开,姮瑥微不可寻的点了个头即刻换了个法子揽着般若离开喝茶去了。
般若现在正在气头上,若是知晓了他们接下来一直要提的那个名字,非要爆炸了不可,所以呀,还是让她趁早离开了好,免得她怒火烧身,真得了病。
“我认为,魏景极有可能应该是被什么人扣下了。”月倾城低眉拿着帕子掩在嘴唇上说。她担忧的是魏景所办之事,在某一个关卡里出了什么问题。
“也或许是真的生病,一病不起在什么地方倒下我们也不曾可知。”鑫姑娘担忧魏景到在了外面无人可知。
“那我现在回去让伊人馆那些闲置着的家伙,赶紧出去找找京都城里有没有他。”如盏听到她这样一说,立马行动起来,提着裙摆就向外奔去。
“现在恐怕也只有这两种可能了,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如果我们知道此次魏景回来的目的,或者任务是什么的话,会不会好找一点?”沉静了许久,一直在月倾城身后当屏风的夜吟时猛不丁地突然开口说话。
鑫姑娘当即回眸望去,月倾城也颇为惊讶地回头看向他。
“你还真是说到正点子上了!顺藤摸瓜最好不过!”鑫姑娘一抹笑容随着话语落下翘了起来,当机立断向之前姮瑥般若两人去的方向跑去。
若是想知道魏景来京都城中要干什么这件事情,当然是得去问般若了,这个小妮子,还算得上是有点用武之地了!
整个正堂之中现在只留下来月倾城与夜吟时两人。
“我们两个倒是成为闲人了,看着她们兵荒马乱地左右奔走,其实说起来还挺羡慕的,好说是有个正经事情可做,我还真是一无是处,什么忙都帮不上,在护国府中也是这样,每日都是小姐做派,只需要摆弄花草,看看书,其他的一概有人去做,清闲的不得了,到了这里也是,但是她们不一样,这里的主仆关系的界限并没有分的那么清楚,我能体会到每一个人的好处和坏处,但我还是游手好闲,可就是让我觉得,想让我对她们说,别把我当个小姐供起来,让我同你们一般就好,不需要特别的对待我。”
月倾城明亮又美丽的眼眸之中带着羡慕的神色看着外面,然而外面寂寥空旷,一个人影都没有。
“想什么呢,要是你特别想要体验那种待遇,不如和我一起回去,我家那些人肯定都不把你当回事儿,说不定擦桌子扫地的事情都要给你做了。”
夜吟时出手揉了揉月倾城的脑袋,这个丫头还真是傻,哪有人挣着抢着去做奴婢的呀?
“我能跟你回家吗?那我跟你回去吧!”
月倾城顶着一脑门乱哄哄的头发抬头对着夜吟时说。
夜吟时微微一愣,继而低着头与月倾城水灵灵的眼睛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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