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她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手脚都被粗绳捆在一起。
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见她醒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连哄带骗似的说:“小丫头,你来了这个地方,就甭想再出去了。只要你以后乖乖地听我的话,我保你穿金的,戴银的,吃香的,喝辣的,让你再也不愿离开我这温柔乡。”
楚凝意识到自己是掉进贼坑了,只能先顺着她的意答应,等她找人松开了她身上的绳子,楚凝找准机会,拉着她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全力往门外跑。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门口站了四个黑衣大汉,随着女人的一声尖叫,楚凝被其中一个人拎着衣领抓了起来,她挣扎,奈何力气根本敌不过黑衣大汉的半分。
“该死的小丫头,居然敢咬我!要不是看你长得有几分姿色,老娘才不花那么大的力气把你绑回来,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给我打死她!”
这是楚凝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个话,紧接着,她被那个拎着她的黑衣大汉使劲一扔,脑袋狠狠地砸在墙上,鲜血四溅。
楚凝想,如果能够重来,她一定乖乖地听皇帝伯伯的话,答应见一见那个镇南王世子。
如果能够重来,她一定要去南街的第三间铺子,买一块酥油饼儿吃……
第2章
楚凝临死前想着酥油饼儿,睁开眼的一瞬间,竟然真的看到了她的床头放了两块酥油饼儿,香气扑鼻,摸上去还是热乎的。
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吗?
楚凝怔怔地想着,环顾四周,房里的摆设再熟悉不过了,这里是她住了十多年的齐王府闺房。
她回家了?还是,只是灵魂回来了?以前她溜到茶馆里去听书,就听先生说过人一旦死了,灵魂就会脱离原来的躯体,四处游dàng。灵魂没有意识,但能辨着气味回到身体在世时待过最久的地方。
所以,她现在只是一缕游魂,自个儿飘回来了?
楚凝觉得有点儿邪乎,不信邪地把手移到自己的腿上,使劲儿掐了一下,顿时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她蜷缩着身子像未出生的婴孩一样抱住自己,想起先生说的,人死了是不会疼的,可她还会疼,难道她还活着吗?
楚凝正疑惑着,门外隐隐约约传来秋容、秋颜的请安声,这两道声音她听了十几年,不会错的。她张了张嘴,想喊她们二人进屋来,她有话要问她们,可才发出半个音,就觉得喉咙一阵火辣辣地疼。
她伏在床头,剧烈地咳嗽,整个人不停地起伏,连带着床都晃了起来。
就在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以为自己又要再死一次的时候,突的有一双大手从被子里把她拉了出来,让她伏在他的膝上,一只手托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背,一下接着一下,轻轻地拍着。
他唤着她的名字,手上的动作很轻柔,声音却显得十分着急。
楚凝好不容易顺了气,也不咳了,抬起满脸泪痕的小脸,吸吸鼻子,大哭着往那人的怀里钻去:“父王。”
楚骞平生最怕两个人哭,一个是他相守了十六年的娇妻,另一个就是他的掌上明珠。头一回见到女儿哭得那么大声,楚骞手忙脚乱地抱住她,安抚道:“凝儿乖,没事了,父王让太医给你煎了yào,一会儿喝了yào,睡一觉,你的伤寒就会好了。”
“伤寒?”楚凝听见了重点,仰起脸,一边打着哭嗝一边问。
楚骞摸摸她的脑袋,嘴上说着训斥的话,眼底却满是担忧和后怕:“你呀,从小到大都那么调皮,再过大半年就要及笄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呢?现在外头天寒地冻的,也只有你,居然想到要去河里捉鱼,要不是父王一直派人暗中跟着你,你的小命早就丢了!”
听了他的话,楚凝记起来了,那是在去年年末,寒冬腊月,父王和娘不让她出去玩,她在房里待了几天实在闷得慌,于是趁着琴嬷嬷和秋容、秋颜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府。
她来到离王府不远的一条小河边,河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她瞧见有几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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