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尬哩没关黑,茂仔。」阿昂看著我说,这时我感觉到有一个东西抵在我的腹部,我低头瞧,阿昂拿著枪抵住我的身子,我抬头睁大眼对他说:「你真要这样对我?昂哥。」
「哩逼挖ㄟ,茂仔,卖逼挖,挖要去帮峰哥因报仇。这系挖兄弟ㄟ歹志,尬哩没关。」阿昂这样对我说,我盯著他的眼睛,跟昨天那故意挑性和找碴的眼神不同,这人是认真的要一大早丢下我去报仇。
「你要去找谁报仇?」我问他,阿昂却跟我摇头。
「干你娘!妈的找谁!」我激动的再次抓紧阿昂的西装,但阿昂又一次用枪抵住我的腹部,皱著眉头跟我说:「卖逼挖,茂仔。兄弟ㄟ歹志挖一定要讨公道。」听到阿昂说这句,我气的抓住他的枪往我胸口移,朝他吼说:「我去你的兄弟!峰哥是你兄弟!干你的我难道就不是你兄弟吗!」
「你他妈的不是我兄弟!」阿昂吼了我这声,我愣住了,放开手往后退。
阿昂举著枪,一手拿著车钥匙问我:「这车怎么开?」
阿昂问我,我不回话,他举枪走近又问:「这车怎么开?」
「你开不了,峰哥就是怕你开车去报仇,不让你开。所以……只有我知道密码,可以开。」我说。阿昂一听马上就说:「密码给我,快!」
「我帮你开。」我说。
「你他妈的密码多少!」阿昂又走近,拿枪抵住我的腹部,我看著他的脸,伸出手笑著对他说:「我不耍花样,给我,我载你去找你要找的人。之后你要去死还是被杀死,都不关我的事。」
阿昂看著我,我感受到他那呼吸声,但还是冷冷的对他再说一次:「钥匙给我。」
阿昂犹豫的从口袋掏出钥匙,抖著手慢慢的伸向我,我不耐烦的一把拿走,走向车,他立刻举著枪叫我停下!我撇了他一眼对他说:「走啊?你不是要报仇?昂哥怎么了?怕了啊?」
我坐上车,按下车钥匙的密码,推出钥匙发动车,阿昂坐在副座,我感觉他的视线,紧张的看著我,手裡还握住枪。我不理他,开了车出停车场,问他:「找谁报仇?」
阿昂愣著看我,我又重複一次:「找谁报仇!」
「南哥……」阿昂说。
「嗯。」我开著车,一路往北部去。
车子上了高速公路,我不发一语,阿昂则也看向窗外,我们没有开广播,整趟北上,只听著见车奔驰在马路上的行驶声响,安静有如暴风雨前夕。我想阿昂会跟我说找上南哥报仇,不是没有原因的。
「情形比较複杂,虽然阿昂想对我一起,但你知道他毕竟还是南哥的人。」
峰哥有跟我说过这个状况,虽然他是阿昂拜把兄弟,但阿昂没有跟他是跟南哥,最后依旧留在南哥身边做事。而这次事情複杂虽然峰哥没有明说,但八九不离十应该是跟南哥那边的派系有关係。
而峰哥侨的事情,我想应该是跟那毒品中盘商的死有关係,而阿昂也许想趁这一次弥补多年前峰哥对他这兄弟的帮助。仔细想想南哥不可能不知道阿昂跟峰哥的关係,而我想阿昂自己也知道,自己事南哥用来限住峰哥的一个人质,不然为何几次查不到我的资料,南哥虽然怒却依旧留下阿昂,因为如果没有阿昂去牵制住峰哥,可能这个派系跟帮庄堂口又会更加难以掌握。
看电视上那个被毙的大佬,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峰哥所为,但显然是南哥头上其一,既然峰哥或他派系的人敢越轨去做掉南哥那方更高辈份的人,就有赴死的打算,而现在也的确生死未卜。
阿昂虽然单纯但不笨,他知道长久以来自己一直是被南哥抓住把柄利用的工具,而这仇与其说帮峰哥报仇,不如说这傢伙已经不管自己是否真能报仇,他只想脱离这不能自我的循环,不管是成功或失败,阿昂都知道自己不拼这次,就算以后他还是难逃被南哥处理的命运。
我往北开,一直开,我知道要载阿昂去哪裡。阿昂看著窗外,不知道是否再想事情,而我这时驶下高速道换了快速道,两个多小时的路程,继续开,车上的时间是下午,我想我们俩起床的时间应该过了中午,但谁也没有食慾。
而在我下了交流道,我开近省道,一路开,我发现这样长的时间阿昂不知在想甚么在恍神。然后突然间他惊觉到了,看著周遭的景色,看著我,他骂了声干,也不管在市区是否有人看到就要朝我掏枪。
「你现在掏枪不管我有没有被你开枪,你都会立刻被抓。」
我冷静的说,继续开著,我知道阿昂在惶恐什么他抓住我的方向盘,害我差点蛇行,好在没事只是被别的车按上喇叭。我转头看他,他似乎已经慌了手脚,看来他没料到我会把车开来这裡,我继续开,阿昂想开车门,但我早在这之前就改成只有我才能开锁车门的设定,阿昂看著我说:「停车……茂仔…停车!干!挖叫哩停车!」
我一个急煞,停在红灯前,阿昂整个人往前倾在弹了回来。我看著人来人往走在斑马线道,前面有一间女装服饰店,而在那间店的对面,我想隔壁座位这个人在熟悉也不过了,从店面橱窗就可以看见一盘盘可口的麵包,还有柜台旁冰柜裡吸引女孩的甜品,跟不断进出消费的人客,我看见几个穿著短裤的年轻人和一个染金髮的客人走进了麵包店裡头。
那是阿昂他弟弟的麵包店。
「你要做死,好…我挺你做死。就算你不把我当兄弟。」
我对著阿昂说,看著红灯变成绿灯后踩下油门,打了方向灯靠边,停在去他妈的红线上头。我转头看著阿昂,阿昂似乎无法思考,他抓住我肩膀,很大力就像要把我肩膀捏碎一样,对我大吼说:「干你娘弄我!」
「对!我就是搞你!你他妈的想做死!对想干轰轰烈烈!那就肏你老母的给我去跟你弟弟说!去说:我这哥哥他妈的要去死了!跟个北七一样,拿著把枪就去送死!干!老弟永别了。会不会?」
「挖操你的!」
阿昂抓住我握紧拳头往我脸上打,真打,我感觉到一个痛处,眼前突然晕眩,摇晃,我摸到阿昂的手、肩膀、脸……湿的,眼泪?我被打的疼到分不清东西南北,而这时那支打我的手又朝我伸来,我闭上双眼,却发现那支手传来的不是痛处,是轻抚,然后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对我说:「茂、茂仔…利刚有安抓?」
模糊的脸我看不清,而不知为何我却可以知道他的表情。画面慢慢的显影,我摸著阿昂的脖子,果然就跟我想的一样,阿昂那担心的脸上眼角有点泪滴,但我不能说,兄弟就爱面子,即使知道他要哭,也不该问。
而阿昂,就算你拿著枪抵住我,用不是兄弟的话语把我推开,一次又一次的用手段把我隔绝于你那少年仔ㄟ世界。我却无可救药的见招拆招,用最残酷的手段拆解掉你那温柔的谎话。你说过太温柔的人不适合做兄弟,但也许就是因为你是那太温柔ㄟ兄弟,挖加欸对哩死心踏地。
啊-啊!───啊啊!
外头突然有很多人大叫,我跟阿昂一起回头,看到以后阿昂脸色大变用力的扯车门把手对我大喊说:「干!帕开啦!干!干干干!」我也慌著将车门重设定,这一解锁,我才刚开车门就看见阿昂立刻衝过去,也不管现在是红灯,就闪著车子跑。我关起车门,同样不管红绿灯衝了过去……
阿昂弟弟的麵包店起火,火烧的旺。我看见阿昂慌著,看见浓烟冒出,脱了西装外套摀在口鼻前不管我叫他就衝进去,我骂了干字,敢紧随便跟一旁围观的人群借电话打给消防队。我见到许多人在打电话,有些人在摄影,为啥好端端的麵包店突然起火?我看著四周一堆人杂在一起,事情发生了太突然,我慌了手脚,看见不断冒出浓烟和火光的麵包店,我立刻也想衝进去找出阿昂,就在这时,麵包店的大门几个人跑了出来,我认出那裡面其中一个,是阿昂弟弟的女朋友。
「怎么回事!」
「大、大哥!快点快点救人!店长他还在厨房裡面!」
阿昂弟弟的女友慌著说,有个染金髮和几个年轻人一进门就突然问他们店员说那个混帐在哪裡,店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结果那个人就提著一桶汽油衝进去厨房到处泼,点了火,然后拿起手上的棒子把店内用了一团乱,还打伤了厨房的店长跟我们几个男员工……
这时我听到救护车和消防车来的声音,消防员大吓看热闹的民众后退,开始接水线,救护车把阿昂弟弟女友和几个轻伤的员工戴上车,这时我看见进去的消防员喊到:「有人!有人!」
我看见阿昂背著他的弟弟,他弟弟手脚都是伤口,头上也挂彩摊在阿昂的肩膀,我看见阿昂慌张的表情喊著:「救、救护车!救护车!拜託!拜託!救挖救挖小弟!救护车!」
「昂仔,冷静,有教护车哩弟没歹记好不,冷静……」我衝过去对阿昂说,阿昂看见我,我看见他眼光泛泪,挖住我的手完全没有冷静下来对我说:「茂仔叫救护车!挖弟没当死!挖死就好,挖弟没当死!救护车、救挖、救挖小弟……」
「先生!请配合一下让我们把你背上伤者送上担架!」
救护人员来,我压住阿昂对他说:「昂仔,你弟弟没事喔,只是受伤而以,没事他不会死不会死,你冷静下来……」
最后阿昂的弟弟只是有些微烧烫伤和外伤,还有点脑震盪,在单架上人就有些意识了,被医疗人员带去医院观察,阿昂本来要跟上车却在上车前停下脚步,我看著他默默的走了回来,穿过我身边,我转头看他,想叫他跟去看看他弟的状况,但阿昂却说:「茂仔,走啊……没歹纪啊…」
我和阿昂重新回到车上,我看著阿昂沉默不语的躺在椅背上,看著他,怕他又兴起报仇的念头,阿昂看见我一直看他,他也盯著我瞧,随后自己走下车,我看见他下车慌著一起下车,阿昂看了我一眼说:「我去便利商店,哩卖紧丢啦……」
说完阿昂就走去超商,几分钟后我看见他提了袋子回来,重新上了车。他一上车就跟我说:「茂仔,挖突然间想卖去那哩河堤,你刚知安抓去?」
「我栽。」我说,开起车往河堤的路上去。
走到河堤边即使是白天这裡还是没有人烟,我随便停了车。刚停好阿昂就跟我说:「不要动!」我以为他又怎么了,没想到他从商店袋子裡拿出食盐水,倒在化妆棉上面,还有用棉花棒沾了优点,捧著我的脸一边帮我处理脸上的伤口边说:「歹势,没法度控制脾气,茂仔,挖金内母系条钢ㄟ……」
「挖栽……痛!」
「卖乱动,我帮你弄弄ㄟ……」
我喊痛的一声,阿昂就缩了手,然后更轻柔的帮我消毒伤口。食盐水和优点在伤口上点点刺痛,但我注意力却在阿昂的脸上,刚被烟燻的脸虽然擦过还是灰的。阿昂帮我贴上纱布,细心的用小剪刀剪下多馀的部分,贴平我的脸颊。他看著我这样子轻笑一下说:「你今骂就丑欸……」
「也不想想是谁的杰作。」我看著他说。
我跟阿昂下了车两人没有上河堤走在河堤旁边,走著走著阿昂就突然对我说:「当初南哥将你推后挖息,挖以为你金ㄟ系南哥ㄟ郎,但系有一天南哥突然叫我查你ㄟ底细,依栽挖尬利走近,马栽想卖挖尬哩做兄弟,就利用挖弟弟来控制挖调查哩ㄟ底细……」
弟弟的安危跟我的安危,阿昂身上所有的伤都是在这两难之下做下的决定,他一方面必须在我面前保持那个兄弟关係怕我出事;一方面又常绕去看他弟弟是否安稳。和我猜想的一样阿昂他说出了自己被南哥拿来左右他大哥峰哥的决定时,他很无助,但当时又真怕自己跟阿山走去后,弟弟的人生会被他这没出席的哥哥给毁了,义兄弟跟亲兄弟,阿昂不断在愧疚中迁就,但连最后一次豁出去要跟峰哥拼一场的机会,都被他大哥给温柔的推开了。
「挖这兄弟到底为啥郎做过啥……挖真假不栽。阿山、峰哥、我弟各有利茂仔…尬挖纪哩郎做伙,西哩害林…你看没识塞挖,哩金马玛没盖挖跑路,挖人生就像挖穿ㄟ这俗各省ㄟ有花纹ㄟ红皮诶,尬啥杉裤巄没合……」
「其实后来南哥死对头富爷有找郎来架挖讲……」
走到一半阿昂突然停了下来说,我回头看著他。
他举起枪对准我说:「只要挖干掉哩,一就ㄟ保证挖嘎挖小弟ㄟ安危……」
「挖弟就母免度丢向机这工这宽歹计,许春茂……」阿昂举著枪朝我走来,我看这他表情认真的样子。最后他走近用枪顶住我的心窝,然后做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阿昂没有开枪……
他给了我一个拥抱,还有他的脸……
缓缓的接近我,将嘴唇吻在了我的嘴上,轻轻的然后看著我那讶异的脸,他笑著对我说:「挖做没到…挖一底以来从一开始你嘎酒醉ㄟ挖抬等去帮挖打手枪料后…哩ㄟ鞋…哩ㄟ味…哩讲话没大没小…喊挖昂哥…挖就不认为哩细挖ㄟ兄弟……因为…」
「挖一直想要你做挖ㄟ爱人仔,胜过做一世兄弟。」
阿昂握著我手说,说完给我一个很大微笑,我看著这传著皮鞋做兄弟的少年仔,一直以来不管我说了多少谎,玩弄他多少次往虎口鑽,他总是这样在背后一边烦恼与愧疚,但又如此怕我受到伤害。
「最后讲出来,马剩了心事啊……」
阿昂笑著说把枪递给我,我疑惑的看著他,他笑著跟我说:「想想ㄟ,最大ㄟ问题一滴巄母系别郎,细挖尬己没恆料心去做,一枪就欸当解脱ㄟ歹计,挖那ㄟ计玛嘉想丢?挖金架系头壳没好丢不?茂仔……」
阿昂把枪塞到我手中说:「哩要送挖最后一程没?」
「干你娘!你在讲啥小!」我听到阿昂这样说,怒的扔下他的枪。阿昂哈哈笑的看我,把枪捡起来对我说:「嘎哩讲玩笑ㄟ,挖那ㄟ齁哩做这宽歹计……」
听玩这句,我看阿昂笑笑的脸忍不住放下心来,还好这人不是真的想要死。
「许春茂……」
那张笑脸,笑的多么好看,但是阿昂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比较喜欢你那担心的表情,因为每次只要你露出那表情对我骂到,我就觉得自己与你们是一起的,而不是那个「被自己讨厌的许春茂」,跟你们一起玩闹是快乐的,由其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算甚么都不干…就算我知道你的性癖,还有你会认我摆佈,还有你那些小小的坏习惯跟对我的甩态,我……都很喜欢。
昂仔……你不要笑的那么好看,因为那看起来
像是我…在也看不到……
第二次那么好看的你……
拿枪的手缓缓的举起,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头来,抠下版机的一枪。声音又大又响,然后红色的血滴落,而那人在做上这个动作的同时,对著眼前自己所爱得人,露出那最好看的微笑,对他说了声:以后再见吧!
13 花蕊 (完)
如果车一直往前开,都不停下来,会不会可以看到尽头友人在等?然后车裡那首音乐不断的反覆好几次、无数次,好像都不会腻一样。让我想到很多的悲剧到头来都是一样,只是比起过去,现在的我们比较会把悲残故事装饰的忱美。花开完总要谢,但在要凋落之前他会如此美丽到光彩夺目……
我开著车一直往前,不管前方有什么,踩住油门往前奔腾……
「跟你这女人做交易,真是亏了。没怪江湖郎讲「查某嘴没当信」就系安内。连自己ㄟ弟弟都可以当做筹码的女人,真的是要说你没心肝?还是卡现实?算了,算我衰,马母系头计概栽讶你这女人的个性。」
「南哥,说得好像我不管我弟弟的死活一样。」
在酒店的房间,许甜裸著上身对从南哥的床上爬起来说,她拨了一下头髮,看著旁边也是全裸的南哥,面对著刚刚办完事就开始说起之前她和他的那个交易,许甜不避讳去谈,只穿著一件内裤人就爬下床,面对著镜子挺著傲人的胸围说:「虽然我们是同个娘胎生,但父亲可不同人。我这某大姐也算对我这小弟尽心尽力。而且从过去宠著、呵护著,当然就是为了之后有所回报,来换点投资报酬并不为过对吧?」
「呵…女人就是女人,啥歹计巄母肉,当大哥每个小弟如果都捧著,阿系要不要办事?小汉不会ㄟ、垄ㄟ、本趟ㄟ就爱骂、爱打、爱吼依惊。之后咖依呼呼分好处,依就ㄟ尬狗仔同款,对你卖命掏心。计概阿母系这阿昂头卡坏去甘愿死呀母讲出哩弟仔ㄟ底,害挖母栽哩安爪尬头顶ㄟ郎交待。」
「所以你要怎么处置你这叫「阿昂」的小弟?」许甜走进浴室开启莲蓬头的水,没有关门,水声哗啦哗啦好大声响。
「母免动手,我这小弟人好懂,我猜他会在你弟跟他弟的两难下,自己了解掉,他这人没有杀人的那股气魄,八九不离十,会自杀吧。」
「真是可怜啊…但这社会就是这样。」突然莲蓬头的水停了,许甜试著动了洞开关,却还是没有反应,就对外头的南哥说:「这浴是好似怪怪的,你帮我打个电话给柜抬说一下。」
「换个房间就好了,搞那么麻烦。」南哥穿起内裤起身,许甜从浴室内露出脸说:「你们男人爽完就当没事了,也不想想办完事后女人有多麻烦。算了,换房就换房……」
南哥打了通电话跟酒店柜台说要换房,柜台询问原因,南哥便说是浴室发生了点小状况。挂下电话后的南哥听见浴室那忽大忽小的水声,就知道许甜还在试那莲蓬头,那水声弄得他烦,就不自觉的抱怨几声,叫许甜不要再搞了,而几秒后却听见在浴室许甜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
「干你娘哩!叫啥……小……」
一个冰凉的触感抵在南哥内裤外的老二上,南哥看著那枪对准著自己的命根子还有两颗睾丸,怒得看向眼前的女人许甜,许甜穿著粉色蕾丝花纹胸罩和内裤,透白的纱若隐若现私处和两处粉色的乳晕,许甜嘴裡叼著菸,笑著对南哥说:「我刚说宠著、呵护著的人可不是在说我弟喔…南哥……而是你。你要是乱动话,可能后半辈子都只能做太监了……」
听到许甜的话,南哥看著眼前这女人笑容,不知觉得乾笑了起来。
「呵…呵呵…我就想奇怪…过去我怎么追求都没有用,怎么这次你就上钩,还愿意给我干,原来都是套路。做小弟贪财,当大哥贪色,我南哥竟然也掉这么低级的套路裡。怎么许甜?终究捨不得你那弟弟许春茂?」
「我觉得你搞错了一些事,南哥。」
「许春茂!」
我突然说话好像让南哥惊讶,这也难怪,其实从刚刚他们进房间之后,的任何动作和对话我都听著,因为我姐的网路电话已经拨著就这样放在一边,而我就这样不动声色的一直等著、听著,他们两个是怎么把阿昂逼到这坑裡。我抽著菸对手机呼口气,我早知道南哥很哈我姐,毕竟身材好、聪明、又带出场面的女人少有,由其又是混过八大见过世面能俗能贵,姐怎么会勾人,光看富爷、黑脸被她勾的都忘了正事,南哥大概也正是物以类聚。
「我跟我姐,一直以来都是交易关係,不管大事小事,只要彼此觉得可交易,就会一物换一物,亲情这件事情,当然是拿来做秀用的,藏著不提好让你们去发现才可以以为抓得到把柄。」
就像是峰哥的事情,用告知我喜欢的对象去换我姐打一通电话是一样的道理,只要我们俩个觉得这交易成立就是成立。我知道姐喜欢同母异父的我,因为我跟我父亲长相非常类似,与其说恋弟,不如说许甜姐的恋父情结投射在我这弟弟上,抚摸、骚扰、陪吃饭等,都是交易。
不管是黑道份子、少年仔、角头,一直以来都是相当男性主义父权的社会氛围,而如南哥这类大哥更是如此,利用他们大男人思想的盲点,用女性杀得措手不及,效果是显著的。但是这类的工作就非姐才行,但这样的交易该如何成立?我和我姐提出了这个意见……
「我就乾嘎你最近怪怪……卖动,许春茂。」
在姐逮到南哥的同时,有些卸下紧张氛围的我这时却大意了。一把枪冷冷的抵住我的后脑杓,我听到这声音有点不敢置信,但的确是他的声音,但我比较熟悉的是他批著老百姓另外一面时的样子,牛肉麵店的蔡丰老闆。
蔡丰哥拿枪抵住我的头,要我把手举起来,我手举起来时,他拿过我的手机,对著裡面的人说:「许甜妹仔,同款系以前走跳ㄟ兄弟姐妹,刚有必要为丢你小弟嘎场面餔尬驾歹看?」
「喔,蔡丰哥喔,好久不见。怎么?你现在要来帮你这个背叛过兄弟往上爬的人喔,阿系你煮麵煮尬连「北南哥」这称号都忘了?」电话一头的我姐在听见蔡丰哥的声音后,有点小意外,但显然也是以前共识过的人,完全没有摆出让步的姿态。
「各尬安那马曾经半柜兄弟。」
蔡丰哥用枪抵住我;我姐抵住南哥的命根子。这下双方都有人质在手上。蔡丰老闆提出换人的交易,而我老姐则二话不说的答应了,不过只答应在酒店的房间交易。我不知道蔡丰哥怎么知道我躲藏在酒店附近,总之现在得走一步算一步,俩人约好二十分钟后在房间换人。而手被蔡丰老闆狠狠抓住还用外套盖著枪顶著的我在上电梯时则默默的挑衅了蔡丰一句:「阿讚知道你拿枪了吗?」
「哩卖激挖招数太烂啊,茂仔。」蔡丰哥看我,电梯很邪门的都没有人客进出,一路上升到二十多层楼打开,蔡丰哥推著我出电梯到达房间门口,按了门铃。我们在门外等了一回后就见门缓缓的开了点缝,然后蔡丰哥把门打开,就看见只穿著内裤的南哥,还有身材火辣的我姐。不得不说我姐真会选瞄准的位子,那地方就算南哥想使计弄得不好擦枪走火可就终生残废,没有男人有著胆,敢跟自己的小弟弟开完笑。
「许春茂,被人抓到的感觉如何?」南哥笑著对我说:「你知道一通柜台电话可以表示很多事情。」我这时才明白为何南哥要打那通电话,原来他早就有戒心,只是没想到我姐在浴是掏枪这一步,又急又狠。
「我没想到呢。」我笑著说:「也没想到南哥会只穿内裤被人用枪指著小弟弟,大胆迎接我们,我好真做不出来呢。」
「哼哼,嘿嘴变尬劳讲啊麻?许春茂。」南哥笑著瞪我说。
蔡丰老闆和我姐协定好,我姐站外他站内,我和南哥俩互走交换。我缓缓的离开蔡丰哥往前走,看著迎面而来的南哥,想起一年多前,我还和他坐在同班车裡,一起吃饭说著一些事情,而如今我看见姐的那枪就会想起阿昂的事情,忍不住握紧拳头,跟南哥交错身,这时我却听到南哥小声的说:「茂仔你太嫩了……」
我惊的一瞧,就见我姐竟然对我笑了一下,把瞄准的枪缓缓的放下,我见情况不对但太迟了,南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整个人往后甩,然后大步跨出步伐,看著蔡丰哥的脸,一把拉起他手上的枪,瞄准我,我倒地看见那黑色的枪口就在我眼前,而南哥对准我的眉心笑著对我说:「再见了,许春茂。」
「呜……」
我一个翻滚一个疼痛感在我手臂上,果然还是很痛,他妈的。我感受到手臂的痛处,起身不管南哥那一整张惊讶的神情,不管是因为我起身、还是我姐那戏谑的笑容,我使劲力气往他脸上重重的给了一拳。被我打上一拳表情扭曲的南哥,还是不知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直到我他妈的想宣洩自己那愤怒的情绪,又殴上一拳把他打倒在地时,蔡丰老闆才抓住我的手说:「卖想超过,讲好ㄟ出气教训就算啊,各尬安抓依耶系挖以前出生入死ㄟ兄弟。茂仔齁挖蔡丰一个面子。」
蔡丰哥抓住我的手看著我,我眼神冷淡,反把蔡丰哥的手抓紧,冷冷的回应:「逼著阿昂选择自杀ㄟ郎,为啥咪挖爱看你ㄟ面子原谅?蔡丰哥……安内刚有道理?阿系这就是哩卡早ㄟ伦理?」
「许、许春茂?」蔡丰哥用那惊愕的脸看著我吐出来的话,这时我听见一个步伐声,我姐跑过来对我耳边喊到:「欸,许春茂!」听到这声音我才回神,看著错愕的蔡丰老闆和躺在地上的南哥,我缓缓的露出往常的神情说:「抱歉,我他妈的看到这畜牲就不爽了……」
「许春茂你到底……」
「我只是一名私立大学的研究助理。」
我回答,笑著脸说,人就往房间裡面走。边走边想著果然事先订好几间房,然后挑在平日人客不多的时间点是对的,不然即使枪内装得是拍戏或表演用的收口式空包弹,声音还是挺大的,引起注意可不好。我可不想整个计谋败在一些遗憾上头。「计」就是要让人都只了解他所知道的,而看不出全貌才是「计」。
跟姐的协议只是起中一块,以姐的个性虽然用身体换了一下这次的行动,但是这女人可无法控制,果真在进房的那一刻跟南哥又达成什么协议,把枪给放下。而蔡丰哥则是安派的第二个人,在姐逮到南哥的同时,南哥这种心机一定早就想著要怎么搞,打电话的信号,我过去就看他作过加上蔡丰哥了解他的经验谈,让蔡丰帮著「假装我被搞到」可以让南哥鬆懈一些。
而最重要的是枪,真枪是必然的,而南哥当然会想办法除掉我。既然他想除掉阿昂又怎么会在阿昂自杀后留我?不除掉只是因为他还没找到我的底,而这次大概我真的把他面子丢光,愤怒到连上头叫他查我的底都忘了。不管是我姐的枪还是蔡丰哥拿著的枪,子弹都被我换成了空包弹。
我姐的我可以换,蔡丰哥的我可没法,但是有个人很听话的。
「阿讚你要蔡丰哥开枪变成坏人吗?」我在外头笑笑的对阿讚说,阿讚很快的摇摇了头,我将空包弹放在阿讚手裡说:「蔡丰哥在帮我做一件危险的事情,他自己也不愿意,但是为了告别过去就跟你一样,他必须跟我去。所以为了不要让他开枪变成坏人,你帮我偷偷的把子弹都换成这个好吗?」
「但、但系!为虾米蔡丰哥爱开枪?」阿讚天真的小脸蛋问我,我很不想对阿讚说谎,但是请愿谅我的自私阿讚,我也有不顾一切想要拼命的事情,就跟蔡丰哥要让你远离少年仔的生活一样,所以我昧著良心对阿讚说:「为了保护你啊。」
我从南哥脱下的衣服掏出手机和一把手枪。因为他脸被打成这样应该无法脸部解锁,故我借了倒在地上无力的南哥的手指结锁手机,查了很多通讯的纪录和讯息文字,看见密码的部分,我很轻易的解开,不然我这段时间开车吃饭一直注意他手指韵律的动作就形同虚设,南哥躺在地上还是满脸无法相信自己被我这种计两摆了一道。
「找到了。」我滑著手机看著裡头的设有密码的纪录说,随后将南哥的枪弹匣打开,看见满满的实弹我满意的将枪插在腰间,用外衣遮住就要走。蔡丰和南哥看我的表情很不对劲,只有我姐套上他的裙装,点菸无所谓在旁边,看我走出房间晃过她面前就问了一句:「你找谁?」
「查我的人。」我说,将南哥的手机丢给了她,她一把接住。
「…………」
看了手机,难得看见我姐沉默,她呼出好大一口菸,对著我说:「你不是要找他。」
我听了浅笑了一下,我姐说:「你这死老百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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