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仔》作者:陆坡
详细文案:
情慾X暴力 X 兄弟X道义 身为同志又是社会学研究者的许春茂,在国内外知名的李教授下当
助理,但却迟迟没有交出成绩。在李教授一句随口说:「你不如研究看看黑道如何?」的怂恿下
,许春茂透过姐姐认是的南哥,一脚跨进那个和自己不同的社会与人。他们粗俗,刺青,拼酒,
认兄弟,背后那踏上社会黑暗的故事是什麽?许春茂似乎有点兴趣,相处后他发现自己更有兴趣
的是这群在黑道底层兄弟们的诚实肉体反应。不管是迷恋皮鞋的兄弟,不成熟未成年的兄弟,还
是有著童年阴影的兄弟 做兄弟迟早要还的,而陷入泥地的许春茂也是
虐身/強制/虐心/黑道
1 皮鞋 (中文翻译版)
「学长,李教授在找你。」
我才刚走到研究室前的走廊,就碰巧遇到几名同系所的学弟,学弟这样跟我说,教授在找我。我点了头跟他们说知道了,就快步离去。走没几步,我听到后头有女孩们的声音,看来是别系上的学妹跟学弟们约,那些人碎嘴我的声音,被耳尖的我听到,人就是这样喜欢在背后对人品头论足,而现在的小孩进化到就算被你听见他的嘲讽,也毫不在意。而你能做的也就是不去理会尔尔。
我搭上电梯到最顶的楼层,教授的房间一般都在这。我找到李教授的研究室敲了门,裡头传来李教授叫我进门的声音,我推门,谁知门推了三分之二就推不开,我只得测身进门。这裡还是一样到处堆满资料和论文书,室内开著冷气却传来一股烟味,学校禁菸,但李教授看来似乎不放在眼裡,我越过层层书堆,才到李教授旁,他躺在沙发椅上用笔电,穿著西装翘起二郎腿,那双名牌皮鞋现在就在我的膝盖前。
「李教授。」我喊了声,教授眼睛离开电脑萤幕,抬头看我。我从李教授那惊讶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跟刚刚学弟和那些女孩一样,对我身上的变化有点吃惊。的确之前开始跟教授讨论这项庞大的研究时,教授还在国外长居,而几年间为了让研究更透彻,我断绝了近乎学术圈朋友的联繫,除了我姊姊和几个人,因为我需要他们的专业帮助。
「许春茂,你变了好多。」教授叫了我的名字说。
「嗯。」我点了头找个位子坐下,自顾自的点菸来抽。
「虽说当时研究是你提出,但我并没有想过这项研究会对你带来那么大的改变。不过毕竟这是难得一场实验性研究,并且是我私人赞助你去做这项田野,你变成这样我也脱不了关係,你的改变,我想问问研究的这两年内,到底是否有所获,还有你的论文。」
「嗯。」
呼出口菸说,没看教授只看著前方应声,教授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也许赶不上最先讨论的国际期刊截止日,但你放心我最近有个合作的计划,可能可以……」
教授脚上的那双皮鞋让我分心,有点让我想到「他们」其中一人也老爱穿皮鞋,不如教授这双国外手工鞋亮眼,他脚上每双皮鞋都亮眼的很俗气,而且跟服装没有一处可以搭配,但他就爱穿皮鞋,又打蜡抹油,保养得好好的,像是艺术品般收在鞋柜裡,每次新来的人进他家门,总要听他炫一次。
教授讲他的论文,我倒头躺沙发却也没在听,思绪全飞到了那两年。教授因为会议而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在他的研究室,我看著天花板那晃到的风扇,将我嘴中呼出的烟吹得杂乱,我抬头看见外头光线在转动的风扇反射,一闪一闪的,让我想起夜间车副座,还有他那双鞋。
我叫许春茂,是李教授的研究助理之一,李教授的专业是于东方现代与当代社会学的研究,可说在国际间很有名,最有名的大概就是关于中港台三地外籍劳工研究、与日韩的外籍黑工文化,而老师底下不管学长还是学弟都朝著这样的方向迈进,唯独我始终对于这样题材兴趣缺。
要怎么说呢?是缺乏挑战性,还是个性反骨。当我挨到这助理位置第三年,手上始终没有研究计划,更是懒得去学校参加会议,会把这样的我留下来的李教授也算神奇,不,应该说一开始答应接收我这没教授愿意收的学生就是一件奇事。而当时的我正沉迷于经典黑手党电影《教父》之中。在跟教授网路一对一面谈时,透露出了这点,李教授随口的那句:「你不如研究看看黑道如何?」
这话成为了这一切的开端,也是我变成现在这鸟样子与脑袋那些各种挥之不去的画面,一幕幕的交错重迭,真实但又虚幻。我似乎接近了他们一些,一脚踏入那条线,但才发现身上的气味终究与他们不同。而黑道文化的研究只是一种表面,我踏入的是那泥滩,自找的下陷,在刹那间我突然有种丁点的感受到他迷人的残酷,但也深深对此感到恐惧。
因为研究,透过姊姊的关係,我认识了「南哥」,当时南哥在一家北区的会馆把我带进去,他自然知道我那研究的身份。但也警告过我即使我是这种清白身分,或在怎么正当的动机,在裡头都没人在乎。而南哥只是受我姊之拖把我领进门,在还时保我个全身,我开始天真的以为是保护我,但后面南哥其中一个小弟阿昂才笑说我天真。
「哈!南哥讲劳哩全身ㄟ意素吸勒哩后郎处理料凹,诶盪保机哩专吸,母系哩想ㄟ保户,想修贼。德基哩大ㄟ保系汉欸命?系温这顶郎勒保银这款武头武面ㄟ命。出来混命贱啦!哩挖过等来对南哥没告趴数母肉温季扁ㄟ伦理。(哈!南哥说留你全身的意思是说在你被处理以后,可以保个全尸,不是你想得保命,想太多。哪个大哥保小弟的命?是我们这些人保他们这些有脸的命。出来混命贱啦!你国外回来跟南哥一阵子不懂我们这边ㄟ伦理。)」
一口台湾国语交杂,阿昂成了我第一个接触在道上的兄弟,他是个帮某道上大哥店裡小姐开车的小弟,听南哥说这人个性在道上算温和,处理的事也不複杂,就是接女人上下班,故我几乎跟著他日夜颠倒的工作,有时候在车上等得时间比开车的时间多,阿昂就会停在不起眼的小巷弄,把坐椅调舒适,翘起脚,我看他的脚上上双红牛皮色的皮鞋。
「听讲你郎伊前勒米国,督等来。国啊武咖好炭没?(听说你人以前在在美国,刚回来。国外有比较好赚没有?)」
为了我身分问题南哥把我说成是他在国外办事的翻译,过去跟过几次李教授接受姊妹校和顾问厂商的招待,英文还算流利,连李教授都惊讶我这平时不出席会议也不写论文的人,英文却讲得出乎他意料。
「还可以。」我说,而阿昂就从自己的短裤裡掏出烟包,开始抽菸,顺带给了我一根,我一叼上他就帮我点菸,两人在车上敲著脚,等看看有没有会馆小姐要跑摊或下班,抽著抽著阿昂躺在车上没趣,前一根菸抽完又点了根菸,车上的小电视不断的重複著二十四小时的新闻。
这是这礼拜我跟阿昂一起出来的第三天,前一天我不在,这天一看到我出现,阿昂就露出他那燻黄的牙微笑,把手搭在我肩膀。白色的薄素衣,让他胸前的两点若隐若现,衣服扎进黑短裤跟夸张的皮带头,但最明显的还是他那完全不搭的小牛皮红皮鞋。
「上次无哩就没聊ㄟ,规盎载黑妹妹对加但就爸啊。(上次没有你好无聊,整晚载那妹妹在这等就饱了。)」
「昂哥,有妹呀载刚不好?(昂哥,有妹载不好吗?)」我问。
「哩母肉啦,看欸丢吃没告,挖虾款趴数,大ㄟㄟ面ㄟ小假哪ㄟ吸挖动ㄟ,卖小假嘎畸开金起解决啦,小假向诶看上哩,怎看哩巄吸机哩僱车ㄟ,没趴数啊。(你不懂,看得到吃不到,我什么趴数,大哥下面的小姐哪是我动得,要小姐自己花钱去解决啦,小姐谁会看上你,怎看你都是个僱车的,没趴数啊。)」阿昂不保留的对我说出他的抱怨,而我继续跟他问,而阿昂也像是乐得有人陪他发洩一些做兄弟的情绪。
「以前无爱踏,国中无毕阿就对郎出来,今马想想马后悔,但卖踏马无机会啊啦。(以前不爱唸,国中没毕业就跟人出来,现在想想后悔,但要读也没机会了啊。)」
阿昂似乎家裡过去就有点问题,不好意思问太细,但他不介意说自己只看过妈妈,没见过爸爸是谁,而他还有一个弟弟,同样也不知道爸爸是不是同一个。妈妈没工作领低收入金,从小他跟他弟弟跟著外婆去捡垃圾卖,全身髒兮兮,只能包营养午餐的剩菜饭回来吃。
「郎看哩穷就轰笑啊,桑各辣撒,连先生巄无管。小哈无郎卖贼挖边啊,因为挖辣撒,武黑本社味。册无看功克马不尬艺下,先生就放弃啊,当初挖阿弟就齁郎起复,挖ㄟ帕等去因母嘎当挖,就袃挖阿弟麻烦,看挖弟温留,挖看没爽,武向来垂麻烦,挖就帕向。就安内到国中就牵挖阿弟起对外靠ㄟ大哥,开吸混。(人看你穷就被笑啊,制服又髒,连老师都不管。小学没有人要坐我旁边,因为我衣服髒,有那种垃圾味。书没看功课也不喜欢写,老师就放弃啦,当时我弟被人欺负,我会打回去他们不敢动我,就找我弟麻烦,看我阿弟温柔,我看不爽,所以谁来找麻烦,我就打谁。就这样到国中就牵我弟去对外头大哥,开始翘课。)」
「你弟弟现在也跟大哥?」
「无喔,伊澳来起高畸塔压号,今马作店长啊。母想因哥低价作系汉ㄟ。(没啦,他后来去高职读夜校,现在当上店长。不像他哥在这裡当小弟。)」
讲起自己的弟弟,我看阿昂表情似乎有点自豪,一问下才知道原来当他弟弟继续读的那些钱几乎都是他一些干大事赚来的,有些在听起来像是在赌命,只差几岁的阿昂几乎包办家裡所有的生计,围事、未成年开车接送小姐、运著不知道装著什么躲警察的箱子,日夜颠倒赚那好几万块的,阿昂过去的钱全花在家用,尤其是他弟弟,有著小时候那段往事,他坚持不要让弟弟被人笑。
而当弟弟毕业有了工作,阿昂和弟弟分担养家,手头也稍微阔了点,这时在一次大哥要求他们全员都要参加公祭的场合,阿昂租了西装,但鞋子却怎么也不合脚,他烦,甩了鞋子打算穿运动鞋去,却被比他资深的教训不会看场合,其中一个稍微跟他好点叫他去认识的鞋店买一双便宜的凑数。
一进皮鞋店,不得了,阿昂对那些穿在脚上的皮鞋味,相当入迷尤其是小牛皮的香味,就像嗑药一样的让他迷恋,上面的雕花尖头靴,摸起来的感觉不知怎么的让他爱不释手,这开始了他的对于皮鞋的兴趣。
阿昂的皮鞋品味跟其他人不同,他喜欢褐色、大红的牛皮雕花或半雕花鞋。不管任何场合他总会穿上这些鲜红的皮鞋走动,我在会馆前台休息时看见阿昂不穿袜穿上那鞋子跟那些姊姊妹妹们交谈时,眼神总会不自觉的盯著那鲜豔的皮鞋追,看见那宽大的脚长,和毛茸的脚,以及膝上之后跟皮鞋大搭的穿著风格。
在跟他一起工作后一个月,我跟阿昂已经拉熟了距离。有天临时不开班,点台的客人发生些事小姐不跑了,他本想传讯跟我说,却忘了看到我照时间来,他才想说要不两人到他家的楼下吃个饭,顺到他家坐坐小酌。
阿昂自己租了个小雅房,而当一进他租屋的房间内,我就看见那整排整齐放好的鞋盒,而一双双皮鞋像是展示品一样被打亮放在漂亮的柜内。我原本以为阿昂可能只有几双鞋替著换,没想到这下来不知道有没有到百双。阿昂自豪的跟我展示他的皮鞋收藏,虽然从鞋盒看得出来,并非什么天价鞋款,但每双鞋都被细心的保养。
鞋乳多寡及频率展现出这些亮红褐色鞋款岁月的痕迹,阿昂唸著他的皮鞋经,当穿上皮鞋补充的水分及油分、让鞋面呈现光泽色调深浅也愈複杂,用刷子保养这些鞋面鞋板,不同于金饰跑车,阿昂认为这些鞋子才让他有性格。
「很少兄弟跟你一样玩鞋子,大家都改车比较多。」我说。
「因咖劳赚,挖ㄟ苯汤ㄟ就酸没起,只奥买买ㄟ。(他们比较会赚,我人笨就玩不起,只能买买鞋子。)」
阿昂说,我喜欢他这自嘲自娱的性格。难怪南哥会说这人好相处,我也觉得阿昂给我的感觉不太像一般黑道在我心中的形象。阿昂倒了酒从冰箱拿了点下酒菜给我配,黄汤下肚后,我发现阿昂自己喝开了,耳朵开始红了起来,他茫著要把他喜欢的鞋穿给我看,看他穿上那鞋子有多帅气。
他人其实个头不算高大,但壮硕的身材可以从手腕和胸前撑起的运动衫略知一二,现在他喝多觉得身子热,就将运动衫脱下,露出那胸肌手臂还有微微的小腹,当我看到他那蜿蜒到胸前手臂的神明刺青,才让我想起了阿昂的身份。阿昂脱起自己原本脚上的皮鞋,像小孩珍惜玩具般把脱下鞋子给排整齐。脱下鞋后,我看见阿昂脚掌边缘有一排明显的伤。就不知为何的伸手去碰。
「喔,你看丢啊喔?(喔,你看到了喔?)」正要穿鞋的阿昂,全身酒味,看我手碰了他的脚,没有阻止我,自己也摸了摸,说了这疤痕的故事。
当时他挺自己兄弟去参加了一场助阵,而双方最后谈判破裂就开打。阿昂在这裡跟我诚实的说,他其实不是会打的人,而且出社会跟学校那种「打架」完全不同棍棒、刀械。谁打谁你也分不清楚,只得见人就打,被打就逃。他和几个不认识的兄弟后来逃走,但突然他逃到一半脚疼,就瘫在地上,他这时感觉脚传来剧痛,鞋子一脱,才发现他的花雕鞋内血迹斑斑,而且鞋子早不知被谁的刀子开翘。
几个兄弟回头,见他倒地,他看著那些人连停下来都没有,就丢下他跑了。他只得把自己拖到一边,也不知道是运气还是好,这裡刚好是晚上垃圾场旁,是他小时候知道的地方,他知道有个死角不会让人看到,拖著受伤的脚,拿著被血染黑的花雕鞋,忍著痛,鑽进那角落,躲过人追杀。
「挖各ㄟ记勒挖价内沙綑勒咖雄止惠,衫拖来催嘎哩,澳来初拉低ㄟ凶靠,疼尬低心奈干你娘,归畸咖勒剉。听丢外靠武虾咪虾音巄母尬盪。一迪吓齁撩丢,后刜系,邱投紧扲勒黑坤靠ㄟ鞋仔,母灾挖这吸系每安抓?(我还记得我把内衣綑在脚上止血,衣服脱下来用嘴咬住,然后用力按下伤口,痛到在内心标髒话,整隻脚在抖。听到外头有什么声音都不敢动。一直怕被抓到,被砍死,手上紧握著那开口笑的鞋子,不知道这时我要怎么办?)」
阿昂不敢打给自己的那些兄弟,而另外逃走这种见笑事要给谁知道?他想不到哪个人会愿意为了他这没趴数的人走险救他。想著想著,他看著手机上上弟弟的名字,眼泪就不小心在眼眶裡转,他就哭了。
「哩卖嘎拔郎讲喔,挖当席尊今ㄟ以威挖ㄟ系,但巄没尬郎讲挖屋靠。挖相信利茂仔,挖当时靠母系惊系,吸惊挖死凹挖嘿塌册ㄟ修弟马安抓?佳本憨债巄爱金,挖弟仔伊刚背ㄟ起?挖无尬艺担仔但齁郎起,但挖哪吸系啊,挖吸忘伊造,不面管吸勒家。(你不要跟别人说,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都没跟人说我有哭。我相信你茂仔,我当时哭不是怕死,是怕我死后我那读书的弟弟要怎么办?吃饭缴债都要钱,我弟弟他可以扛得起?我不喜欢担子丢给别人去,但是我如果死了,我希望他逃,不用管那个家。)」
而最后阿昂当然没死,他的弟弟也没有逃。阿昂的弟弟连络到他朋友找到他,为什么会找得到?阿昂醉醺醺的笑著,看著这像蜈蚣一样丑的疤痕说:「我弟讲,看到这地方就想到我躲在哪,因为小时候我们偷东西都会藏在这裡。」
虽然进了医院后,阿昂的脚没大碍,但他现在没办法九站,脚会疼,也不能蹲但他还是可以穿上他最爱的花雕皮鞋趴趴走,已经是他觉得幸福的事情了。
「挖屋席ㄟ马杀鸡,岸内ㄟ感尬卡爽快。(我有时候会按摩,这样会感觉比较舒服。)」
阿昂说,我看著这小平头跟我差不多岁数的男孩,喝酒喝得脸红红,单纯不保留把自己的故事分享给我这为跟他只认识一个月的人。粗眉立体的五官,虽然有著小小的痘疤痕,但却意外的耐看。我按了阿昂他那脚疤,轻轻的将不稳的他给放坐下来,阿昂不解的看著我,问说要干嘛?
「帮你按按,我学过点按摩,很舒服的。」
以前我曾被逼著帮姊姊按摩,按久了也按出点技术来。我拉著刚刚喝剩的几罐啤酒,开给阿昂喝,阿昂不疑有他,边喝边看我两手抬起他的腿,朝脚掌的地方亲按,看他那恍惚的样模,我感觉这力道恰到好处,可能正好是他喜欢的,我朝他某个穴按下,他闷哼的那一声,勾起了我点兴致。
「昂哥,不找个女人?」我边朝一些阿昂觉得舒爽的点进攻,看他因为酒精和脚传来的舒爽搞得精神有点飘渺。见我问他女人的事情,他只是摇摇头喝了口酒笑说:「对挖啊无贺,无出黑。(跟我不好,没出息。)」
「别这么说,你跟我都还年轻。」
「卖三扎连閒金巄无,无孝年啊啦。喔啊,就是佳,哩真假厉害,劳按ㄟ。(快三十连存款都没有,不年轻了啊。喔啊,就是这裡,你真的厉害,会按耶。)」
「没啦,来你身体稍微靠著,放鬆。」我哄著阿昂,阿昂很配合的随我摆布,自己又开了一杯,把自己灌醺。我按著按著,看阿昂自己闭上眼睛,很享受,就眼尖的看见随著那舒服的表前外,裤子裡头似乎有了些变化。
阿昂那件老穿出去的短棉裤,跨下的地方突然一动一动的,我看了将手指灵活的攀上脚趾间,在那鲜少了会去在意的脚缝中柔,我这时看看那刚刚阿昂来不及穿上的花雕鞋,拿了起来,靠近一闻,有股牛皮味,但随即也伴随著那著阿昂那脚汗味。
而我觉得有趣的是,虽然阿昂常赤著脚穿鞋,但不管是他的脚还是鞋传来的却没有太过刺鼻的臭味,而是混杂著牛皮的刺激的体味。我拿著鞋看著闭眼享受我服务的阿昂,拿著他的花雕鞋递到他鼻子前,阿昂一闻到这个味道就睁开眼,我看到他手上还握著酒瓶,慢慢的鬆开他的手,让把鞋口朝他的鼻子而去问说:「我记得昂哥你说过,你喜欢皮鞋上面真正牛皮的味道,那么合成皮呢?」
「没……机屋儒陪咖ㄟ假乓…嗯…嗯…(不……只有牛皮才会那么香…嗯…嗯…)」我将鞋口完全盖住阿昂的口鼻,让他去闻上自己穿过那股鞋与脚的体味。我想我猜得没错,阿昂对于皮鞋有一定的癖好,我认为他自己可能不知道这牛皮的味道和臭味的刺激,是勾起他性慾之处,而现在这个性癖倒是显得一目了然,阿昂跨下的棉裤以经称起了一座小山。
「昂哥,你只是闻个皮鞋,也太兴奋了。」我拿开皮鞋蹲在他跨下前说。
阿昂看著我,然后看看自己那耸立的裤档。只是傻傻的笑说:「歹势,太久无黑啊了,哩督阿各安内衝……(不好意思,太久没那个了,你刚刚又这样弄……)」
我大胆的阿昂的裤子一拉,一个直挺的阴茎就弹了出来,原来会那么明显不只是棉裤,而是本来阿昂棉裤下就没有穿任何内裤。我看著那一阵一阵上下跳动的阴茎,笑笑的看著阿昂说:「昂哥勇欸,小弟弟有活力喔。」
「哈,卖安内啦!(哈,别这样啦!)」阿昂看了自己的阴茎力挺有点害羞,起身要拉裤子,我则将酒醉的他轻轻又推回原处,手慢慢的在他根部间游动,用刚刚按脚的那个力道轻柔著阿昂的阴茎问他:「感觉怎样。」
「茂仔,哩卖戏巄挖!(茂仔,你不要戏弄我!)」阿昂用手想剥开我的手,但酒精的催化让他身子软绵绵,我只感觉他热热的手,放在我手上,我见状握起他的手自己去握住他的命根子,带著他上下搓弄。阿昂看著这画面不知是疑惑还是不知如何是好,望著我脸看,像是第一次自慰的男孩一样,这表情真实的勾起我的性慾望。
「我们聊聊皮鞋吧,昂哥。」我边说边带著阿昂的手套弄自己的屌。
「嗯?挖……(我……)」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昂哥为什么那么喜欢皮鞋?」我脱掉我脚上的皮鞋。
「皮为…就帕ㄟ…(皮鞋…很帅…)」阿昂似乎被自己手套弄和问题弄得思训乱七八糟,而这正合我意,我将自己的黑头皮鞋拿到阿昂的眼前,贴近阿昂耳边细声的说:「这是我在国外买的小牛皮鞋,昂哥要不要闻看看我鞋子的味道?」
「挖…母…(我…不…)」
阿昂听到话原本的手停下动作,但是我却感觉到他下体却比刚刚套弄时更加硬挺。我将皮鞋慢慢的靠近阿昂的鼻子,那牛皮味越来越重,阿昂撇过头在做点挣扎,但最后却在我完全将鞋口轻触他鼻子边界时,见到他诚实的吸食著皮鞋的香气,或则说我穿过的那鞋子的味道。我带著他的手上下游走,拿著他的手指在龟头胀红的地方绕圈,尿口牵起一丝液体,
「喜欢我穿过的鞋子吧?昂哥。」我放开他的手,往下探访,玩弄他的阴囊,他这时感受到我的手在碰触他哪裡,大口的吸气,这举动反而让他吸进更多促使催情的皮革味,我慢慢的坐到阿昂身边,让他拿好我的鞋自己去吸吟那股鞋味,观赏著他闻著我鞋臭味打手枪,和脸胀红的害羞表情。
我接过他没喝完的那杯酒,喝了口含在嘴裡,将他手上的鞋往上移了点,对著他呼气的嘴漏了嘴裡的酒进入他口中,一些酒滑了下来,在他胸肌的位置,一路滑当他的肚毛上。我将鞋子拿开,看见阿昂似乎已经沉溺在那鞋癖之中的样貌,问他:「要不要在喝点酒?」
「…………」阿昂看著我似懂非懂的点头。
从一开始喝就醉了吧?我看到这表情想想也是,要不知道他的癖好和酒精驱使,不然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任我摆布,我又开了罐酒,往阿昂嘴裡倒,缓缓的看著他喝,但还是有许多酒从他口角流下,沾溼他的胸,把他的刺青变成溼润,黏呼呼的,我玩笑的舔了一口,苦的。
继续闻著我的臭鞋,还有他的雕花鞋,我蹲到了阿昂前把他手带到自己的阴茎前缓缓的套弄一下,那阴茎就胀红的高挺,龟头不断渗出透明的黏液,最后紧贴著阿昂的肚子上。而我带他继续套弄自己的阴茎,中途慢慢的放手让他自渎,偷偷的将他脚抬起,将棉裤滑到脚踝接近脚掌与他的疤痕间。
白皙的屁股和阿昂那带著细毛的肛门私处,这下一览无遗。我手稍为玩闹的碰触他的菊花,手指按摩著股间,只见我听到阿昂啊的一声娇喘,让我下体起了反应,手指变加快些攻势。耐不住的退下裤子,我那阴茎也从裤头跳了出来,我的阴茎在阿昂的股间磨趁,滑上感受到他蛋蛋的体温,我牵著他自慰的手连同我的阴茎一起滑动,我俩的手掌在我和阿昂两人的肉棍上头不断的套弄。
我闻著阿昂那脚的气味,玩闹性的唅了他脚趾,舌头稍微一舔,没想到阿昂的菊花竟然有了反应一缩一开,身子抖了下,不到几秒我便看见阿昂的阴经喷出阵阵的白液,看来他说的没错,他真的很久没有找女人,忙到连自我安慰都忘了。
我拿开皮鞋看看阿昂,阿昂舒爽的模样,让我感觉到像是他符合原本快三十岁男孩的年纪,而不是被人生甘苦摆布的黑道小弟。看见他这样毫无防备的样子,让我性奋,打起手枪射在他的腹部和胸前,见我射的时候,阿昂像是回了神,用手把脸遮住,我微笑的摸摸他的小平头,问:「昂哥,舒服吗?」
「干……」
阿昂骂了髒话,但是当我拿起黑头鞋的时候,他却有点意思的盯著我的黑头鞋看。
隔天我们挤在阿昂单人床上睡到下午,中间我感觉阿昂晨间勃起的屌隔著内裤顶在我身上,我在棉被的手去探,谁说自己不年轻的,这裡不还是挺有活力的嘛,看他的睡脸,我觉得这跟我同年的大男孩是不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出门前我让阿昂试穿我的黑头鞋,好像在上次他闻上引那味道,就对我的黑头鞋很有兴趣。阿昂似乎没有计较那件事,我问他记不记得,他只是脸红的回应我说当时我们都喝多了,下次不会那么失态。
「你要不要闻看看我鞋子皮革的味道?」我问。
「卖!(不要!)」阿昂一口回绝,但眼神却犹疑在我鞋子上头,这举动让我觉得他对自己的癖好也许还在摸索吧。
今天他开车说在上班前要先带我去个地方,我很好奇他会带我去哪?我看见他把车开上快速道路,三十分钟后看到了另一个离他工作地点有点距离的市区裡,将车停在一间女装店的前头,用中文对我说:「我弟弟在这上班。」
「你弟开服装店?」我往裡头看,只见裡面只有女生没有男人。这时阿昂朝我的头推了一把笑骂说:「干,嘿挖弟内,那ㄟ开查某郎ㄟ店。对面嘿!嘿哩作胖ㄟ,看丢无嘿哩,雄馆雄缘投ㄟ嘿勒,边啊各屋伊ㄟ七仔。(干,那我弟欸,怎么会开女人的店。对面啊!那间麵包店,看到没有那个,最高最帅的那个,旁边还有他女朋友。)」
我看见麵包店的玻璃窗上真的有一个穿著制服正在搬送出炉麵包的男生,还有在柜台帮人结帐的女孩,而阿昂在这边满足的看了好几十分钟,最后发车说:「温来走,商班。(走吧兄弟,上工。)」
「走?你不去跟你弟打招呼?」我问。
「哩讲笑欧,挖贼歹郎起挖小弟ㄟ店歹看啦,低家看督啊贺。(你说笑喔,我这混混去我弟的店裡难看啦,在这看就好了。)」
说完阿昂就开著车大老远的回到工作地方载妹妹。今天又跟之前一样,阿昂翘著脚听著电视新闻,只是让上面不是他的雕花鞋是我的黑皮鞋。阿昂看著我那双黑皮鞋说:「挖卡早,总干吗机款鞋仔素素无够贺看。但系看哩这凶,压个没坏,挖国来ㄟ咖高机。(我以前,总觉得这款鞋子太素不够好看。但看你这双,还算不坏,外国来的比较高级。)」
「你喜欢可以送你。」我说。
「金ㄟ糕ㄟ!(真的假的!)」阿昂说,表情兴奋。
「我之后也不知道哪时候会换去别的地方,留个纪念。」说是这样说,实际上听完阿昂的故事,想想却因为这样的故是对他起了性趣的自己,实在得好好陪不是。
「阿系挖贴另凶诶尬你娃。(还是我拿另一双鞋子跟你换。)」阿昂说,这人就是这样单纯。
我问过阿昂为什么要告诉我他的故事和找我一起去看他弟弟,他不怕我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情吗?没想到阿昂摇头对我说:「哩无閒(你不像。)」他的意思是我不像兄弟,问他为什么这样说,他说从聊天就听得出来。
「阿茂,兄弟都巄系迌郎,今日过了无栽明栽ㄟ阿那。话巄黑白讲,爽就贺。每机ㄟ郎巄屋伊ㄟ苦衷,故系无郎卖听。但系哩无刚,对哩作伙总齁挖想丢卡早尬挖弟作伙西澳,挖感尬哩尬挖弟閒,没害挖,旧岸内哩作虾挖马没计较。(阿茂,兄弟都是讨生活的,今天过了不知明天会怎样。话都随便说,爽就好。每个人都有苦衷,故事没人想听。但你不一样,跟你在一起总让我想到以前跟我弟在一起的时候,我感你跟我弟像,不会害我,所以你做什么我也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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