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祷见事已成,急想脱身之时,这师爷的问话来得及时,于是顺水推舟地说道“在下现在正在城东客栈暂住几日,若是案情需要,县尊大人自可派人来,支会在下一声便是。”
师爷记了笔录,然后对荀祷说道“若是郑公子现在无事,可以暂时离开了。”
荀祷向县令与师爷行了一礼,道“那在下就告退了,县尊大人与师爷您们先忙!”
县令与师爷齐齐点头,荀祷就在两人目光中稳步离开了。
这时,县令问师爷“你看这郑寿所言是否属实?”
师爷思嘱片刻,道“案子中的具体事宜应该没问题,只是其中应有隐瞒之处,待会派去的人回来之后自能明了。”
县令摇了摇头道“我说的可不是这个啊!算了,这人也是一片好心,而且脸上也无刺青,应不是带罪之人,此时也暂且由得他吧!”
从县衙里出来的荀祷越想越不对劲,与县令的几次对话似乎意有所指,恐怕那县令已经是知道自己所言不真,只是看在自己好心报案的份上没有追问自己。
果然,胡乱扯出一个人名想要忽悠别人,还是有点难度啊!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去狐儿村,看看真相是否如我所料。
无暇再多想,荀祷赶紧让蜃使出神通,隐去身形之后,直接奔往狐儿村……
此刻,狐儿村中,村民们还不知道即将大祸临头,正值这午膳之际,家家户户里都传来了阵阵肉香味,再看看,那窗外挂着的新鲜狐狸皮,就知道这锅里煮着的是狐狸肉。
村外,一批身穿官差制服的衙役正急匆匆赶来。
到了村口,衙役将村子团团围住,然后领头的衙役便带着几人,来到一家有着篱笆墙的房门前。
咚咚咚!
轻轻敲了三下门,问道“有人吗?”
“谁啊?”
“远房亲戚!”
“我没有远房亲戚,你到底是谁?!”
领头的衙役侧了侧头,一人直接踹门而入。
嘣!
门应声而倒,里面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见状刚要跑,就被身后衙役快步追上,以鞘代肘,一鞘打在了妇人后脑勺上,然后将晕过去的妇人用绳子绑死,接下来便搜查房间去了。
不一会儿,灶房里传来一声喊叫声“头!这里发现了一颗孩童的头骨!”
领头的衙役听到之后赶紧到灶房里来,一见,一颗比成人小上一圈的头骨映入眼帘,心中一股无名怒火升起,他吼道“给我仔细搜,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片刻之后,所有地方都已搜查完毕,一名衙役向领头的衙役汇报道“头!一共搜出一大一小两具尸骨,从骨上还有被利刃砍过的痕迹上看,初步确认应是被人所杀,而且……”
领头衙役咬牙切齿地接着他的话说道“而且还被人煮来吃了,是吗!”
“嗯……”
……
就在这时,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之后,其余村民自然有所察觉,于是打算齐齐溜走。
却不料,村外众衙役早已在外等候多时。
而这群村民也是果决,直接集中向着一个方向突围而去。
这些衙役眼中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立马缩小包围圈,将这群村民生擒当场。
还有些村民欲要反抗,但衙役们的拳脚功夫岂是等闲,三下五除二,就再没有想要反抗的人了。
然后一众村民便被押向村子中央,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等候发落。
这时去老汉家搜查的几名衙役也带着两具尸骨,拖着昏厥过去的妇人来到村子中央。
之后领头的衙役让一半人留下看守,剩下的人挨家挨户地搜。
这时,他从一名衙役手里接过名册,对着底下村民,看看是否还有着漏网之鱼。
一、二……二十四,嗯?这名册上记录了狐儿村共有三十五人,怎会相差如此之多?此时正值用午膳之际,而这狐儿村以打猎为生,在外之人不该如此之多,莫非那些人已经全数被害?
嘶!这种一村泯灭人性的祸害真的该早早铲除,不过为何之前没发现?
不一会,搜查的衙役们已经回来了,手里还用布拖着许多尸骨,看得人触目惊心。
一位衙役走到领头衙役身边低声说道“头!一共搜出来十一具尸骨,其中两大九小,尸骨上皆有利刃砍削的痕迹,同样无尸臭味,应是被人处理,看情况与之前那两具尸骨一样,皆是被人所杀,然后再烹而食之……”
哼!
领头衙役一声冷哼,看这群村民如看死人一般,说道“把他们带回府衙,等候大人发落!”
“是!给我起来!走!”
……
而那群衙役却不知道,在村庄外一处小山包上,还有一只漏网之鱼正看着他们将村民逮捕归案。
这只漏网之鱼手里的柴刀紧握,阴沉着一张脸,狂风烈烈地吹拂着他褐色的布衣,就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似乎还想着如何报复回来。
同时,荀祷与隐身的蜃也来到这个小山包上,看着那有些苍老的背影说道“老丈不在村里等着用膳,跑到这个小山包上等着刮大风吗?”
老汉转过身来,手里柴刀握紧了几分,阴恻恻地说道“这风是刮得太大了,刮得糟老头子我心里难受啊!想不到你这小畜生看起来人模人样,生得是奸诈狡猾,糟老头子我早就该一刀子劈死你,省得留下来祸害了我们一村!”
荀祷却不惧,带着讥笑地说道“这风刮得好啊!把你们这一村的害人之物都给刮没了,怎么不好?至于老丈你说在下是小畜生,只怕老丈你才是真牲畜吧!”
老汉一张脸更显狰狞,此刻话已多余,后背微微拱起,眼睛死死地盯着荀祷的咽喉。
嗯?忍不住要下杀手了吗?
眼睛一眯,荀祷不知道自己体内冷流是否依然对人类无用,但眼前之人显然不在这个范畴。
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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