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仕康感到很痛苦,胸口的撕裂是一阵阵的,绵延不绝。他总是想把事情做到最好,向来认为自己足够强大,自己的心脏是坚固的,做事和统领队伍也是有章法的。唯独一件事情办不好,而且像是永远办不好一样。
他知道但凡要办好一件事,必定要自律克己。可是面对顾眠风,他总是没有办法克制好自己。
失序从以前就已经显露了,现在不过是反复在上演罢了。
季仕康憎恨自己的无能,以前是,现在也是,他总是在眠风最需要的时候出错子。在她渡过所有的难关之后,对她爆发自己的怨愤。
他甚至于,不知道她现在需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给什么。
或者说,他什么都愿意给,但是她已经不需要了。
顾眠风这样的人是极其少见的,在这个世道里,她既不需要钱,也不需要寻常女人渴望遇见的水月镜花。她不脆弱,就不要需要一个随时随地伴在身侧的肩膀。她更不需要别人用花里胡哨的理念和想法,来寻求生存和生活的意义。
就连仇怨和失败,在她身上也不存在。
这样一个女人,是怎么长成如此的呢?是谁在她的生命里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呢。
顾城,这个名字如一把凛冽的尖刀,刺进季仕康的心脏。
顾城在有意无意中,把眠风铸造成了一个,永远不需要他有插手余地的人。
这样激烈而混乱的情绪,让他看不清眠风,憎恨她、爱她,同时也憎恨自己,痛苦可见一般。
问她的话,既强烈地希冀着如实告来,同时又想把她的嘴巴和眼睛缝上,不想听见看见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东西。
两个人并没有进行到情人爱侣会做的下一步。
眠风刚要张嘴,季仕康猛的挥手:“不要说了,随便你,我不想知道。”
武志平抽了一根烟的功夫,季司令大步流星地从大厅里面出来,脸色异常难看。
他甩开了跟随,自己上了车,把车子轰隆地开了出去。
眠风在后面追,只追上一片车轮后的飞舞黄沙。
她在沙尘了站了一会儿,心头压着一层沉重的雾霭,要让每个人都满意,这件事要做到是不容易的。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能做到,如果做不到,又会怎么样。
武志平的短皮靴,踢踢踏踏地过来,送来数道鄙夷的目光:“我说顾小姐,你这样也太不地道了。”
眠风平平地撩起眼皮,她早就想打他了,然而刚刚得罪了恶犬的主人,不好再对恶犬下毒手,于是她转了个身,把武志平忽视个底透。
武志平是条贱骨头,惯会见缝插针,不用眠风说,他自己也会巴巴地跟过来。眠风已经在大厅里沙发上坐好了,说口渴问他要一杯茶。武团长哪里被女人使唤过,撇鼻子瞪眼睛地,想把唾沫吐到她的脸上,再把她
眠风还是得来了茶水,慢慢地喝了两口,开始询问季仕康平日的动向,一般都会去哪里。
武志平万般不情愿地说了,两个人坐上同一辆车外出找人。
十点钟的样子,他们在饭店里找到了季司令。好多人在舞厅里喝酒跳舞,旁边半敞开式的包房里,好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围着桌子坐开,桌上堆着琳琅酒水,男人身边都伴着女人,玩的很快活的样子。季仕康身边也有个女人,不像别人伴的是开放的交际花或者场子里专门用来风花雪月的舞女,这个女人文静而体贴,拿热毛巾给季仕康擦额头。她半倾着身子,谨慎地没有贴住他,但是有眼色的人,都会觉得她很爱他,随时愿意跟他上楼去开一间房。
季仕康没有拒绝对方的柔情关怀,他的手里捏着一只洋酒杯,灌了一口又一口。
大家见到门口立着两个人,一个副官还有一个年轻女人,都猜测是谁家的姨太太过来领人,毕竟大房都不会穿得如此朴素。
眠风喊一声哥哥。
她的声线很低,匪夷所思的是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十分舒缓沁人心脾的味道。
他们都认为哥哥是情哥哥,互相看来看去的。
眠风从一个男人大腿上跨了过去,轻拍一下季仕康身边的女人:“谢谢,我来领我哥哥回家了。”
女人等着季仕康反应,这个夺目而冰冷的男人,看也没看她。
眠风给了武志平一个眼神,武志平过来把女人请走,眠风就贴着季仕康坐下,帮他倒酒,说我陪你喝你吧。
季仕康又喝了一杯满的,猛地站起来牵了眠风的手往外去,他不喜欢别人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他们把武志平丢了,眠风开车,送半醉的季仕康回去。
刚进到卧室里,季仕康把她顶在门板上用力的啃食,啃过她的嘴、奶子、大腿,然后把人丢上大床。眠风极力配合着对方疯狂而狂躁的动作,没什么前戏就被进入了,她搂住季仕康的脖子,温柔地亲他,一下又一下的一刻不停。
季仕康忽然趴了下来,严严实实地笼罩住她,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她的身体上,脑袋埋进她的脖子。
眠风把手指插进他汗涔涔的发烧,心道自己并不是个合格的情人。她可以对长虹、玉容说妈妈爱你们,可以对廖缙云说不要离开这个家,孩子们需要你。就是没办法对季仕康再以纯粹的情人身份,说一句我还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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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大家看一下把这一大家子整整齐齐的摆在一块儿还需要多少章啊。
不要夸大其词啊,要老实,要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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