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紫发青年眼睛居然在乱瞟,游离在熹小怜胸口上,螳螂大怒,揪住他的头发,反手一刀拍在脸上,怒道:“驴草的,再看老子抠掉你驴眼。”
这位折星殿少主色胆包天,自身都处在这种情况之下了,还念念不忘占毒医便宜,被螳螂再一顿收拾之后,将所有恨意压到脚底,彻底老实下来。
螳螂才不会再给他机会,直接打晕,并在折星殿少主身上一阵乱摸,搜出几件宝贝,随手丢给牛良,其中有一件空间手环,被这货暴力破开,三下两下解除了上面的禁制,将其塞了进去,然后套在自己手上。
牛良传音给杜牧,把怀虚经所在之地告之了他,并带他去找古经,同时言明,就算救不回妻女也不会找他再索要回来。
杜牧欣然。
于是,一行人出发,前去寻找古经。
在一片苍茫大山之中,几个人翻山越岭,极速飞驰,急掠如电。
脚下这条山脉,名曰‘断空’,顾名思义,空间极度混乱,有无数断层,就算是点燃过火的强者进来,恐怕也会迷失在其中,找不到出路,更有可能会被空间黑洞吞噬,或者送向未知之地。
牵牛星类似断空山的地方其实很多,足有数万个。牛家来到牵牛星后,就由一位列阵大师将怀虚经送到这里,藏在一处极不显眼的断层里。
而今,牛良亲自带人来寻,要把祖上仙典赠予他人。
一路上,不停有混沌从断层里溢出,丝丝缕缕,如果没有杜牧等人带领,以牛良的实力是走不到这里的。
“到了。”
前方,一片汪洋,皆是混沌汇聚而成,时不时还有雷霆从断层里劈出来。
“就是这里了,不过具体位置我并不知晓,需要你自己寻找。”见此异象,牛良吓得面无人色。
杜牧仔细审视这里,最终在数百个断层里找到了那处藏经地,只有一方茶几大小,极不起眼,躲在犄角旮旯里。
他身形一晃,已经穿过那片混沌雷霆,来到那片断层前,解开扭曲禁制,将一块星耀石取了出来,托在掌中。
星耀石散发着柔和的星光,映射在杜牧脸上,数千枚金色文字自动出现,悬浮于面前,就像一群金蜂飞离巢穴。
杜牧心中震动,这些金色古字全部是牛家那位祖上铭刻下来的符纹,是其毕生遗存的心血,得此符纹,如虎添翼,不久之后便可进入空间圣师之列。
他将这些符文拘了下来,全部烙印在命魂里,本想将怀虚经授于牛良,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没那么做。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没有怀虚经,牛家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种境地。对他们而言,这是祸而不是福,如果真交给他们,牛家指不定哪天就被烟消云散了,反而是好事变成坏事。其实牛家现在也跟灭族差不多了,唯余小猫三五只。
怀虚经这部空间至宝,被杜牧得到了,此间事了之后,他便会潜心修研,争取早一日晋升空间圣师。
一行人没有停留,转身上路,速度飞快,在牛良指引下,朝着折星殿方向前行。
哗啦!
经过一片湖泊时,一片银霞腾空而起,遮蔽大半个湖面,湖水卷起,快速向他们罩来。
杜牧停都未停,直接一冲而过,从银霞中穿过。
轰隆!
身后炸开一团血雾,飙洒长空,有什么生灵爆碎了。
杜牧根本没去关注那是何物,头也未回的远去。
折星殿,其实不在牵牛星地表上,而是位于万丈高空,从断空山到折星殿需要数月路程,就算动用传送阵也需数日。
杜牧并非普通修士,他拥有极速,虽然在这片天地打了折扣,但依然快得离谱,等闲修士根本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
数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折星殿外围,一行人降落在一座山峰上,略作准备。
“再往前八千里,就到了。”牛良望着远方,神情凝重。能不能救回妻女,在此一举,若失败,则一切皆休。
牛良能看到折星殿,杜牧自然也能看到,平静说道:“我不会白拿你们祖上的古经,不管折星殿如何凶险,我都会救出你妻子女儿,这是最低底线。如果可能的话,我会扫平折星殿。”
牛良重重点头。
杜牧没有再选择隐藏行迹,就这么朝折星殿走去。到了如今这个境界,他已经无须躲藏,要堂堂正正去要人。
虽说是走,速度依然惊悚,一步千丈,很快就来到折星殿的核心地带。
这片地域是一座矿区,地广物茂,盛产星石,搭建星域传送阵基台的石料便是来源于此,是一处宝矿,虽然开采很多年了,储量依然很丰富,源源不绝。
杜牧来到了矿区,驻足在数里之外,远远对着那里观望。
这片矿区没什么强者看守,修为最高者也不过是几位仙尊级星使,其他数百人皆为大道境星侍,手中灵鞭如蛇,不停鞭策那些开矿的奴修。
在这核心矿区,根本无需至强者镇守,因为根本没人敢来此造次,那真得是嫌命长了。
那些奴修黑压压的一片,一旦有采掘速度稍慢者,旁边便会飞出一条毒蛇,在他们身上撕出一条条鲜血淋漓的伤口。
奴修这种东西,看样子哪里都不会缺少。这让他想到了元哲师兄。
杜牧面色不太好看,沉着脸从矿区旁边经过。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矿区晃悠!”两个仙尊级高手飞了过来,其中一人冲杜牧等人喝道。
“路过的,来看看我的矿。你们继续挖掘,不要停。”杜牧淡淡说道,渐渐走远了。
“他的矿?毛病吧那人。”
谁不知道这片矿区是折星殿的,什么时候成他的了?两个星使不解杜牧之意,不过他们见对方已经离开,便又折返回矿区去了。
杜牧走远了,没有立即出手夺矿,他将这片矿区当成了囊中之物,留着那些人为他继续挖掘,等回头时再来一起收割。
能够铭刻星域传送阵纹的星石,牵牛星主需要,这狗货也同样需要,而且数量巨大,如果只是这座矿区的产出,是远远满足不了他的需求的。
“那家伙,不会是来盗矿的吧?”两人回到镇守岗位之后,其中一个星使回过神来。
“盗矿?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想想这是谁的矿,你想多了。”另外一个星使讥笑道,浑然不当回事。
此时,杜牧距离折星殿还有千余里,前方那座宫殿,即使不用瞳术,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了,纤毫毕现。
宏伟,这是折星殿给他第一眼的感觉。
震撼,这是那座天空星殿的第二感觉。
宝贝,这是折星殿留给他的第三感觉。
在那万丈高空之上,矗立着一座雄伟宫殿,通体都是以星石铸成,道纹密布,凤鸣龙吟,横亘于前,似那九天之王的寝仙宫,流动耀耀神辉,伴随道蕴流转。
这样的一座宫殿,大气雄浑,拥有神性,且体积恢宏,宫墙楼阙巨伟,每一座偏殿都可以容纳十方山河。
“星石铸就的宫殿……”牛良虽是牵牛星人,不过他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等庞然大物,瞬间惊呆掉了。
“奢侈,太奢侈了。”杜牧顿足,心中在泣血。
那么多星石都用在建筑上,并被刻上了攻伐道纹,无法再次铭刻使用,让他极度痛心疾首。
忽尔,这货想到一事,星石是星域传送阵的主要神料,用在折星殿上,是不是意味着那座巨阙就是一座会移动的传送大阵?
他施展瞳术望去,发现那些阵纹虽然道则非凡,却只是攻伐和守护阵纹,并未见到空间阵纹,不具备传送之力。
“是了,这样大型的星殿,一旦启动消耗必然极其惊人,很可能会出现崩塌,是以才没有被刻上传送阵纹。”
不是折星星主笨,也不是他傻,而是他做不到。无数岁月以来,必然也有人对此做出过尝试,可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反而空耗掉那么多星石,白白浪费,是以大多数都是铭刻上攻伐或者守御阵纹。
银辉如霜,月光似水,万道星河劈挂而下,将折星殿衬托得更加英伟非凡,极具视觉冲击力。
一座青铜雀台,两扇巨门紧紧闭阖,凝重而厚实,关星锁月,将天地都纳入门后。
杜牧等人的到来,被城门之上的守护星使发现了,数十名身负道骨的强者一起出现,当先一人大喝:“来者何人,不知折星殿生人勿近么,再近者斩。”
杜牧飞上高空,与之对视,道:“告诉牵牛星主,你们少主在我手上,想要他活命,就放回牛家妇孺,给你们百息时间考虑。”
螳螂摇了摇手腕,折少主从中跌落出来。
“真得是少主。”见到紫发青年面貌后,城上之人无不变色。
“少主怎么会在你们手上,谁给你们的狗胆,竟敢绑架他,你们是在藐视星主之威!”城上有人怒喝。
啪!
螳螂狠狠甩了紫发青年一个大嘴巴子,道:“说句话。”
“救我!”紫发青年禁制被解开一小半,能够开口说话了,立刻大叫救命。
“驴草的,没让你说这个,让他们放人。”螳螂大骂,众目睽睽之下,啪啪脆响,又是一顿猛抽,连续抽了他七八下。
紫发青年落入敌手,让城上之人全部投鼠忌器,不敢有过分举动。
“你们真是好胆,不仅绑架少主,而且还敢在折星殿前羞辱他,等着全灭吧。”那人放完狠话,转身跑向殿内。
杜牧波澜不惊,好整以暇的候在原地,等着里面的大人物出来。
未多久,两条流光从折星殿里冲了出来,银虹满天,气息迫人。
人未到,声却先至。
“我看是谁绑架我三弟。”一个洪亮的声音随光而至。随后,两条人影落于杜牧等人身前。
“就是尔等吗,敢藐视我折星殿神威,也未见有多了不起嘛。”另一人开口,自恃实力强大,伸手就朝杜牧抓来,明显是瞧不起他,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然而,来人那只银色大手刚刚探出,杜牧便闪电般弹出一脚,便将他踢飞出去。那人就像是一颗银色流星,轰隆一声巨响,径直贴在青铜雀台巨门上。
这位折星殿二少主胸口同样绣着一个‘折’字,却因杜牧那势大力沉的一脚,多出一个脚印,就像是在折字里添了一笔,变成了一个‘拆’字。
折少主顿时变成了拆少主。
“你……”折星殿大少主惊怒。
“你什么你!”
不过,没等他有所动作,螳螂有样学样,也是一脚踹在对方胸口,将他踹飞,和他那个二弟并排贴在另一扇巨门上,胸口同时多出一个点来。
这两位少星主实力比紫发青年强出数倍,在牵牛星都是顶尖强者,位列绝颠,却仍是不敌对方的一人一脚,就跟眼巴巴赶着过来讨踹一样。
“折星主,还不出现吗,难道真要等我拆了这折星殿吗。”杜牧冷哼,声音直穿阵纹,破入星殿之内。
此语一出,城上之人无不震惊,即而哗然。
这帮家伙不仅绑架了少星主,而且瞬间秒掉了赶来的大少主和二少主,现在直接叫板星主了,而且还扬言要拆掉折星殿。
“牛怀虚没你这样卓绝的后辈,你是谁,从哪一界而来?”
折星殿真正的主人出现了,星光万丈,就像一颗大星悬在虚空中。他的旁边,跟着一团虚影,模糊不清,非常朦胧,如同一片迷雾。
折星殿主来了,城墙上方那些星使皆不再出声。
星主亲自出面,除了随行那位贵客,谁能与之相抗?
杜牧的目光自动略过星主,停留在那团朦胧的虚影上,想要看穿那人真身。
然而,他竟望穿不了,徒劳无功,瞳术失效了,且感心摇神驰,被有一股无名之力反弹回来,心中不自禁得就是一凛。
那人无疑绝世强大,实力无法预估,纵然势天道也无法彻底将其压制,这是一位不世大敌,等闲无法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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