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轻松对其他士兵道:“这对夫妻我认识,儿子生病了,正是需要钱看大夫,就放他们出去吧。“
其余几个士兵听到他这么说了,也没有再刁难,拉开了龙门架,批准了两人出城。
殷葵与赵奕看向那人,只能用眼神表示着感激之情。
演戏演全,两人挑着担子,急忙忙出了城。
一直快步,直到再也看不到城门,两人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躲到了角落,换下了身上乔装的衣服,又改头换脸一遍,这才继续上路。
附近的几个城都被不同的军阀势力所占据,进城容易出城难,殷葵和赵奕也不想再惹什么麻烦,便打消了进城歇息的念头。
在路上寻了处民宿落脚,再一路打听怎么坐船去上海。
如今局势动荡,各路军阀四起,船票倒成了珍稀的宝贝,有市无价。
万幸是殷葵的钱都还带在身上,出了高价,总算是买到了两张去上海的船票。
水路走了足足三天,大船即将靠岸上海的港口,殷葵的心情便莫名变得紧张忐忑了起来。
倒也不知怕见向阳他们,只是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赵奕跟向阳他们之间的关系。
要是他们坚决要赶赵奕走,她是该拦呢,还是拦呢。
拦了之后又该如何呢。
哎呀,齐人之福果然不易享,操心得她快要头秃了。
*
船只很快就靠岸了,旅客带齐了行李纷纷下船,殷葵跟赵奕是轻装上阵,两人很快便下了船。
繁华的大城市灯红酒绿,看得人眼花缭乱。
好在凤柏早早便告诉了她梨园的新址,她按照地址去找,倒也不至于晕头转向。
梨园的新址虽没有他们原来的地方大,但在外面看着也算是气派。
殷葵先进去,还不是梨园的营业时间,那人看她贸然闯了进来,本来是要说她两句,可定睛看清了她的模样,倒在瞬间变成了结巴,直嚷道:“蔡,蔡,蔡老板,是,是殷家的大小姐……”
殷葵看着他,被他的紧张结巴逗笑了,还没来得及安慰两句让他别紧张,蔡老板便已闻讯而来,看着她惊呼道:“殷小姐!”
“蔡老板,好久不见,近来可好?”殷葵笑着,说起了客套的寒暄话。
“你可算来了,凤柏天天念着你,上台都走神了,来,我带你去见他,他见着你啊,今晚一定可以专心上台了。”蔡老板见到殷葵却没心思寒暄,急忙忙拉着殷葵的手,往后台去,一边走一边大吐苦水。
这摇钱树叹得都掉叶子了,可他给愁坏了。
“行了,蔡老板,您忙您的去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殷葵站定在了凤柏的专用化妆间门口,想要给凤柏一个惊喜,这便拦住了蔡老板。
蔡老板也是个识趣的人,反应过来后,脸上的笑意趋向隐晦,朝着殷葵拱了拱手,轻声道:“那你们慢聊,我就不打扰了。”
142、小别
142、小别
殷葵轻声推开了化妆间的门,凤柏一个人坐在化妆台前,低着头正在调着油彩,大概是在走神,根本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动静。
殷葵关了门,蹑手蹑脚朝他走去。
本来是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可人都已经站在了他背后,他仍无察觉,殷葵又气又笑,最后忍不住,俯身压向了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轻轻咬了一口的耳垂,好奇道:“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凤柏的身子明显僵了僵,大概是没想到殷葵居然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镜中看她的眼眸都显得十足欣喜闪亮。
“你真的来了,还是我又在做梦?”凤柏仍有些不敢相信,眼看着就要伸手打自己一个巴掌,幸好被殷葵及时拦了下来。
“疼不疼?”殷葵小脸凑向凤柏
書锝衕鰣罘要忘孓収藏んāιㄒāΝɡSんцЩц(塰棠書楃)奌CδΜ,张嘴咬了他的耳垂一口,问道。
“疼。”凤柏怔怔道,直到几秒后,他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会疼,他并不是在做梦!
凤柏激动得差点就打翻了油彩的盘子,他起身将殷葵紧紧抱紧了怀里,像是想要将她嵌入自己身体里似的用力。
他们到达上海后,不时托人打听殷葵的消息,从有消息到没消息,他们的心情犹如荡秋千,一上一下,好日都不得安宁。
“你们都过得怎么样了,快跟我说说。”殷葵被凤柏勒得快要喘不过气,但这种真切的思念之情又让她有些舍不得就如此错过,只好忍着,并且关心起他们的近况。
“我们一切都好,蔡老板给我们找了住处,柴勋在家照顾着伯父,向阳找了份工作,养家糊口,他很能干,把我们照顾得都很好。”凤柏说话的声音逐渐感触,如今殷葵也来了,他们终于团圆了,圆满了。
“谢觉呢,他怎么样了?”殷葵满意地点了点头,可听到末了都没听到谢觉的消息,忍不住追问。
“他……”凤柏支吾半响,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殷葵只道是谢觉还未苏醒,凤柏不想让自己太难过这便没说详情,她叹了一口气,缓和低落的气氛道:“你们都好就好。”
“对了,新家在哪,我先过去一趟,看看我爹。”殷葵整理了下情绪,倏地想起赵奕还在梨园外面等着她。
她想了想,丑妇终须见家翁,大不了就是挨一顿臭骂,她可以顶得住!
“就在这附近,我没那么快登台,我先带你过去。”小别重逢,凤柏一改以前的清冷,如今是暖和成了小太阳,面面俱到。
他不由分说,牵着殷葵出了梨园,直到碰上门口站岗似的赵奕,他才嗅到了不对劲的苗头。
他跟赵奕没有交集,但来了上海之后,不时也听向阳和柴勋甚至殷虎提起过他。
都不是些什么好话,赵奕在他们的心目中定位一致,不折不扣的男颜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