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得意又兴奋,热情地招呼江女婿吃午饭,简大河和简丹父女俩再一次沦为孤儿。
简丹努力压抑自己想咧嘴笑的冲动,努力让收到钻戒后的自己显得静如处子,怕表现得太高兴会让阿潭觉得她太物质。
但明人不说暗话,她高兴,她就是高兴!
她高兴,是因为她长这么标致,过去二十年却连一朵异性送的花(哪怕是朵塑料花)都没收到过。(幼儿园奖励的小红花可不算)
她高兴,是因为阿潭在爸妈面前许下的承诺。
在屋里的时候妈骂她太轻易交出自己,以后会被阿潭瞧不起,别听她反驳得很大声很理直气壮,其实打心眼里觉得妈说得有道理,毕竟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被珍惜。
阿潭一定是考虑到她小小年纪就失身,过后会患得患失,才在爸妈面前表决心,以此让她安心。
他仪表堂堂一身正气,他心思细腻会心疼人,这样的男人叫她怎能不爱?
其实他能在要了自己之后在爸妈面前给她个交代,就是送草环,她心里也能像喝了蜜一样甜。
结果居然送了枚大钻戒,人民解放军咋就这么实在呢!
别看收到钻戒后的简丹垂头静静地吃午饭,好像是在害羞,其实脑袋里的精神病院的病人都跑出来扭秧歌了,刮起一场头脑风暴。
吃完午饭,小两口当然要出门散散步谈谈情,做一些在家长面前不宜做的羞羞的事。
他们手牵手走出简丹家所在的小区,往附近的滨江公园散步而去。
简丹垂眸用满含爱意的眼光看右手中指的钻戒,在日光下这么璀璨,这么晶莹,这么透亮。
江潭别过脸俯视她,见她含笑的粉面跳跃着一层洁净的光晕,心灵深处感到一阵悸动。
“戒指上的钻石快被你看化了。”嘴角弯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因她喜欢这枚戒指而感到愉悦。
简丹弯着美滋滋的笑眸斜睨他:“江潭同志,我不得不批评你一下。”
“批评?你确定不是通报三军对我进行嘉奖?”
“在你对领导搞形式主义活动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前向领导汇报?你让领导在活动现场很被动,很傻逼!”
“领导批评得对。领导放心,钻戒就送这一个,往后没有了,领导以后想被动、想傻逼,也没有施展的机会了。”
“什么?没有了!”简丹驻足拽住他,“那婚戒呢?”
“这枚不能用?不然你还想要一枚?一只手上戴两枚钻戒,不怕手重得抬不起来啊。”江潭的语气越说越真,就是想看她被踩尾巴的表情,可爱死了。
好啊,跟我拼演技是吧!
简丹配合他的演出,甩掉他的手往前走:“哼,到时候我用自己的钱买,重也是重我自己的。”
江潭跨出一步拉回她,从背后搂住:“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在我们的婚礼现场不见不散。”
简丹呼吸一窒:我去,又被江团长套路了!
他故意说钻戒就送一个,为的是引诱我问出婚戒。
在他怀中转个身,亦喜亦嗔捶了他一拳:“你又挖坑设计我跳下去,再没有比你更讨人厌的男人了。”
“怪你自己在我面前容易放松警惕,一定是我太丰神俊朗,把你迷得不要不要的。”这话你应该跟钱凤仙女士说。
简丹紧紧抱住他,腻歪在他怀中:“看在你出钱买钻戒孝敬领导的份上,领导忍受一回你的厚颜,谁让出钱的是老大呢。”
甜得齁人,写不下去了都,省略一万字让你们自行想象他们后面10086种撒狗粮的方式。
晚上,简丹躺在床上举着钻戒看个不停,偶尔发出吃吃的笑,听得人牙酸,然后接到简舟发来的贺电:
“喂,有话说话,有屁放屁。”
“妹啊,今天是不是被幸福撞了一下腰?”
“嘻嘻嘻。”
“想你昨天还留着鼻涕跟在我屁股后面当尾巴,今天就有男人上家里跟爸妈发誓不会辜负你,明天我是不是该当舅舅了?”
“我警告你,把我小时候的黑历史捂好了,不然我就告诉嫂子发生在你高中时期的‘初恋这件小事’。”
“你个小没良心的,有了钻石就不把穷哥哥放在眼里了,嗯?”
“嘻嘻嘻。”简丹乐得在床上滚来滚去地烙饼,“哥,我拍张照片,你帮我估算下这枚戒指值多少钱?”
“啧啧啧,和解放军叔叔谈了三个月恋爱,也没能净化掉一点点你骨子里的庸俗。”
“我这不是好奇嘛。”
“钻戒有价,情义无价,你不要好奇些无聊的事。”
“钻戒有价,情义无价……”简丹默念了两遍,“哥,这话真棒,特有禅意!你跟从事文艺工作的嫂子生活久了,说的话都有一股知识分子的酸臭味儿。”
“嘿,你一句话把我和你嫂子都骂了。”
“就骂你,别拖嫂子下水。”
“我说,人江潭送你这么重一份大礼,但你也别失了风骨,在往后的相处中对他卑躬屈膝。丫要敢朝三暮四、欺辱你,告诉哥哥,哥哥灭了他。”跟妹妹贫嘴那么多句,这句才是他打这通电话的中心思想。
“哥,虽然我知道你打不过阿潭还会被他反杀,但听你这么说,我还是超感动的。”
简舟噎了下,没好气地说:“你就使劲损你哥吧。你也就舍得损自己的亲哥,护着自己的男人。”
“嘻嘻嘻。”
兄妹俩又臭贫了几句,结束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