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而起的飞檐翘角拘住一方广袤天地,遥遥远望间唯有嫣红宫灯添上一抹亮色,于是近松远阁自成一处写意景致,直叫人叹为观止。
梓柳揣手立在门外,饶是起床时多穿了件棉衣,目下让这寒风一吹也冷得止不住打颤。她哆嗦着小声朝内唤了声‘小姐’,须臾才得了个首肯推门而入。
屋内暖如盛春,梓柳搓了搓手撩开粉白纱帐,就见罗晴揽被而起,姿态撩人地抬手支颐,一双媚眼眉睫稍抬,露出些微困倦。
“几时了?”
梓柳躬身答:“回小姐的话,卯时四刻。”
“……”罗晴郁闷地倚着软枕,掩唇呵欠道:“这天寒地冻的,真是不想去。”
梓柳赔着小心道:“小姐还是赶紧些吧,若是误了给老夫人问安的时间,老太太又该不高兴了。”
“哼。”罗晴伸手细瞧昨日新做的蔻丹,皮笑肉不笑道:“来年就能抱上嫡孙了呢,老太婆哪里还会不高兴!”
梓柳不知该接什么话,索性盯着脚尖当哑巴。
再拖下去恐怕真的要迟了,罗晴虽是极不情愿,但面上总要做足样子免得落了他人口舌,于是吩咐梓柳递了衣裳梳妆。
正挑了耳坠子凑近了铜镜往上戴呢,外头的人进来通传万福斋那儿来了个小丫头,捎了老夫人的口谕说是让晴姨娘今早不用过去问安了。
罗晴顿觉事有蹊跷,唤梓柳去领那来传话的小丫头进屋。
小丫头名叫清溪,瞧上去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穿一身喜庆的红色花袄,俏皮地欠身向罗晴行礼。罗晴笑盈盈地塞了一盒麦芽糖给她,问:“清溪乖,告诉姨娘,为什么今天咱们不用向老夫人请安了?”
小清溪摇头:“奴婢也不知,是清玉姐姐打发我来递消息的。”
罗晴敛了眸中精光,转着手里的热茶状似关切地问:“今晨家主可有出了万福斋?”听崇武堂的小厮说,昨夜赫连武是直接歇在老夫人院里的。
小清溪皱着张包子脸歪头苦想,半晌才傻呵呵道:“望晴姨娘恕罪,奴婢不知道呢。”
罗晴眼皮微合,眼风往小丫头脸上扫过,扯了半边的嘴角笑道:“算了,不知道便不知道吧,我一个做主子的还能为难了你个小东西不成?”
清溪笑眯眯地行了礼,转身就抱着糖盒高兴地跑走了。
罗晴随手将耳坠扔进妆匣里,面色阴沉地端坐在梳妆台前一言不发。梓柳胆颤心惊地垂首立于罗晴身后,惶惶静待她的吩咐。
只一忽儿的时间,罗晴便似想通了什么般地发狠扫落了一台子的胭脂香膏,粗声咒骂道:“呵,我辛苦跟这院里的人斗个你死我活的,想不到最后竟便宜了荣安王妃那个贱人!”
梓柳被砸中了小腿,忍着疼地不敢动,只顾把头埋得更低些,才能不叫盛怒的罗晴寻了由头打骂责罚,可却仍是遭了池鱼之殃。
“你是眼瞎了吗?”罗晴自镜中对梓柳怒目而视,“这掉了一地的东西,还不快滚过来给我收拾好!”
梓柳慌忙跪地捡拾。
罗晴瞧着她这副蠢笨模样更是怒火中烧,将梓柳捡上台子的胭脂盒重又摔到了地上。
罗晴是跟着罗婉茵嫁过来的填房,因亲姨娘受宠遭罗卢氏嫉恨,出嫁时只给了个木讷愚笨的梓柳做陪嫁丫环。
彼时罗卢氏佯装痛心不舍,说梓柳是除了椿素外最得她心的随侍,只是见罗晴身边没个伺候照应的,便决定忍痛割爱,让梓柳替代姨娘给她选的侍女跟着她走。她敢怒不敢言,只能暗自宽慰既然是被罗卢氏中意的,再坏不过是与她不亲,于后院日常大概对她仍有所助益。
可谁成想当日罗卢氏的话竟是诓她的!
如果这榆木脑袋的笨丫头都能让罗卢氏喜欢,那府外宣扬的罗家主母是个掉进钱眼里的草包的轶闻她真的不介意再添油加醋一番。
想到此事罗晴自然又是恨得咬牙,奈何事已至此,再多怨言也无济于事。
梓柳把打翻的东西重新做了归整,罗晴丝毫不理会地散了发髻继续回床上去睡回笼觉,待人将将要出了内室才冷哼着吩咐道:“你出去打听打听,万福斋是出了何事惹得老夫人连定省都免了。”
“这……”梓柳一脸为难:“府里的丫鬟婆子我不太能搭得上话……”
罗晴恨铁不成钢地扔出了个软枕朝梓柳那头砸,气愤道:“什么事都干不好,我养你有什么用!”
“……”
“你不是跟罗婉茵身边的梓秀交好吗?”罗晴侧躺着以手支颐,不辨喜怒地给她支招:“剩下的不用我教你了吧?”
“奴婢知道了。”
罗晴掩唇打了个呵欠,倦倦地扬手打发人走:“下去吧。”
“是。”
赫连坤是叫屋外下人的走动声吵醒的,他素来眠浅,些微响动就能叫他有所察觉。赫连坤闭着眼醒了会儿神,继而才掀开眼皮子向榻外掷去了些视线。
暗淡的天光透过绢制纱窗笼着临窗的案几,而以亮光处散开去的四周仍是一派昏沉宁静的暗,目之所及处的屋门上印着个模糊的身影,低声犹豫地朝内室问询道:“小姐,您起身了吗?”
说话的人是梓秀,罗婉茵作息规律,往常这个时间该是唤她进屋伺候梳洗的,可今日迟迟未有动静,不免叫她心生疑虑。
赫连坤垂眸,罗婉茵蜷在他怀里犹自睡得酣然。被下的两人皆不着寸缕,赫连坤的手臂横过罗婉茵腰身不容她逃脱地紧箍着,疲软下来的肉刃仍埋在暖热的玉穴里,随着他的呼吸吐纳渐有抬头之势。
此时门外又掠过来一个人影,似有急事地喊着梓秀离开了。
赫连坤屈臂撑起身体,捞过罗婉茵的面庞吻上她的嘴唇,轻而易举地撬开牙关直捣湿润口腔,卷住软舌便是一番火热的纠缠嬉弄。被欲根填满的幽穴还留有昨夜射入的精液,不消赫连坤费力就把热硬如铁的肉刃尽根送进了罗婉茵的私处。
罗婉茵蹙眉转醒,迷朦间换来赫连坤的又一个深重抽捣,挺胀的性器完全退出后没有丝毫停顿的强势贯穿,碾着内里的敏感撞开花蕊喂入不设防的宫腔里。
“嗯~~”罗婉茵胡乱捉紧了身下的床单仰颈呻吟,水色氤氲的美眸失神地半张着,让赫连坤瞧得愈发沉不住气,紧箍着她的腰开始急重的顶送。
“慢,慢一点……啊……赫连……”罗婉茵脱不开赫连坤的钳制,抛却了矜持埋首忘情求饶,从臂弯里泄出的喘息声几乎已经是在呜咽了。
深红的舌尖舔走她背上浮起的水光,赫连坤拨开罗婉茵遮耳的长发,情色地啮咬着润白的耳垂,问她:“这府里有的是姓赫连的,嫂嫂可别叫错了人惹我生气。”他强势地捏着她的下颌迫她双目相对,诱哄道:“告诉我,现在是谁在操你?”
罗婉茵垂眸咬唇,痛苦地摇头躲避,似是不堪忍受他的羞辱。赫连坤自然不肯罢休,待罗婉茵即将攀上高潮时,不顾内里嫩肉的裹吮挽留硬是将肉棒全部退出,仅拿肉冠戳刺湿软的花核,激得罗婉茵的呼吸立时带了浓重的颤音。
“想要么?”赫连坤呵着气地在她耳畔吐字,手指摩挲着大腿内侧积累罗婉茵的欢愉却迟迟不给她一个痛快。罗婉茵喘息地并拢腿根,寻着那处硬挺沉腰欲吞,却被赫连坤明了心思地制住,撤出肉棒任凭她焦灼煎熬。
罗婉茵满身绯红情潮,湿淋淋得像是一条脱了水的鱼,张口吐纳间只余干渴的气声。她倔强地不愿向他低头,葱白细指摸索到泥泞濡湿的穴口探入,胡乱地刮蹭着浅处想要达到高潮。
“想不到嫂嫂竟是这般的浪。”赫连坤隐含怒气地嘲讽道,掌心覆上罗婉茵的手背,并两指与她一齐插入,粗粝的指尖破开内壁碾过罗婉茵的敏感处。罗婉茵弓腰抽搐,朦胧的眼前绽开绚烂花火,喉头滚动间泄出细碎的呻吟声。
“进……进来……”罗婉音反手后探,急躁地抓着那处高热往腿心送。赫连坤拂开她的素手翻身其上,墨发倾泻着与她的交缠在一处。两人额抵着额,赫连坤霸道地望进罗婉茵眼底,仍是那句:“告诉我,现在是谁在操你?”
罗婉茵终是无力抵抗,崩溃着泣道:“赫连……赫连坤……嗯……”话未落,赫连坤便摆腰挺送,激出了她一声极媚的哼吟,于他而言不啻为火上浇油,紫红的阳物更是胀大了几分。
赫连坤捣弄愈快,捞起罗婉茵将细腰往肉刃上迎合,内里褶皱叫巨硕一遍遍地碾磨刮蹭。罗婉茵筋骨酥软地枕着赫连坤的宽肩,骤急的喘息声高高低低地在帐间回荡。赫连坤被撩拨得叁魂去了七魄,赤红着眼尾恨不能操死罗婉茵。他捏起她小巧的下颌,湿软舌尖勾缠出她的纳入口中,缠绵着交换过彼此的口涎。
罗婉茵轻易不得脱逃,漾着水光的黑眸迷离地望着帐顶垂落的流苏,破碎的细吟自不能闭合的唇瓣间婉转流泻而出。赫连坤沉腰深捣狠送,粗重着呼吸地将硬挺喂入宫腔,神智泛空地疾射出淋漓白浊。
罗婉茵僵直了柳腰生生吃下浑圆肉冠,而后滔天的蚀骨销魂奔袭至四肢百骸,叫她哽着喉头发出一声极惊惶的尖叫,好半晌才顺畅了呼吸呜咽着泄了个彻底。
赫连坤浅刺着玉穴绵延欢愉快感,罗婉茵遍体漫开醉人的薄红,疲乏地似又要昏沉睡去。